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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父子阴影(1 / 2)

雨水顺着圣心疗养院剥落的铜牌滴落,在“圣心”二字上蜿蜒出一道锈红色的泪痕。林涛的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光柱里浮动的尘埃像被惊扰的幽灵。他踩过积水,靴底碾碎了一只干瘪的甲虫,脆响在空荡的走廊里炸开,回声如同骨骼断裂。

三小时前,他站在刑侦队的证物室里,盯着那枚从张薇案发现场带回的灰蓝色纤维。秦越的光谱报告摊在桌上,最后一行的结论被红笔圈出:**“苯二氮卓类残留物与圣心疗养院1998年采购批次吻合。”**

而现在,这座废弃的疗养院正用霉斑和腐木的气息包裹他。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像一排溃烂的牙齿,第七扇门的门牌歪斜着,数字“7”被某种利器反复刮擦,露出底下猩红的底漆。

林涛的指尖刚触到门把手,一阵尖锐的耳鸣突然刺入颅骨。

——孩子的尖叫声。

不是幻觉。二十年前的声波与当下重叠,像老式录音带卡顿的杂音。他猛地回头,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墙壁,那里用蜡笔画着七个手拉手的小人,每个小人的后颈都标着数字“7”。

“操……”他按住太阳穴,耳鸣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窸窣的爬行声。一只老鼠从破败的天花板夹层跌落,撞翻了角落的铁皮柜。

柜门弹开的瞬间,林涛的呼吸凝滞了。

锈蚀的病历柜内部,水泥封死的暗格被人暴力撬开,边缘还粘着未干透的血迹。他戴上手套,从裂缝中抽出一沓泛黄的纸页——编号“7”的病历,右上角照片被撕去,只留下胶水干涸的痕迹。

林涛的指尖在最后一行记录上颤抖:

记录戛然而止,撕毁的边缘残留着半个血指印。

窗外闪电劈落,照亮病历背面用铅笔写的算式:

“这他妈是人体实验!”林涛将病历拍在秦越的解剖台上,震翻了装有灰蓝色纤维的试管。

秦越用镊子夹起纤维对着无影灯,荧光剂喷洒下去,纤维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针孔:“看这些注射痕迹,苯二氮卓类药物是通过织物缓释的——有人把镇静剂织进了衣料。”他转动镊子,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状,“这种编织技法,七十年代后只有圣心疗养院的拘束衣在用。”

林涛翻开陆文渊的皮革笔记本。内页用冷静的笔迹记录着:

最后一页贴着童年陆铭的照片,男孩在游乐园笑着,背后玻璃反射出一个戴蛇戒的男人——杨振。照片背面用红笔画了圈,标注:**“最佳容器候选”**。

“陆文渊把他儿子当成了模板……”林涛的喉结滚动,“杨振被训练成陆铭的‘影子’。”

秦越突然将电脑屏幕转向他。监控画面定格在张薇案发当晚的疗养院外墙,一个穿灰蓝风衣的人影正翻越铁栅栏,右手无名指上的蛇戒反着冷光。

“窗框上的潜隐指纹匹配结果刚出来。”秦越放大图像,“与病历上血指印相似度82%——杨振还活着,而且重返过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