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我、我来找去年的盗窃案卷宗。”他弯腰去捡帽子，右手却在桌下快速敲击——三短一长，三短一长。
林昭的瞳孔泛起金光，“记忆回溯”技能启动的瞬间，上周案情分析会的画面在脑海里重放：李志远提到“养老院命案”时，右手同样在桌下敲出这个节奏。
暗蚀的暗号，他在顾清欢给的情报里见过。
“李哥这么急着找卷宗？”林昭弯腰捡起帽子，指尖在帽檐内侧摸到块凸起——微型摄像头。
他笑着把帽子扣回李志远头上，“正好，我这儿有份新的行动计划。”他抽出怀里的文件晃了晃，“省厅特勤组的具体抵达时间，要看看吗？”
李志远的喉结动了动，接过文件时指尖发颤：“谢、谢谢林队。”
清晨的办公室像口沸腾的锅。
刘晓峰拍着桌子，脸涨得通红：“监控显示昨晚十点，有人用你的账号登录内网，把机密文件传给了暗蚀！”他的手指几乎戳到林昭鼻尖，“苏队，我早说这小子不靠谱，天天晃悠着查旧案，指不定——”
“够了。”苏挽月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她盯着林昭的眼睛，那里没有慌乱，只有种近乎平静的锐利。
“停职审查。”她把警徽摘下来放在桌上，“三天内，我要看到你的自证报告。”
林昭的目光扫过人群，李志远正站在最后排，低头整理文件，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是漏了出来。
他弯腰捡起警徽，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苏队，停职前能帮我个忙吗？”他掏出手机调出张照片，“把这个发给局长助理。”
照片里，李志远的鸭舌帽内侧，微型摄像头的序列号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苏挽月接过手机的瞬间，林昭凑近她耳边：“记得告诉他，我办公室抽屉里有份‘特勤组行动计划’。”他后退两步，警服下摆扫过李志远脚边的文件袋——里面露出半张纸，正是昨晚他“不小心”落下的伪造时间。
走廊的风灌进来，吹得公告栏的纸张哗哗作响。
林昭最后看了眼墙上的警徽，转身走向楼梯间。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系统提示音轻得像声叹息：“因果推演进度：37%。”
他摸出母亲的照片贴在胸口，照片背后，是今早用钢笔写的一行小字：“妈，这次，我要连他们的根都拔了。”
楼梯转角的阴影里，一只紫鳞黑蝶扑棱着翅膀飞过，停在消防栓的玻璃上。
它的复眼里，映出林昭掏出U盘插入墙内插座的动作——那是他昨晚在档案室埋下的最后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