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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2 / 2)

“更不是。”

“考第一?”

“我本来就是第一!”

“那是什么?”姜崖猜不出来了。

姜春看不下去,笑着让姜崖别问了。

“人家小姑娘有心事,你非要多嘴问。”

姜崖哦了一声,“也是。”

竹小蝶生怕姜崖多想,赶紧道:“也不是什么心事。”

她顿了下,“我就是想让关公爷保佑咱们□□洞景区开园的时候,一切顺顺利利,能来好多好多游客,大家一起赚好多好多钱。”

朴素的,却又那么真诚的期望。

姜崖愣住,目光在竹小蝶通红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笑道:“关公爷一定会如我们所愿。”

*

这个年,金竹村的人过得还算舒坦。大家伙拿着从工地上挣的工钱,虽不说能够吃香喝辣穿新衣,好歹能吃得起白面馍馍五花肉了。然而人一旦吃饱穿暖,有些不该有的想法就会冒出来。

年才过到初三,宋香巧已经抓了五起打牌事件。赌资有大有小,有钱的当然玩大的,没钱的玩小的。关键在于这样的玩牌氛围会影响其他人,有些意志不坚定者,好不容易在工地上赚了点钱,又会都赔进去。

这可不是小事,宋香巧三令五申给大家敲打警钟,甚至还把举报电话直接大字贴在各家各户的门口。举报有奖,一定要把这个恶习给断了根。

不过好在今年安庆生不玩牌了,他忙着他在桃花沟的养猪场,每天都有小猪仔出生,需要驻场照看,哪有闲心坐下来打牌。甚至连竹兴文也安生下来,不往牌堆里扎,听竹小蝶说,她爹破天荒地在家研究中医书籍呢,看样子还真把姜崖说的乡村医生上岗培训这件事当了真。

不管咋说,几个往年打牌专业户都忙着挣钱上进,到底让宋香巧欣慰了很多。

到了初八,陆陆续续有些出去打工的人都走了。不过和往年比,今年出去打工的人有部分被姜崖和宋香巧等人劝留在村里。五月份景区开园,还有许多岗位空缺。不过这次姜崖没有耗费太多嘴皮子,毕竟有人已经在工地上赚了钱,而且赚了不少。

正月十五这天,照例是竹坑乡丹江边放烟花的日子。这是各村自发行为,各村自己买烟花,自己放。最早的时候是梁家洼几个有钱人在江边放烟花,后来作为和梁家洼一山之隔的金竹村富户安思源不甘落后,也自掏腰包买了烟花比拼。再后来,其他村也效仿,纷纷在江边找平地放烟花。

今年更甚,安思源发现村里的风向标有点偏移,尤其今年来他家拜年的人少了很多,去姜崖家拜年的反倒挤破了门。加上在建酒店这件事上,姜崖并未十足十的支持他,他心中的芥蒂越发的大,所以一定要在今年的烟花比拼上争一个脸面。

恰好梁家洼那几个有钱人去年做生意都赔了钱,今年实在拿不出那么钱买烟花,安思源更是大手笔买了好几个可以开满整个夜空的超级大烟花,这下给当晚看烟花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安思源坐在最佳观看地,耳边听到的都是大家的惊叹声和恭维声,一瞬间飘飘然也觉得自己跟着漂亮的烟花飞到了天上。

钱是个好东西,它可以实实在在地买东西,更可以买来虚无缥缈却至关重要的推崇和羡慕。

只可惜当晚姜崖并未到场,听说陪他母亲姜春去县城医院做检查去了。

不然,他可真想再在他脸上刺弄两下,好让他知道在竹坑乡这块土地上,到底谁才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过了十五,这个年便算是过完了。

