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小周红着眼眶开了门，屋里飘着冷掉的泡面味，茶几上摆着半盒拆封的助眠药。
\"她最近总说有人在梦里跟她说话。\"小周抽着鼻子翻出手机，\"前天半夜我起夜，看见她站在阳台，对着空气笑，说'沈医生说我很特别'......\"
林昭蹲在电脑前，浏览器历史记录里密密麻麻的搜索词刺得他太阳穴发疼：\"深度心理咨询副作用被催眠后会记得过程吗精神控制真的存在吗\"。
他点开下载文件夹，最后一条录音的时间是昨晚八点十七分，点开后先是电流声，接着是个低沉的男声：\"你不需要抗拒......听我说，慢慢放松......\"
\"叮——感知共享启动。\"系统提示音刚落，林昭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电脑屏幕上的声波图在视网膜上投下重影，那道男声里藏着某种规律性的震动，像用指甲刮过黑板的尾音，刺得他牙根发酸。\"不是催眠。\"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配枪，\"是精神干预。\"
\"林昭！\"
苏挽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惯常的利落。
林昭抬头，看见她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逆光里，警服肩章闪着冷光。\"上级要舆情管控。\"她把文件拍在桌上，封皮上\"沈慕白\"三个字被拍得翘起一角，\"执业记录显示，五年内换了三家机构，每家都有客户出现自残、记忆混乱的投诉。\"
林昭翻开文件，最后一页贴着沈慕白的证件照。
男人戴金丝眼镜，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可照片边缘被他捏得发皱——那笑意里藏着的阴鸷，和暗蚀档案里那些异能者如出一辙。\"他在筛选目标。\"他合上文件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累计功德值4480，'压制异能者'功能冷却中。\"
\"手机信号轨迹锁定了。\"苏挽月的指尖点在地图上，红色标记落在老城区最北边，\"废弃的人民医院，十年前就停诊了。\"
林昭把车停在医院外的梧桐树下时，暮色已经漫过围墙。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被风刮得哐当作响。
他摸出强光手电，鞋跟碾过满地碎玻璃，刺耳的声响惊起几只乌鸦，扑棱棱掠过头顶的天空。
医院大厅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风带着股陈腐的霉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林昭的手指扣住枪柄，手电光扫过墙面时，他看见斑驳的墙皮上有几道新鲜的抓痕，像是指甲用力抠出来的，最深的一道还挂着片淡粉色的指甲壳——和林小雅社交账号里晒过的美甲颜色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门槛。
霉味和血腥气瞬间涌进鼻腔，手电光所及之处，地面上有一串湿哒哒的脚印，从大厅中央延伸向楼梯口，水痕里混着暗红的斑点，在瓷砖上拖出细长的痕迹。
\"这次，不是试探了。\"他低声说，喉结动了动，\"是生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