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还有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暴怒要对余平嘉宣之于口的，可是现在，他看见她因为他的话而陷入自责时，又什么都做不了地，缴械投降了。
“我答应你，我会跟检察官承认错误，诚心悔过，全力争取无罪。”
柏晏直截了当的承诺让余平嘉骤然回神。
余平嘉看向柏晏，眼睛里的晦暗少了些，欣喜多了些。
余平嘉不敢相信地，还是小心确认了一遍，“真的？”
“真的，”柏晏点头，又摇头，再沉吟片刻后，才抛出了下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余平嘉觉得，柏晏补充说明的行为，很像是拿住蛇三寸的农夫在逗蛇玩。
他过分的进退自如，显得余平嘉很楞，因此，余平嘉眼里的光也变成了烛光，开始闪闪烁烁地，因为不信任，而有了要熄火的苗头。
余平嘉问柏晏，“什么条件？”
柏晏察觉到了余平嘉的眼神变幻。
他以为余平嘉还是在防备他，先前柔软的情绪也跟着急转直下。
……
车里的一切，重新开始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柏晏语气淡淡的，“放心，我不是受虐狂，不会再要求跟你重新开始。”
余平嘉心口一酸，心里是想问“跟我恋爱真的有那么遭罪吗”的，但是嘴上，她还是很余平嘉地逞强了一句，“那就好。”
柏晏心里压抑着的火气又叫嚣着燃起来了。
他斜余平嘉一眼，又很快撇开，说出来的话也像报复一样，带上了浓重的气，“明天，我会去公司跟何菲签解约合同，等案子结束，我就去英国念书。”
……
对于余平嘉来说，柏晏的决定太突然了。
以至于她突然怀疑，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昨日宿醉的梦里没醒来，悄悄地用手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是疼的。
不是梦。
余平嘉强自镇定下来，嘴边也挂上了很浅淡地笑，“定下来了吗，去哪个学校？”
柏晏毫不犹豫回，“伦敦政经。”
从柏晏的回答里，余平嘉明白了，柏晏之前说想拍电影，也就是一时兴起而已。
她想，他的人生，如果没有她的话，本来也不会跟娱乐圈产生交集，所以，她有义务答应柏晏的条件，将属于他的人生重新还给他。
于是余平嘉重回正题，眼神又柔和了下来，“那你需要我答应你的事是什么？”
柏晏这时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没准备好地，又卖起关子下了车，“明天去公司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