按理说,安思源也要启程去福建,可他还没走,在家等孙义年的好消息。然而,等到正月三十,也没等来这个人。

连带着,这人连电话也打不通了。

安思源从没有被人这么耍过,他黑着脸,叫上安家好几个同宗叔侄兄弟,开车去县城找了好大一圈,终于把躲在某处的孙义年抓回了金竹村。

人被半夜带回来,要不是安思源的闺女安芝偷偷告诉宋香巧,怕是孙义年被藏半个月村支部都没人知道。

姜崖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二姨姜芳从县城匆匆赶回来,说一群人把孙义年抓走,其中有个人看着面熟,想了半天好像是那天在姜崖家见过的牛逼哄哄的安姓有钱人。

不等姜崖上门要人,安思源拎着孙义年直奔乡政府。大有大闹一场的准备。

葛兴国和徐洪福都在,安思源是乡里的名人,他们不得不重视。

徐洪福倒是听姜崖说过安思源打算在包谷地上建酒店一事,也知道姜崖二姨夫非要掺和接工程。

葛兴国不知情,他听到外面声响走出来,还没站稳就看到院子里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大眼看去有金竹村的,还有其他村的。

孙义年显然受了苦,脸上红印朵朵,一夜没睡,萎靡不振地瑟缩着。

他擡头看见姜崖,瞬间呜咽起来,“崖崖,快救救你二姨夫。”

围观人中有不知道这层关系的,一看竟然还跟姜崖有关,顿时脚踮得更高了。

姜崖皱着眉头走过去,“思源哥,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安思源被姜崖的话气笑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把他抓起来?”

孙义年叫嚷起来,“思源兄,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没有私吞你的钱,我的钱都给三哥,三哥跟我拍着胸脯说会帮你搞定那块地,你看我像是说谎的人吗?”

说到这里,他回头指着姜崖道:“我外甥还在竹坑乡当乡干部呢,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他啊。”

姜崖脸色一沉,手指忍不住卷缩起来。

这位二姨夫可真真是把他往火炉上烤。

王学海听不下去了,“我说孙总,你是你,姜崖是姜崖,你跟安思源的事,别往姜崖身上扯啊。”

安思源冷笑两声,“我当初信任孙总,也是冲着姜崖的脸面。”

安庆生在旁有点拿不准安思源到底咋想的,当初是他带着安思源去姜崖家说建酒店这件事,姜崖当时是不同意的,要不是孙义年说可以把土地性质从农保地调整为建设用地,估计这事□□成不了。他很清楚,自始至终,姜崖跟这事没关系,完全是孙义年自己见钱眼开,想承接工程。

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安思源是他亲侄子,是自家人,他不能把话在这种场合挑明。

犹豫了片刻,到底缩回去没吭声。

葛兴国走到姜崖身边,“姜崖,你沾过这事吗?沾过钱吗?”

姜崖坚定地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

葛兴国点点头,“那就行。”

安思源沉沉笑起来,“姜崖,你别想把自己摘的这么清楚。万一我给孙义年的钱,他私下给你分了呢?”

“你这人没证据不要乱说。”王学海替姜崖着急,上次招标事件就把姜崖坑进纪委谈了半天,这要是又来这么一出,这小子以后可怎么办?

孙义年连连摆手,“安总,你别误会。你给我的三十t万,我全给了三哥。人家不是一点钱就能请得动的,姜崖没从我这拿一分钱。”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这颗怀疑的种子算是在大家伙心里埋下了。

姜崖纹丝不动,像刚来竹坑乡时那样,挺直脊背,站成了一棵松。

徐洪福走过来,盯着孙义年问:“三哥?哪个三哥?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孙义年愣住,“我只知道他叫徐仓,至于哪里人我也不清楚,我有他电话,让我再打一下。他说好这几天给我回信的……”

孙义年说到最后连自己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他自从给了三哥那笔钱,每天都在催,只是这位三哥神出鬼没,经常不接电话,偶尔接上一次,还骂他娘们唧唧啰里啰嗦。要他安心等消息即可,别整天催催催。搞得孙义年也不敢打电话,只是三哥说好上周把事情安排好,结果电话再怎么打也打不通了。

