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恕已经不仅仅想亲她,手往下要解皮带。林书璞注意到他的动静,抓住他的手:“不行,我不要在这里!”
“这车隔音好,”罗恕哄她,“没人能听得见。”
“那也不行。”她还是不愿意。
罗恕只能暂时忍着,俯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几口气:“行,那回家做。”
到了家,刚一进门罗恕就把她压在玄关台上,撕烂了她身上那件贵到要死的小礼服裙。
林书璞刚喝过酒,感觉身上有味道,小小声地说:“我还没洗澡。”
“做完再洗。”
“不行嘛,”她往后躲了躲,“我身上有酒味,要先洗澡。”
罗恕啃着她的脖子,声音很哑:“不是酒味,是香味。”
“那也要洗,不然我生气了。”
罗恕只能顺着,抱着她进了浴室。
花洒打开,罗恕把人压在瓷砖墙上,迫不及待地品尝。小姑娘紧致得不行,他整个后脊都是麻的,满脑子只想狠狠地弄她。视线下,能清楚地看到女孩曲线玲珑的身体。她的皮肤白得像冬日初雪,上面颤巍巍地挂着水珠,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引诱着他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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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总回去以后还是不甘心,找了好几个人给罗恕递话,不管说得有多天花乱坠,中心思想都只有一个:她看上罗恕了。
罗恕没搭理她。
眼见一直睡不到人,苗总躁动的火苗焚出一堆愤怒的灰烬。她听说最近田导收了个很不错的古装权谋的本子,这本子是奔着拿奖去的,质量很硬。目前田导属意的男主人选是罗恕,再过不久可能就要签约了。
苗总在一个饭局上跟李向阳混熟了,她由爱生恨想给罗恕点儿颜色瞧瞧,李向阳又想捧蔡智超坐上一线的位置,两个人不谋而合,全把目标对准了罗恕,很快联系圈里各级人脉联手把《乱世谋》的本子从罗恕手上夺了过来,交给蔡智超拍。
甘勇把消息跟林书璞说了。
林书璞不能接受:“什么叫男主定了蔡智超?这个本子是我给罗恕写的,凭什么给别人演!”
“本来说好了是要定罗恕,可资本花了大力气捧蔡智超,最后两方博弈的结果是那边赢了,咱也没有办法。”
“本子是我的,我收回不卖了,你现在去跟田导说!”
“晚了,这事儿也怪我,已经把《乱世谋》给签出去了,尾款我都收了,那边拍摄许可也都已经下证,根本就拿不回来。”
甘勇的头沉得擡不起来,一声声叹着长气:“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罗恕。”
林书璞对娱乐圈的残酷有了更具体的认知,难以想象罗恕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他是一副宁折不弯的性子,从来就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是怎么写的,肯定得罪过不少资方。如果不是他本身演技过硬,又很幸运地在初入行时碰到了好导演演了部好电影,拿了无数座影帝奖杯奠定了在圈里的地位,那恐怕早就成了资本的弃子查无此人了。
他能得到现在的一切,不知道要比别人付出超过几倍的艰辛。可就算他站到了如今的位置,也还是有人敢来抢他的资源,拿走原本属于他的角色,只因为他不肯屈从于资本。
而林书璞什么也不能替他做,她的力量太渺小,根本帮不了他。剧本已然是拿不回来,她替罗恕量身所写的本子成了别人的,创作剧本时她费下的每一笔心思,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精彩台词和剧情,全都会为别人锦上添花。
罗恕知道这件事,他没有提起过,也没有说过任何不满或是遗憾的话,反倒安慰她:“你以后会写出更好的剧本。”
可林书璞还是无法释怀。
只要一想到原本给罗恕量身定制的角色,却要让蔡智超那个人出演,她心里就无比不甘。
联想起在海岛时看到的,蔡智超跟李向阳厮混在一起的模样,她更加恶心得想吐。
后来有一天,周赫峰开着辆夸张的全车镶钻劳斯劳斯来找她,在学校里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人回头。
林书璞一开始没理,总躲着走。周赫峰降下车窗,冲着她说:“听说你自己写的剧本都要不回来了,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林书璞脚步没停,仍是往前走,周赫峰坐在车里看她。
没过多久,《乱世谋》打算开机的前几天,网上突然有组织地开始了一轮针对作家迷鹿的讨伐,挖出她在大学期间发表过的一部短篇小说里涉及到了敏感题材,说她字里行间全在讽刺司法公正性以及在为坏人洗白,讨论到后来甚至上升到她的信仰和人格问题,给她扣上了伤害国家和人民感情的帽子。
大批网民被煽动,跑到她的微博底下骂她,喊着让她封笔再也别写一个字,甚至有人说她不配站在这里的土地上,让她赶紧滚。
林书璞有口难辩,网民们不会理解她的解释,只会揪住某些特定情况下的片段化碎片化的文字来讨伐她,把文学里的内容放大放大再放大,整合成她的罪愆来打得她不能翻身。
事情闹得很大,惊动了许多官方媒体都在发文讨论。只要是不跟随网民的怒火一起骂迷鹿的媒体,网民们会一拥而上把这几家媒体骂得体无完肤,说他们公司里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奸细,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官媒撰文了吗?而那些跟随着网友一起对迷鹿提出质疑的媒体,会得到网民的拥护和赞扬。
到最后只剩了寥寥一两家媒体在替迷鹿说话,认为那部短篇小说的内核是通过讽刺社会不公现象来彰显底层民众活在世上的艰辛,而男女主也并不是所谓的坏人,因为世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其间存在着很多无法用常理来判断的模糊地带。这个社会有过惨痛的十年,大家就应该明白任何情绪都不应该过分地激烈,对事情的判断不该过于绝对。现在网民们对迷鹿喊打喊杀式的口诛笔伐,何尝不是在重蹈之前的错误。
可惜这两家媒体的声量实在太小,很快被淹没在大批量的讨伐大军里了。
迷鹿的名字一时间声名狼藉。
林书璞的工作受到毁灭性打击,完全陷入停摆。她所写的《乱世谋》受到抵制,田导那边不得不取消了拍摄计划,还回过头来要告林书璞,说她因为自身的原因影响到一个体量巨大的项目进展,需要对此负绝对责任。
学校也不能再去,网民们给京大施压,让开除在最基本的原则问题上都能犯错误的林书璞,一天不开除就一天把官方论坛冲得恶臭熏天。最后学校实在扛不住社会压力,暂时先让林书璞休学,至于复课时间到时候会通知她。
事情发生以后,罗恕想尽了一切办法维护林书璞,请了不少专业人士对抗网络水军。可对方后面的人实在过于强大,明显是冲着要整死林书璞的目的来的,再加上现在的网民极易被煽动,常常听风就是雨,导致罗恕这边的人节节败退,根本没办法跟对方对抗。
林书璞在家里关了好几天,她不敢出门,不敢看见外界的任何人。姥姥切断了家里的所有网络,每天守着她。
看她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姥姥实在不忍心,瞒着她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一个号码,跟那边的人说:“你女儿都要被人害死了,你还不肯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