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又要走了。
难怪她这几日总觉得心慌。
“很多年没同亲朋好友一起过过我的生辰了,”覃檀苦涩一笑,“没想到我当时随口一提,你们今日还会记得。”
“我们的生辰你都帮我们记得,”商邑替覃檀准备了一套珠宝首饰作为生辰礼,赠予覃檀,“你的生辰,我们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在座的四人。
除去商榷的生辰礼是她当日准备的外,其他三人的生辰礼,覃檀都有专门细心地替他们准备。
她将他们每个人的生辰都放于心中,他们又怎么能够辜负覃檀对他们的一片真心呢?
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都是真心换真心。
覃檀拿真心对他们,那他们便用真心来回报。
秦鹤宇与赵冠清也准备了生辰礼物,秦鹤宇准备的是姑娘用的胭脂水粉,赵冠清准备的却是一杆银枪。
拿到那杆银枪的覃檀心头一震,这不是商榷一直备于营中的那把,当时被她用来上阵杀敌的那杆银枪吗?
原来这杆银枪是赵冠清赠予她的,而商榷一直在替她收着这份生辰贺礼,甚至常带于身侧。
收到银枪做生辰贺礼的覃檀倏然一笑,拿起银枪便跃于院中,伴着冬雪挥舞跳跃一番。
虽说这赵冠清所赠的生辰贺礼不像是一个姑娘家可以拿来用的,但这杆银枪甚是锋利,成色看起来也不错,想来赵冠清定是耗费了一番精力。
覃檀收下了赵冠清赠予她的银枪,将其放于厅内。
商榷也为她准备了生辰贺礼,只是商榷赠予她的生辰贺礼是一把软剑,方便藏匿于她的腰身,遇到危险之时可以随时抽出手刃那些敌人。
他赠予覃檀这把软剑是给她用来防身的,但他更希望覃檀用不上这把软剑,这样她便可以永远地平平安安。
这是覃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过得最快乐的一次生辰,这时的他们都很亲近,所有人都还在,所有人都是真心为对方着想……
每个人都拿对方当作自己的命。
生辰宴结束后,覃檀吃饱喝足,很是开心。
只是很快这份开心便落下了帷幕。
下人上前将桌上的残食收走,商邑、秦鹤宇、赵冠清几人识相地离开了亭子,只留下商榷与覃檀还坐于亭中。
他们都知晓商榷要做什么,自觉地退出亭内,只留给他们二人独处的时间。
覃檀见商榷一直擡眸瞧着他,心头一颤。
他看向她的眼神太过深情,覃檀不自主地移开了目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将他们所赠的生辰礼通通抱于怀中,单手拎着赵冠清赠予他的银枪,对商榷道:“殿下,时间不早了,我呢,也就先回去休息了。”
“我送送你,”商榷起身走至覃檀身侧,伸手去拿覃檀手中的银枪,以及商邑与秦鹤宇所赠予覃檀的生辰礼,“我帮你拿。”
“不用了,”覃檀后退一步,刻意同商榷拉开距离,转身下了亭子,只留给他一个离别的背影,“我自己就可以。”
侍奉在覃檀身侧的桃红偏头瞧了眼商榷,随后立即跟了上去,接过了覃檀手中的胭脂与珠宝。
瞧着覃檀这般模样,商榷心想她定是看透了他对她的心思,若不然她也不会这般。
“阿檀,”商榷快步跟上覃檀,快步拉住覃檀的手腕,焦急道:“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突然被拉住手腕的覃檀脊背一僵,缓和片刻后她佯装出一副甚是疲惫的模样,擡手打了个哈欠道:“殿下,今日我特别的困,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不,”商榷摇头,眼神坚定,一股誓要今日将所有的话都说完的架势,“不知怎了,有些话,我一定要今日同你说。”
“我的心很慌,仿佛我今日不说,往后便再也没机会开口了一般。”
他垂眸看着覃檀,双眸中的告白之欲怎样都无法掩住。
对上商榷这般目光的覃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再擡眸看向商榷的那一瞬间,她险些踩空落地,好在商榷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搂进怀中。
突然被搂入怀中的覃檀呼吸倏然一紧,低声警告商榷:“别说了。”
“我要说,”商榷紧紧地将覃檀抱于怀中,脸颊羞得通红,说话也吞吐起来,良久后才再次张口道:“阿檀,我……”
闻声,覃檀倏然垂下眼睫,只沉声打断他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商榷,”她深吸一口气,仰头看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句话应当由我先开口。”
“我……”她擡眸望着他,眼里亮着晶莹的光,“喜欢你。”
“喜欢?”商榷听着着话心猛然跳动一番,“阿檀,表明心意这句话,应当由男子先张口。”
“一样的,”覃檀收起落于商榷身上的目光,“若是心意相通,表明心意这件事,谁开口都是一样的。”
得知覃檀同样心悦于他的商榷很是开心,他正欲上前表达他心中的想法,覃檀冰冷的话语再度落下。
“我知道你也喜欢、心悦于我,”她语气冰冷,“但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在一起。”
“而我也给不了你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承诺。”
“我之所以先张口,不过是不想将来的人生徒留遗憾,我也曾设想过,若是我对你的这段情感被拒绝后,我是否会伤心难过,但相比于拒绝,我更怕这份感情永远无法说出口。”
“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将来的后果为何,我都独自承担。”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当我选择它时,我便没有退路了。我不会后悔,也永远不会后悔。”
“你也不必太在意,我的刚刚的话语。毕竟,我是自私的,自私的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只顾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给不了你永远在一起的承诺,却向你表明了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