他暗觉不妙,偷偷躲了起来,结果安思源神通广大,很快找到他,还爆炒了他一顿,把他拉到乡政府丢人现眼。

人群中竹丹也在,他这么个丑样子,也不敢多看对方两眼,只能委屈巴拉地低着头。

竹丹着急地直跺脚,不知道自己是心疼他这个人,还是心疼他许诺的开店的钱眼瞅着可能要飞了。

“徐仓?”徐洪福愣了下,姜崖前几天倒是托他办过一件事,请他在县公安局的同学查一下叫徐仓的人的信息。因为这人和他同姓,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然而,徐仓这人的信息是假的,系统里压根没有这么号人。

姜崖听到之后,只是哦了一声,并未多言。

他转脸看向姜崖,方才提着的心这下冷静下来。这小子原来早有准备。

安思源见姜毫无波澜,甚至连一丢丢的生气都未表现出来,当下彻底恼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敢在他面前这样嚣张?

“葛乡长,我安思源这些年给咱们竹坑乡多少捐了多少钱,你应该心里有本帐。远的不说,前年发大水,我捐了五万块,去年我们村修路,我出了一半的钱……我这次看村里搞旅游,也想贡献一份薄力,县城请我去建酒店我都不去……”

他字字句句把自己的委屈说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这些围观的人不乏受过他照拂的,当下也义愤填膺起来,嚷嚷着让葛兴国务必要给交代。

“我现在怀疑姜崖和他二姨夫合伙骗我的钱。”安思源斩钉截铁地斥道。

孙义年讪讪着,也不敢这时候站出来再为姜崖说话,毕竟现在姜崖能帮他吸引一点火力。

宋香巧一直没吭声,这事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整个村子的安宁。她了解安思源,这人看中钱,更看中脸面,怕是姜崖之前不让他在那块包谷地上建酒店,拂了他的面子,所以才连带着怀疑姜崖私吞钱。

她站出来劝道:“思源,事情还没搞清楚,不能随便给人安帽子的。”

安思源冷冷看着宋香巧,“香巧,你问我要钱的时候,不也先要给我戴上大善人的帽子?”

宋香巧被怼得一脸无语,“一码归一码,你说姜崖诈骗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搞错的话,你这就是诽谤。要负法律责任。”

安思源懒得跟她废话,就盯着姜崖让他给个说法。

姜崖擡起手,看了眼手表。

安思源见他还是这么让人讨厌的淡定样子,脸一黑,上前拽住姜崖的衣领,“你小子快把我钱吐出来!”

姜崖冷着脸,“松开!”

其他人赶紧上前劝,有拽安思源的,有拉姜崖的。葛兴国头一阵大,这年刚过完,麻烦就一个个找来了。

就在这时,乡派出所所长胡文林陪着几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干嘛干嘛?”

“葛乡长,上次金竹村的人跑到县政府请愿,这事还没过去几天啊。”胡文林一看这么多人聚集就心跳加速,稍微不注意可就闹大了。

葛兴国连连摆手,“这不是正在处理呢。”

胡文林见姜崖也在,朗声道:“姜崖,你上次报警说有人诈骗,我上报给县里,恰好省厅派人下来搜集信息。我看诈骗手段相似,一对比,竟是同一个团伙作案。”

安思源指着姜崖的鼻子斥道:“他就是诈骗犯,你赶紧把他抓起来。”

胡文林当然认得安思源,知道他这人脾气臭,说话冲,可没凭没据的事不能乱讲。

他当下让安思源说清楚,到底是谁在诈骗,怎么骗的,骗走多少钱。

安思源义愤填膺指着姜崖和孙义年说了半天,胡文林当即笑起来,“那咱们说的是一回事。但区别在于,姜崖不是诈骗犯,那个叫三哥的徐仓才是。”

