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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时(三)(2 / 2)

那场不易,迟钦像是换了个人,换得柴朗都不想陪了。可不陪不行,公司的员工走光了,贺宵还被他气走了,柴朗只能忍下脾气,陪着他。

柴朗没告诉迟钦,四年前有一笔救命的钱,不是他凑来的,而是贺宵的。

贺宵当时派贺年来打听的时候,就直接在柴朗这儿打听的,钱也是贺宵让贺年转交的。只不过贺宵当时要瞒着,可贺年那张脸实在不是能瞒住什么的人。

不过嘛,贺宵并不知道贺年没能瞒住,因为当时她已经去了各地,而柴朗又一贯精。

像是这会儿迟钦什么都没说,柴朗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蒋总那边……”

“老蒋那儿你放一万个心。我现在啊,跟老蒋、老熊可是拜把子的兄弟了。你小子,以后必须再对我好点,否则我就跳槽去老蒋公司!”

迟钦笑了笑。

销售这块,迟钦自是信得过柴朗的,就又点了点头。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李秉安。

“熊经理来了,还带了蒋总的女儿来……”

“那我……”

“点名只找柴朗。”

柴朗向身子起到一半的迟钦看去,毫无半点不好意思地不好意思道:“哎呦兄弟,对不住了对不住~”

迟钦又是笑了笑,让他赶紧去了。李秉安说得去刘老板的公司,这便也走了。

日子继续着。

一日,迟钦见着柴朗面露难色。

柴朗不是会面露难色的人,像是这个世上就没有能让他为难的事。

“感情!是感情!”

柴朗恶狠狠地向被迟钦喊来结果站了半天啧了半天只得出这么个破结论的李秉安看去。

李秉安略过柴朗的目光,对迟钦道:“哎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柴朗跟熊经理出去喝酒,我去接的他,结果上车就这样了,我还以为是他喝太多了,喝懵了。”

“你才喝懵了!”

迟钦略过柴朗的嚷叫,问道:“是熊经理灌你酒,你喝不适了?蒋总和熊经理虽然豪爽,但谈什么都得喝酒,不吐个三四回,是不放人的。我其实也担心你这么喝下去,身体会扛不住……大不了,就不合作了呗……”

“闭嘴啊!我喝多少年了?你现在才说合作不喝酒,你这是、这是,混账话!再说了,也、也不是喝酒的事,喝酒都被老蒋的……总之,他们已经不怎么喝酒了!不是酒的事儿!”

迟钦稍稍放下些心来,李秉安不依不饶。

“还是感情!”

终于忍无可忍的柴朗要给李秉安一脚。李秉安往迟钦身后一躲,那脚便给了空。

不过既是柴朗怎么都不愿说的,迟钦和李秉安还是暂且作了罢。

日子仍旧继续着。

又是一日,柴朗请了两天的假后,在第三天因为工作不得不回趟公司时,一眼就被迟钦和李秉安注意到了还明显的伤。

迟钦这次说什么都不放过柴朗了。

“绝对是感情!”

柴朗咬牙切齿地又想给李秉安一脚,但迟钦还瞪着他,他身子一缩没能给出去。

“老蒋的女儿小蒋总,本来是在外地分公司干的。之所以回来,对外称是继承家业,但实际上,是被人骗了。那个人造谣他们之间有关系,又以公司的名义,招摇撞骗给自己谋利。然后,小蒋总发现了,发了声明并开除了他,但还是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开除后,那人又死皮赖脸,一边网上接着造谣,一边追到小蒋总的家里生事。老蒋知道后,便要小蒋总回来,以此保护她。结果没想到,那个家伙又来了,跟踪、造谣,总之还是原来那套,虽然脏但又怂,老蒋和老熊只能给他些警告。结果,他胆子就大了起来,玩埋伏!那天我刚好去找小蒋总送资料,撞见了,就、就打了一架……不过已经没事了,老熊说这就是小蒋总的计策,就要喂大他的胆子,要他自己把事闹大,才好彻底对付了他。”

