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一看,商人又是否是真的商人?
叶昭直接揭穿了这背面的门道,冷笑一声,道:“这幕后之人当然不是有钱没处使,真正的目的,自然也不可能是赚钱。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盐之一字,不过是把小丰村当作一个中转站,供他将这些官盐悄悄的消化隐没,避人耳目。”
叶昭一咏三叹的道:“如此大费周章,小心翼翼,这背后之人,怕是所图甚大呀……”
大案,真真的惊天大案!
陈大人一时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居高,又想昏过去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酌酌的看着叶昭,“你快说,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人?”
“这个嘛……”叶昭徐徐的一展折扇,似在犹豫。
陈大人立马道:“叶公子放心,此案若是破了,本官当为叶公子在陛
“好说好说……”叶昭笑的一脸和善,然后肯定的一点头,“嗯,大人这个问题问的好!”
嗯嗯,所以呢?
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啊?
然后就听这厮道:“至于这幕后这人是谁嘛……我也很想知道!”
……
虾米???
你之前说个一大堆,最后来个你也不知道?!
“你耍本官呢?!”
全场安静了数秒后,陈大人当即暴起,一声怒吼打破宁静。
叶昭面带委屈,诉苦道:“大人啊,我前前后后就只有一天时间,能查到这些,您还觉得我是耍您呢?!”
陈大人冷笑,“你扯出倒卖官盐之事不就是想为江子期脱罪?现在证明了王信的死因与之前江子期的罪名不符,你就觉得没他什么事儿了?”
“那我问你,真凶呢?”
“这两件事在你说来既有因果关系,便可算作是一桩案子,你说是那背后之人杀的人,单就此你可有证据?”
叶昭被问的一噎,要什么证据?王信为什么死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叶昭怀疑,对方怕不是在难为他……
看叶昭被问倒了,一时答不上来,陈大人心情稍霁,他倒不是非要针对叶昭他们,只是案子是因江子期起的,他身上的嫌疑虽洗脱大半,但最后的真凶不是还没落网吗?
他宣判道:“江子期作为涉案人,案件结果没出来之前,暂留大牢,待本案了结,再行释放。”
一番话,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江子期已经没有事了,就是被关关,等到这起案子该抓的抓了,该放的自然会放了。
江子期一家人险些喜极而泣。
“慢!”
嗯?
在场之人看向叶昭,陈大人正要拍惊堂木退堂的动作一顿,“你还有什么事?”
他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叶昭还纠缠什么?
叶昭面带迟疑:“大人,真不能现在放人?”
陈大人脸色不好看,“你是没听懂本官的话吗?”
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失智了,明明先前看他侃侃而谈表现的挺聪明的呀,怎么这会儿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了?
叶昭叹了口气,拱手,表情郑重道:“草民还要告一个人。”
啊?
陈大人一愣,“你要告状,告什么人?”
“江子期。”
“你说你告谁???”陈大人忍不住扬声道。
“江子期!”叶昭的声音放大,在众人听来,只觉耳边一道惊雷轰然炸响。^_^
江子期自己也懵了,满脸愕然的看着叶昭,忘记了言语。
陈大人忍不住站起来,“你告他什么?”
难道这两人不是朋友吗?叶昭今天不就是为江子期来的吗?现在怎么突然要告他了?
几个问题围着在场的人头上转来转去。
叶昭平静道:“我告他倒卖官盐。”
“啊?”陈大人一时没忍住失声道,反应过来后,神情有一刹的不自然,咳了咳,后正色道:“他与此事何干?”
叶昭:“当然有关系了。”
陈大人等他继续说,然而,四目相对,叶昭后面没话了。
不是,你不解释一下有何关系吗?
陈大人的脸上清楚明白的写着这一句话。
可,叶昭只当没看见。
好吧,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陈大人继续发问,“有何关系?”
“他勾结朝中之人,倒卖官盐。”
???
一群人蒙了一下,这话……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江子期当即忍不住辩驳,“我没有!”
“叶昭你干什么呢?!”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怀疑的,不止他一个。
叶昭坦然面对着他道,“我说你有,你就有。”
“哈?”
江子期满脑袋问号,直接吐出一句,“你吃错药了?”
叶昭心里滑下一道黑线,面上一派冷静淡然,“你才吃错药了呢,听我说,闭嘴。”
说完,他扭过头去,继续面对陈大人。
江子期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犹疑的站在原地。
陈大人忍不住问:“你为何要告他?”
叶昭:“我想告他就告他喽,怎么?不能告?”
陈大从大概在愣了两秒后,才一拍桌,怒道:“这儿是公堂,不是让你戏耍之地!”
江子期也小声对他道:“叶昭,别玩儿了!”
叶昭却好似没听到江子期的话,只认真的对陈大人问道:“大人这话说的叫草民好生糊涂,我明明在告状,大人为何当我在口出戏言一般?”
“你……你这告的哪门子状?!!你凭什么告江子期倒卖官盐?”
叶昭脸上只有认真,不卑不亢的问道:“就凭我认为他有这个嫌疑!”
“你说有就有啊?”陈大人满脸恼怒。
“所以我说的是嫌疑嘛,我认为他有这个嫌疑,我就告他。不可以吗?”
叶昭特意在嫌疑两字上咬重音。
“还是大人觉得,他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嫌疑?那草民就敢问大人了,您这么说可有何证据?”
不少人喉头一哽,从来只听过违法乱纪的要讲证据,还没听说有人没犯事儿也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清白的。
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他本来就没做过的事儿啊,这怎么证明?
又听叶昭这厮说道:“还是说,有哪条法律规定手上没有证据就不能上公堂告状了?”
确实没有哪条法规这么写。可是……
可是……
“我……我……”陈大人颤唞着手指着叶昭,气的舌头打结,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叶昭笑了一下,站直了道:“魏国民法第二百二十一条,凡百姓告状,则由上官对所述事件查明真相,判定是非对错,不可置之不理。可大人您查都没查呢。我记得后面有写,拒状不省者,罚俸半年,视案情严重性给予相应惩罚,案件利益价值超过……”
“我理!我理!”陈大人把惊堂木拍的啪啪响,和他脑门儿上跳动的青筋交相辉映,直接开口打断叶昭的话。
这他妈的能不理吗?他还想不想要他的头了?
既然叶昭非要把这个锅扣在自己朋友头上,他还干什么非做好人?陈大人恶狠狠的瞪叶昭,咬着牙道:“既然要告状,就把状纸交上来!”
叶昭笑眯眯的应道:“好的,我现在马上就写。谢大人。”
陈大人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看到对方的这张脸,气的转身就走,连退堂都忘了说,突然脚步又一停,他回头,“对了,法规上还有一条,告状之人所述事情为假,查明后,惩以三十鞭为刑,以儆效尤。叶公子没忘吧?”
说完,不等叶昭回答,径直走了。
好吧,把人家说生气了,人家警告威胁他一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叶昭眼神游移了一下,心虚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