“头儿！”
剩下的五名兄弟，目眦欲裂，发疯般地冲了过来，用自已的血肉之躯，在周邦彦身前组成了一道最后的屏障。
阁楼之上，蔡京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蔑的叹息，仿佛在惋惜几只蝼蚁不自量力的愚蠢。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挥了挥袖袍，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下人扫去地上的落叶。
“李虎，清理干净。”
“是，太师。”
李虎躬身行礼，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随即，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青烟，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那绝望的战团。
那不是战斗。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青衣刀客的刀法，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刀，都精准、高效，只为杀人。
“噗！”
一名拱圣营旧部刚刚用身体撞开两名家将，还没来得及喘息，一道寒光便从他肋下穿过，精准地刺穿了心脏。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刀尖，缓缓倒下。
“老三！”
鬼十七狂吼，双目赤红，不顾肩上的箭伤，疯了一般挥刀砍向李虎。
然而，他的刀在李虎面前，就像是孩童的玩具。
李虎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反手一撩，刀背精准地磕在鬼十七的手腕上。
鬼十七只觉得手腕一麻，短刀脱手飞出。
下一刻，李虎的刀柄已经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
“喀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鬼十七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周邦彦身边。
“头儿……快……快走……”
他挣扎着，伸出手想抓住周邦彦的衣角，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转眼间，只剩下最后一人，代号刀十三。
他是队里的医官，武艺最弱，此刻却用自已瘦弱的身体，死死护住周邦彦。
李虎缓步走来，长刀拖在地上，划出一串细微的火星。
“你父亲死的时候，也像你这般狼狈。”
李虎的目光落在周邦彦身上，语气平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不过，他比你有骨气，至少站到了最后。”
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刺进了周邦彦的脑海。
他猛地睁开眼，涣散的瞳孔重新凝聚。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失血过多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别……别碰他……”
刀十三颤抖着声音，从怀里掏出几枚银针，摆出了一个决死架势。
李虎笑了，那是他今晚第一次笑。
“医者？也好，先送你去给他们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