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扶嬗答得铿锵,尉迟皞鼻子一吸,接着梳尾巴去了。
“那你要如何才肯信我?”扶嬗挤开尉迟皞的尾巴,侧坐在尉迟皞的双腿上,双臂搭在尉迟皞的双肩上,“唔,亲亲你?”
尉迟皞抿了抿嘴,下垂的视线不断地飘着。
“那今夜,抱着你睡?”
“阿嬗本就该抱着我睡!”尉迟皞一把抱紧扶嬗的腰,将脸埋了上去,“那只是尾巴,我才是阿嬗最喜欢的!”
“好~最喜欢你。”
尉迟皞扬起脑袋,道:“还有亲亲。”
扶嬗一声轻笑,带着无奈,还是捧起尉迟皞的脸亲了下去。
尉迟皞撅着嘴掩饰笑意,“哼哼”两声又把头埋了回去。
有不安分在颈间。
趁着扶嬗还为那轻吻忍着细小的声音时,尉迟皞的爪子以不经意状,往那衣肩去。
可扶嬗突然截下了那只即将造孽的爪子,轻笑着。
尉迟皞见没得逞还被逮个正着,立马呜呜咽咽起来,带着方才那些委屈。
而扶嬗就喜欢这么欺负他,乐了一阵,才吻着哄他,将自己交给他。
“阿嬗,明日我做软酪给你。”
“嗯,好。”
(4)
除了尉迟醍和尾巴,旁的孩子或是皮毛,似乎也都比尉迟皞要讨扶嬗欢心。
像是尉迟嫤的女儿尉迟瑜。
尉迟瑜是个嘴甜的,且光把那俩眼睛眨过来,就够扶嬗逗的了。
于是,在远远瞧见在扶嬗怀里吃糖人的尉迟瑜后,尉迟皞步子一顿,停在了原地。
尉迟瑜这就也瞧见了尉迟皞。她接着要舔糖人的小嘴一缓,挂在脸上的笑一凝,伸手往扶嬗的脖子上挂去。
尉迟皞登时整只狐貍都不好了。
他快步而去,却猛地又刹在了扶嬗的跟前。
他没有坐下,他仍是站着,衣袖垂着,两眼睛盯着尉迟瑜看。
注意到尉迟皞的扶嬗不明所以,只给他再拉了拉板凳,又顾“嗯嗯呀呀”起来的尉迟瑜去了。
“你阿爹阿娘呢?!”
尉迟瑜含着糖人,转过身来,翘着头盯了回去,语气客气却也不客气:“玩儿去了。”
“玩儿……”
尉迟皞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坐下了。
扶嬗他们这会儿正在街上,街上来来往往的狐貍。尉迟皞张望着脑袋寻了一圈漆凡和尉迟嫤无果后,暂且不甘心地作了罢。
只是他仍盯着尉迟瑜,尉迟瑜也就继续盯着他。
尉迟瑜并不像尉迟松和尉迟醍那样,她不怕尉迟皞。
因为她知道尉迟皞就这些招数了,不会真拿自己怎么样。
就像漆家那个老太爷,嗓门虽大,但也就嗓门大了。
于是盯累了的尉迟瑜又仰了仰头,眨着眼睛将手里的糖人递给扶嬗,在扶嬗示意要她自己吃就好后,又乐滋滋地咬回到了嘴里。
尉迟皞更气了。
漆凡和尉迟嫤没等到,漆横和跟在漆横身后的漆康先过来了。
漆横和漆康向扶嬗揖了手,突然嘴里说累的漆康就被还有要事的漆横留在了尉迟皞身边。
同样也就是,扶嬗身边。
漆康是漆横收的义子,是个孤儿,是只红狐,据说还是和曾青沾了亲故的一脉。
但不管是哪一脉,总之缠着阿嬗的,都不是好脉!
买来了吃食的漆康,将其中一份给了扶嬗。扶嬗刚接去,还在扶嬗怀里的尉迟瑜嚷着也要,扶嬗便又给了她。
漆康的神色暗了暗,可在注意到尉迟皞时,仍旧是亮了亮。
带着得意。
尉迟皞更气愤了。
他随即起了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可很快,他就回来了。
带着吃食和玩艺。
许多的,一桌的,将尉迟瑜还是漆康都挤到了一边的。
“阿嬗,可有喜欢的?”
扶嬗挑起两个,但念着两个小的在,并没有点头什么,手里挑起过的也尽数放下了。
而尉迟皞拿准的,就是扶嬗念着他们的心思。
“阿嬗既没喜欢的,那便再去别处瞧瞧吧?瞧过别处,就要放灯了。”
“那……”
“这两……他们我另外找了狐貍,来守着他们,丢不了。”尉迟皞指了指正往这边赶来的跛三,“瞧,来了。”
两个小的不愿意,可跛三热情啊,三两句摁住了两个小的,又三两句哄着扶嬗跟尉迟皞走了。
又是一年。
得愿一年复一年。
“阿嬗,我爱你。”
扶嬗的目光从灯海,落到了尉迟皞的身上,对上了尉迟皞的眸子。
她一笑,应道:“我也爱你啊。”
复求一年胜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