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还在边上候着，挡路的坦克也没有挪位置的意思。
好在田心消停了，提醒了余平嘉一句，“姐，后面有车来了。”
“知道了，”余平嘉解开安全带，嘱咐田心，“你回家先收拾行李。”
余平嘉朝柏晏的车去。
一步两步。
她走到前后车门的间中位置时，被一声咔哒响定住，原地停了一秒，才笑着拉开了车门，“恭喜你，往后的人生，一定光芒万丈。”
余平嘉的笑容滞住。
她想象之中的，柏晏或愤怒或冷漠清算的眼神都没有出现，——他只是单手抻着方向盘在发呆，根本就没有看她，仿佛他前一秒的卡点解锁也只是一个巧合。
余平嘉收了笑上车。
柏晏听见安全带的插扣声响，重新上路。
鼻尖突然钻入了一股青胡椒的味道，冲，有点熏眼睛。
余平嘉撇头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那股味道又变成了混着果酸的山茶花香气，是她大学时候，最喜欢的香水味道。
余平嘉问柏晏去哪。
柏晏语气淡淡的，看上去非常平静，“香山路四十六号苑洞口胡同。”
香山路四十六号苑洞口胡同是杨朝成以前的家。
因为这个地方，余平嘉失去了姑姑姑父，失去了柏晏柏清，也毁掉了米闻韬的人生。
余平嘉不想去那里，直接给柏晏说了。
“我也不想去那里，”柏晏好像笑了下，“但没办法，我现在，不想再被你撇在你的世界以外，你不相信我，不愿意跟我分享你的喜怒哀乐，我就自己去找，找到一个算一个，不管是旧地重游还是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