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当年就是被暗蚀用“心理辅导”的名义带走的，尸体在废弃实验室被找到时，太阳穴还插着半枚芯片。
“技术科，给实验楼所有门禁装追踪器。”她转身时警徽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林昭，你负责引蛇。”
当晚八点，陈立峰的手机显示“李晨曦家长”来电时，他正在批改作业。
钢笔尖在“优秀”两个字上晕开墨点，他接起电话的手突然抖得厉害：“喂？您是……”
“陈老师，我是李晨曦的妈妈。”林昭捏着变声器，刻意压哑了嗓音，“小曦最近总说有人在看她，是不是心理辅导出什么问题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
陈立峰的瞳孔缩成针尖，手指无意识抠着桌角：“没有问题，都是正常的……正常的训练。”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被按了加速键，“她很优秀，阈值很高，适合成为……成为……”
“成为什么？”林昭的声音冷得像冰锥。
“清除记忆干扰。”机械音突然从背景音里炸响，陈立峰的声音瞬间空白。
再响起时，他的语气恢复了温和：“李家长您放心，小曦的状态很好，可能是学习压力大……”
林昭挂断电话时，苏挽月的短信刚好进来：“实验楼202，热成像显示有生命体征。”他盯着手机屏幕里自己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母亲冤案卷宗里的一句话：“所有异常，都是阴谋的序章。”
凌晨一点，刑侦队的警灯在实验楼外亮起。
林昭戴着橡胶手套推开202室的暗门时，霉味混着化学药剂的甜腥扑面而来。
七八个玻璃培养舱沿墙排开，淡绿色液体里漂着未拆封的芯片盒，最里面那台的操作台上，“新生培育计划”的电子文档还亮着屏。
“功德值+200，当前累计2400。”系统提示音让他的指尖发颤。
林昭伸手碰了碰培养舱的玻璃，凉意透过手套渗进骨头——液体里漂浮的，是和李晨曦日记本上同款的微型线圈。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对着空气轻声问，声音撞在金属舱壁上，荡起细碎的回响。
这时，阮星眠的短信弹了进来。
她拍的照片最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被阴影遮住的小字：“密钥：暗蚀·终章”。
林昭望着那行字，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像只巨大的乌鸦，扑棱棱撞在实验楼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