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视网膜上流转的金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发烫的罗盘。
系统转盘的嗡鸣声在耳中放大,就像前世编程时服务器过载的警报——但这次,我期待的是彻底掀翻棋盘的代码。
“叮——”
清脆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转盘上那抹SS级光斑“咔”地卡进《真假灵材对比图》的格子。
我喉结动了动,眼前浮现出顾清欢昨日翻着《万药谷灵植谱》时皱起的眉:“最近收的百年朱果,纹路总比记载的浅三分。”原来不是她看走眼,是有人动了手脚。
晨雾里的药香突然浓了几分,我转头便见顾清欢的青竹车停在巷口。
她穿着月白色的苎麻裙,发间别着半朵沾着露珠的素心兰,正俯身给车辕旁的紫芝苗浇水。
听见脚步声,她抬眼望来,眼尾的泪痣在雾里忽明忽暗:“林缚?你说有要紧事找我,可是为了那些蹊跷的灵材?”
我把刚抽中的玉简递过去。
她指尖刚触到玉面,便猛地一颤——玉简表面浮起层层叠叠的光影,真灵材的脉络走向、伪品的染色痕迹,甚至调包时留下的灵气残留,全像活了似的在半空流转。
“这是……”她瞳孔微缩,素白的指尖轻轻抚过光影里一株伪品血参的断截面,“前日金玉楼送来的血参,断口处正是这种不自然的焦黑。原来他们用了火属性法器烤过,掩盖催熟的痕迹。”她抬头看我,眼波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锐光,“你想怎么做?”
“擂台赛。”我指腹敲了敲她车辕上挂着的“万药谷”铜铃,“天枢城所有修士都能带着灵材来,你现场用这图鉴辨真假。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红莲会往他们丹炉里塞了多少废柴。”
顾清欢忽然笑了,素心兰从发间滑落,她也不捡,只把玉简往袖中一收:“辰时三刻,西市演武场。我让药童去贴告示。”青竹车碾着晨露驶远,车后飘来一句轻哼,“这些年他们压着万药谷的价,也该算算旧账了。”
演武场的锣鼓敲得震耳欲聋时,我站在后台掀开布帘。
台下密密麻麻挤了三四百人,有背着药篓的散修,有拎着玉盒的富商,连镇北军的几个千夫长都穿着便服混在人群里——聂隐娘昨天塞给我的腰牌还在怀里发烫,她说“要打蛇就打七寸”。
“各位!”顾清欢踩着木梯登上擂台,素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今日不是比武,是比眼力。”她扬了扬手里的玉简,“这是能照出灵材真伪的《真假灵材对比图》,在场诸位若有存疑的灵材,尽可上台!”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个獐头鼠目的小个子,举着块黑黢黢的石头:“仙姑您瞧,我花五十两买的玄铁精,锻刀时根本淬不进灵气!”顾清欢接过石头,指尖按在石面,玉简光影立刻投出对比图——真品玄铁精该有的银纹在石头里若隐若现,可伪品的纹路末端却泛着刺目的红。
“这是用赤焰石染的。”她声音冷得像冰锥,“赤焰石火气太烈,混在玄铁里,刀胚只会越锻越脆。”小个子“嗷”一嗓子跳起来,转身就往台下挤:“金玉楼的陈主管!老子前天刚在你那儿买的!”
台下瞬间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