安思源彻底愣住,看向孙义年,孙义年躲闪着眸光,不敢接话。

葛兴国、徐洪福还有宋香巧等人总算松了口气。

“那我钱呢?”足足三十万,能把金竹村的村路来回修十几遍。

胡文林摇摇头,“钱他们早都花光了。人倒是因为姜崖报警得及时,抓到了,但他们名下什么资产都没有,执行不了多少钱出来。”

安思源气得直发抖,熬鹰的竟然被鹰给啄了眼。

尤其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下彻底没了脸。

他当时被姜崖的拒绝搞得火大,加上孙义年一张嘴把那个叫三哥的人说得神通广大,而且他回头也查了下,省里有一个领导姓徐,刚好就管着城建这块的工作……

他也想看看到时候孙义年万一办成了,姜崖该如何低三下四地来求他投钱建酒店。

一来二去,他就跟个傻子似的把三十万拿出去给了孙义年,结果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跟着胡文林来的几个人是省厅下来搜集信息的,为首的那位看了看文件,道:“犯罪嫌疑人只说只收到十万块。不是三十万。”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孙义年。

孙义年一个哆嗦,瑟缩地更厉害了。

安思源这下来劲了,上前扯住孙义年就要打,“你他妈敢吞老子的钱?!”

孙义年被提溜着,憋出一个惨笑,“安总,好歹你这二十万能要回来啊。”

他当然要说把钱还回来,省厅盯着的案子,他哪能再嘴硬狡辩,想吃牢饭吗?

安思源气得上前狠狠捶了两下,胡文林哪能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架,赶紧让人把他们两个带回派出所具体询问。

姜崖抿了下唇,转身看向葛兴国、徐洪福和宋香巧,他扯出一个笑来,默默上楼继续工作去了。

安思源心情十分复杂地回头看了姜崖好几眼……

*

为这件事姜春气得把孙义年骂得狗血淋头,二姐姜芳自知理亏,也不敢过去见她,只得拜托大姐姜丽过去当说客。姜丽也吃了闭门羹,倒是姜崖亲自打电话过去给二姨和大姨,让她们安心,母亲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

孙义年说起来也是受害者,只是他私自拿走安思源的钱,这事说大了可以判刑,好在他积极退钱,还戴罪立功把徐仓犯罪链条上的人举报了,加上宋香巧从中当说客,让安思源出具了谅解书,所以这事算是大化小小化了。

他这下老实起来,好久都没有再来金竹村。

倒是安思源这次又是赔钱又是丢脸,从派出所出来的当晚便偷偷让姬莲花给他收拾东西准备回福建,心里打算以后再也不回来。

反正以后在金竹村擡不起头来,哪怕挣再多钱也没有用。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当晚姜崖出现在了他家院子。随同而来的还有宋香巧和安庆生。

安思源脸黑着,正想斥问姜崖是来看笑话的吗?安庆生拉着他坐下来,让同样冷脸的姬莲花赶紧去给大家倒水。

宋香巧看着安思源笑道:“咋?以后不准备回来了?”

安思源不吭声,他是多么要脸面的人,这件事让他里里外外丢尽了人,姜崖肯定心里早把他笑话个遍。

安庆生叹气,“这事也怪我。当时没拦着你,心想姜崖靠谱,他二姨夫也应该靠谱……”

宋香巧赶紧打断他的话,“那可不一定。”

姜崖笑道:“我说过,只要是不违法不违规,我们乡政府非常欢迎乡贤们投资家乡。”

安思源没擡头,接过姬莲花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确实,□□洞景区今年五月份开园后,节假日只靠着咱们村的几家农家乐,根本应付不过来。”姜崖继续道:“增加床位是必然趋势……”

安思源没忍t住,“那你之前说什么要花费时间培养市场,不让我建酒店……”

“我那不是替你心疼钱吗?”姜崖笑道:“酒店是重资产运营,一旦投入就没法回头。”

安思源滋溜一声,刚张嘴,姜崖打断他道:“我知道思源哥不差钱,但咱们也不能把钱往水里扔。”

安思源被他这句不差钱给说得脸上稍微挽回了点面子。他直了直脊背,“啥意思?你应该不是只来说这些废话吧。”

姜崖和宋香巧相视一笑。

“咱们村还有好几座老房子,没人住,我在想啊,要不你租回来,把里里外外重修装修一番,再添点家具,作为接待游客的民宿?”姜崖缓缓道。

安思源一愣,“老房子?”