柴朗说罢,撇了撇嘴,等着挨训。迟钦欲言又止,最后只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但柴朗不要休息,他要工作。

本来前两天请假,就是那位小蒋总的意思,还派人一日带着三餐问候。这次出来,他拿公司机密当幌子,才摆脱了那些派来问候的人。

“果然是感情。”

柴朗终于给了李秉安一脚。

“其实,小蒋总对你确实挺特别的。”

柴朗带着满脸的复杂往迟钦看去。

“我也这么觉得!再说了,小蒋总这么好的人,你在纠结什么?”

柴朗嚎道:“就是人家人好啊!我算什么?我算个屁!你们把我放了行吗?!”

“你看,就是感情!”

迟钦受教地点点头,柴朗满脸的复杂更是复杂。

“柴朗,之前你要迟钦对待感情勇敢一点、直接一点,结果你自己忸忸怩怩,不合适吧?”

迟钦又是点点头,柴朗看起来是自暴自弃了。

李秉安叉着腰,忽而道:“哎呀,今天是我到公司的四周年?咱们庆祝一下,顺便叫上熊经理他们,一起痛快喝一场?”

迟钦附合着,也提议道:“明天放假,也再找熊经理他们,喝一场?”

“好主意!”

“……不是,你们,哎,别啊!”

柴朗连忙起身,追各自掏了手机出来分了两个方向走开的迟钦和李秉安去了。

(3)

金麟儿对着电脑里的一组照片啧啧着。

如此仪表,没什么可修的。

贺年探了身子来,以为金麟儿的啧啧是烦的。

“我记得,这是结婚纪念照?这对夫妻,已经照了好几年了?”

贺年忖了忖,应道:“好像是的。好像前几年,也都是在我们这里照的?”

“嗯?”金麟儿再看了看,疑惑道,“有吗?没有吧?长成这样的,我不可能没有印象!”

贺年重新忖了忖,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挂在门上的风铃响起,是贺宵来了。

贺宵是来看和迟钦的婚纱照的,也是来看看贺年和金麟儿的。

贺家和金家住对门,贺年和金麟儿,也就从小认识。金麟儿大学毕业后,贺年和金麟儿就结了婚,还在小区街对面的综合体商场,开了家摄影小店。

小店虽小,但东西多,服务也齐全,定制也是可以的。想要定制的服装,有迟钦的妹妹迟嫤;想要定制的首饰,有贺年;金麟儿擅长修图剪辑,宣传也是拿手。

贺宵看着没两句,又腻在了一起的小夫妻,自觉地拿了个金桔剥起来。

贺年的性子腆腼,和金麟儿完全不是一类人。在他们说要结婚的时候,坐在一起还莫名的两家人是更莫名了。

贺宵和贺年的母亲卢兹,与金麒和金麟儿的母亲乌茜,虽是多年好友,可要说两个完全不是一类人的孩子要结婚,也是突然。

但既然两个孩子彼此心仪,贺春和乌茜又是乐意的。

不乐意的,是卢兹和金啸。

金啸不乐意,是冲贺年,冲贺年拐走了他那年岁尚小的宝贝女儿。卢兹不乐意是冲金啸,当年乌茜要和金啸结婚,卢兹就不乐意了,后来要求金啸买下对门,由她天天盯着,这才勉强由了乌茜。

只是金啸和乌茜结婚至今,她还是厌恶能说会道道走了乌茜的金啸。

“妈说,爸买了菜回来准备做饭了,乌茜阿姨已经来了,要你们今晚来咱们家吃。”

正巧也接到了一条消息的金麟儿一瞧,是金麒发来的,说是和金啸今晚在外头吃了。

这种状况是常有的。金麒早两年面对金啸的催婚,还搬出不忍自己和媳妇恩恩爱爱,舍下老爸金啸独自在外头吃饭的说辞。

金啸一顿,金啸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