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温存时,娥婵早已跑到了队伍中,屈瑕一把将她抱在了马上,二人相对笑着。
“卑职需安顿镇南军,暂时不能回郢都了,还望王后莫怪!”
夭夭笑着颔首,熊赀十分用力的抓着她的手,眼睛灼灼的看着她。
“怎么?”夭夭问。
“无事,许久未见你了而已。”熊赀笑着,拉着夭夭一同上了步撵。
原想在兰台宫服侍熊赀沐浴更衣,但就在夭夭碰到熊赀衣物的那一刻,就被熊赀轻轻拿掉了手。
“你这些日子也累了,不过是沐浴更衣,让宫人来就好了,你回去歇着吧,晚些时候本王去陪你。”
夭夭讪讪的缩回手,有些尴尬。
“那臣妾就回去了,君上好好休息。”
说着夭夭就退出了寝殿,娥婵已经回来了,一直在兰台宫的寝殿外候着,看着夭夭心事重重的出来,她有些担心。
“王后这是怎么了?”
夭夭不回答她,她走了几步,忽然转身,看着紧闭着的寝殿大门。
“君上不让我近身。”夭夭轻声说。
这要是以前,夭夭主动服侍熊赀更衣,熊赀肯定满心欢喜,现在却主动的把夭夭轰了出来,这让夭夭十分费解。
“征战沙场何其辛劳,君上只是不想让您看到他的疲惫罢了。”娥婵安慰着她。
听娥婵这么说,夭夭觉得有些道理,她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好不容易熊赀回来了,她却在胡思乱想。
不远处,一个推着轮椅的身影朝着夭夭的方向过来,夭夭看向,是戴着面具的子元。
只是他竟然坐着轮椅,夭夭上前,满脸的关切。
“你这是……”
听夭夭在关心他,子元好像有些不适应,他有些窘迫的回答,“我的腿在战场上不小心中了箭,所以可能要坐很久的轮椅了。”
夭夭忽然悲从心来,这一场战争回来,子元似乎更加沉稳了一些。
“战争本就凶残,本宫依稀还记得巴国攻来时的场景。”
她和子元也是过命的的交情,二人纵使言语不多,心思也总是能够不谋而合。
“能留着这一命,臣已经很庆幸了,只要还活着,就还能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子元淡淡的说着,他擡头,面具后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夭夭。
“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的回忆,就趁早忘记吧,人生的路还很长。”
看他如此乐观,夭夭也释怀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
“你一向是想得开的人,倒是本宫,该放下那些过去了。”
二人相视一笑,夭夭走后,子元望着她背影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
以后,我便要以这种方式守在你身边了,只要你安好,我这一生便还有价值。
昭华台的小厨房里,娥婵忙碌着做着各类食物,她来楚国已有两年多,为了屈瑕跟随着兰台宫膳房的大师傅学了很久,对熊赀和屈瑕的口味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锅里煮着的肥牛筋冒着腾腾的热气,在院子里和艰儿玩的开心的夭夭闻到了香气,让麦当陪着艰儿玩,自己溜进了厨房。
娥婵真的是一个全才女子,打从嫁给了屈瑕更显靠谱,这台子上摆着的吃食,夭夭每次都只是见到一两道,难得见得这么全。
红烧甲鱼,叉烧牛肉,卤鸡,油炙的面点,还有放在水缸里一直冰着的甜酒……
“你现在真是个贤淑的娘子啊……”夭夭感叹着,上手拿了一块面点,被娥婵眼疾手快的一掌拍下。
面点又回到了它原来在的盘子里,夭夭气恼,“你这丫头,本宫饿了吃块东西都不行吗?”
“您啊,根本就不是饿,”娥婵甩过来一个她什么都懂的表情,“这面点总共六块,取六六大顺之意,您吃掉了一块,这好意头可就没了。”
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夭夭悻悻的看着她忙活,忽然一阵犬吠声传来,是茹黄的声音。
夭夭赶紧出去,看到屈瑕正抱着茹黄,不让他冲上去,茹黄狂吠的对象正站在不远处,凝眉还在狂吠的爱犬。
茹黄像是遇到了仇敌,对熊赀怒目而视,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不过是三月未见,怎么就性格这么狂躁了?”熊赀显然有些不悦,他叹了一口气,“瑕,你看着处置吧,别让他惊到了艰儿。”
屈瑕答应了一声,二话不说的就将茹黄拉开了。
熊赀单手背后,看了还在狂叫的茹黄一眼,径直走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