金竹村确实有几座老房子,石板做成的,骨架漂亮,形式少见,房子结实地很,不然也不会保留到现在。只是现在大家都喜欢红砖水泥房,所以好多类似的老房子都被拆掉重建,倒是有十来家无主石板房集中布置在村西头。

不用姜崖细说,安思源也知道只是租赁房子,一年要不了多少钱。只是他常年在外,依靠笨蛋媳妇肯定搞不定。

还不等姬莲花高兴半秒,宋香巧说:“思源你出钱租房子、装修、添置家具,至于运营管理,姜崖已经帮你想好了。他前几天进城陪他母亲检查身体呢,刚好碰到他之前一个同学,人家在省城就是搞酒店管理的,你出工资,让他来帮你管。肯定比你自己管的好。”

安思源脸色终于好转过来。不说他被诈骗的事,他是真想在金竹村搞点事做,大家伙都在借着搞旅游的东风挣钱,他作为全村人的带头人,要是不掺和进去,哪能说得过去。

只是民宿是什么?他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姜崖耐心解释起来。民宿是从日本、英国先发展起来的,主要依托当地特色房子搞旅游接待。与重资产的大酒店相比,民宿客房数不多,但胜在精致和个性,在国外很受游客欢迎。当然民宿的等级要比农家乐高多了。

金竹村恰好有这样的条件,而安思源又有这样的想法。关键民宿投资少,见效快,而且容易形成品牌效应,要是在金竹村搞得好,以后还可以在其他有老房子的村建。万一做出一个系列品牌,比一个大景区都吃香。

针对大众游客的农家乐,针对有钱有格调游客的民宿,双管齐下,刚好能搭建□□洞景区接待设施的多层体系。

至于大酒店,姜崖还是建议如果有条件可以在县城搞,毕竟西河县已经有好几个正在发展中的景区,大酒店又可以同时承担商务接待,这样客源渠道被拓展,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单一依靠一个景区的客源不足。

姜崖甚至拿出企划案一字一句地给安思源解释民宿的投资规模和运营模式。

而且姜崖吃准安思源在福建做工厂不容易,早都想往回撤,民宿投资不多,是安思源愿意尝试转型的方法之一。

安思源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姜崖这小子把他所担忧的,疑问的都考虑全面了。

他饶是不想承认,也清楚姜崖有着同龄人少有的豁达和睿智。

甚至比他这个老大哥都强出许多。

安庆生见安思源一直不说话,有些急道:“思源,你到底干不干,给个准话啊。”

安思源摆摆手,“姜崖也说了,不能让我的钱打水漂,我总要考虑考虑吧。”

姜崖笑起来,“思源哥,今天我们只是来跟你商量这件事的可行性。你要是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找我说。”

宋香巧站起来,话说到这里,基本说完了。接下来就看安思源自己的决定。

送走姜崖三人,安思源回头看见姬莲花正拿着老花镜看企划书。他不耐烦地夺回来,“你看得懂吗?”

姬莲花知道这几天安思源心情不好,也不敢回呛,她讪笑着说:“那你到底干不干嘛?”

安思源懒得理他,把企划书丢进旁边的火盆里,钻进了卧室。

*

翌日清晨,姜崖刚坐到办公室,就听见院子里有人一边按喇叭一边叫他的名字。

他起身走出去,瞧见安思源摇下车窗,朝他点了点头。

姜崖笑起来,挥了挥手,“一路顺风!”

安思源面无表情摇上车窗,再无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