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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三)(2 / 2)

“逃兵!”

尉迟皞冲出了尉迟府。

就在他要接着冲入后山的时候,他猛地一刹。

他看着后山,看向四方宅所在的方向。

又是猛地,他折了回去。

他买了礼,两手的礼。

他进了贺年和金麟儿的铺子,挤开了铺子里的狐貍们,将手上的礼摆上了柜台。

手还在算盘上的金麟儿看了看礼,又看了看尉迟皞,带着疑惑和愤愤,吼道:“做什么?!”

尉迟皞仰了仰脑袋、挺了挺身子,鼻子一吸气,又是一哼气。在金麟儿以为他要闹事的时候,在同样察觉到不对劲的贺年赶来的时候,尉迟皞一个转身,阔步走了。

金麟儿、贺年、铺子里的狐貍们:“……”

如此,持续了半个月。

尉迟皞雷打不动,礼也是,话也是。而金麟儿是终于被逼疯了,连梦里都是尉迟皞来送礼。

猝醒的金麟儿让贺年把尉迟皞抓来,捆在椅子上,放了鬼听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尉迟皞闭着嘴,一副死不开口的淡然模样。金麟儿又是气得咬牙切齿,举起手里的天雷鞭准备就这么勒死他。

贺年连忙赶来拉住,同样一早闻讯赶来但藏在一边不敢贸然入局的尉迟醍、金檬还有贺金珂差点也上了前。

“你不是想我能应下你儿子和我闺女的婚事吗?!行啊,但我有条件!”

尉迟皞的头这便扭了过来,终于开口道:“条件你随便开!”

金麟儿叉着腰,顺了顺气,道:“我要你儿子,为我闺女收集一百瓶百露水。什么时候收集成了,我就什么时候应下。”

“一百瓶百露水?!”尉迟皞试图道,“我也不是为我儿子说话,但是一百瓶……我儿子收集了,你闺女怕是珠黄了……”

金麟儿猛地又举起天雷鞭,贺年赶忙又拉住。

“尉、尉迟兄这话,也算……也算过分了尉迟兄……”

尉迟兄:“……”

待尉迟皞回四方宅时,扶嬗正起了身,准备去做饭。

“阿醍的事情,定下了?”

甩着袖子小跳上了客堂的尉迟皞一把将扶嬗抱进怀里,道:“嗯,算是吧。金麟儿要一百瓶百露水作聘礼,阿醍自己应下了。应下后就去找了扶奂,要了十株菩心草的幼苗,这会儿已经回书屋种去了。”

主要,也是金檬心仪尉迟醍,否则千瓶万瓶,金麟儿的头都点不了。

尉迟皞的手没松,脑袋又蹭了蹭,才道:“今晚的饭,我来做吧?”

“嗯,好。”

尉迟皞直了直身子,落了嘴,这才心满意足地又甩着袖子小跳去了厨房。

(2)

尉迟醍和金檬的事转日就传到了尉迟府。

如今的尉迟府狐貍少,尉迟夫人也上了年纪,尉迟颂和桑朵怕尉迟夫人觉得冷清,便打着蹭饭的由头,时常来尉迟府。

虽成了年但府邸立在了尉迟颂府邸隔壁的尉迟松,也是时常来。

“哎呀,阿醍呐,小七将他带来的时候,还在襁褓呢,没几日又被带上后山了,七八天才能见到一面。有时候课业多了,个把月不见也是常有的。”尉迟夫人夹了夹尉迟颂夹来的菜,不住地接着感慨着,“这一晃,就成年了,再一晃,又做了先生,有了心仪的姑娘。日子,也是快啊……”

尉迟颂和桑朵点点头。

“哎,我听观亭说,近日有雄狐貍,总去找静静?静静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也成年好些年了,若她有中意的,要她大胆地相处相处。你们啊,晚点代我去瞧瞧她,记得把昨日那些个新料子带给她,好让她多做几身新衣裳,趁便呐问问观岭,那只找静静的雄狐貍是谁家的。静静是个好孩子,配她的郎君要好,夫家也要好。可不能来个什么腌臜货,把静静骗走了!”

尉迟颂和桑朵正要点头,一旁来不及咽的尉迟松努力地指着自己。

尉迟颂一笑,道:“怎么,你就是那只缠着静静的雄狐貍?”见尉迟松狠狠点头,尉迟颂打量了他一番,评价道,“夫家可以,夫不行。”

终于咽下嘴里吃食的尉迟松不甘地问道:“我哪儿不行?!”

“每天只知道哄姑娘逗小鸟,没个成家过日子的样子。再怎么样,也得有能力,给姑娘家想要的生活吧?”

“哦……阿爹,阿娘当初嫁给你,是因为你能给她狐主夫人的日子?”

尉迟颂一筷子敲在了尉迟松的脑袋上,压着笑,训道:“吃饱了滚。”

捂着脑袋的尉迟松不服,但他修炼懈怠,不是他阿爹的对手,只得跑了。

建在尉迟府隔壁的尉迟颂的府邸,跟尉迟府就隔了一堵院墙和一扇门;建在尉迟颂府邸隔壁的尉迟松的府邸,跟尉迟颂府邸也就隔了一堵院墙和一扇门。

于是,偶或院里浓情蜜意的尉迟颂和桑朵,常被趴在院墙的尉迟松吓个一跳。

没办法,门被尉迟颂锁了,尉迟松只能趴墙了。

尉迟松接下他阿爹愤愤丢来的书册,不依不饶地趴着,道:“阿爹,我也要成婚!”

“那你去提亲啊!”

“我去了,静静不肯!”

尉迟颂终于舍得擡头去给尉迟松一眼。

“不肯就反思!瞧瞧你那样子,我要是静静,我也不依!夫人,我们走。”

“哎,阿爹!你就不管我了吗,阿爹?!阿娘?阿娘!”

唉……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