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医生，我好了，你请吧。”
“我做个糖醋鱼，小姚帮我切两头蒜。”
“好嘞。”
“小于你浙江人？”
“放心吧周队，我这个醋鱼肯定不正宗的，我就在杭州上过几年学而已。”
姚望不会烧就帮忙择菜，胡蝶在他旁边切酱牛肉，切着切着就放嘴里，还顺手给姚望也塞了一片。
“这可以吃吗？”
“熟的，熟的当然可以吃了。”
张栩生进门巡视一圈：“咦，袁述没来？”
林千木边拆饮料边回答：“他没空，米老师要备课，他带孩子呢。”
张栩生大松一口气：“幸好他不来，不然又要跟我说莫名其妙的话，烦死了。”
周千佑很是遗憾：“啊，那我们吃饭多无聊啊。”
大家哄堂大笑。
袁述盼星星盼月亮，求神拜佛，不知道烧了几柱香，孩子出生那天他虔诚地捧着粉红色的小衣小鞋在手术室外站军姿恭候。
生产很顺利，护士抱着襁褓叫家属去接，袁述欢天喜地接过来，在听到护士一句“米隽华的丈夫对吧，来来来抱好，小男孩啊，恭喜恭喜”的时候终于天塌了。
天塌了！
他一定要把自己没有得到一个天使般的女儿怪罪到虞岁穗说的那句“睁眼，不睁眼就是儿子”上，张栩生自然认为这是谬论，劝袁述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抓紧时间给儿子取个名字，上户口才是要紧事。
从此两个人见面就拌嘴，张栩生百毒不侵，袁述一抱怨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里面写的全是男孩的名字，说给他做参考。
虞岁穗听说的时候笑得整个人趴在沙发上起不来，张栩生很得意，表示从来没有人是他治不了的。
不过他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比如因为溺爱，休假的时候惯着家里的小狗胡吃海喝，结果他是神清气爽地回阎良了，小狗消化不良半夜闹呕吐，虞岁穗很生气，打电话骂了他一顿，那段时间张栩生刚好不忙，本来可以时常回家肆意温存，却只能一个人睡沙发。
即便如此他还很倔强，每天都要频繁更新朋友圈让人家都觉得他在家过好日子。
不过还是如愿了，小狗的病好得快，虞岁穗也在他出差前不生他的气了。
餐桌前周亮锋举杯：“我昨天听千佑说小虞在西安办了画展，真厉害。”
虞岁穗谦虚：“还好还好，欢迎你们都来玩。”
“我们小张有你真是蓬荜生辉啊。”
张栩生说：“队长，我也不赖吧？”
“那是，当然不赖了，小张相当不错。”
郁明月心脏不好，每晚都睡得早，他们吃完饭洗了碗，每人拎袋垃圾就各自回家，虞岁穗是暂留西安，张栩生给她申请了家属楼，两人打算消化消化再回。
取车路上虞岁穗还被张栩生逗得直笑。
“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石川河，听说今晚有流星。”
“流星？听谁说的？”
“小陶昨天转发给我一个公众号，我看还挺专业，反正就去看看呗。”
“小陶还没放假吧？”
“嗯，她焦头烂额准备期末考呢，昨天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还说法律太难背。”
虞岁穗点开手机主页上的那朵带着冰晶的小云团，指给他看：“栩生，我怎么看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下雪还能看到流星吗？”
“而且流星出来要很晚吧，我们总不能在这待到临晨。”
虞岁穗觉得张栩生犯迷糊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谁说的，也有早的流星雨，十一二点就能看，”张栩生想了想，恍然大悟，“哦，说不定宁州能看到呢，打电话问问张小鱼它在家看到没有。”
宠物监控拍到张小鱼正四仰八叉地在狗窝里呼呼大睡。
虞岁穗让张栩生别吵醒它，说：“没有就算了，在这看看雪也挺好的。”
虞岁穗找了块干净的雪地，用手在雪地上画下一道弧线。
张栩生到她身边蹲下，把她摸过雪的手拉过来揣在自己怀里，问：“这个流星好，尾巴拖这么长，它落到哪了？”
虞岁穗侧过脸望着他笑：“这是尾迹云。”
张栩生点点头：“还真是挺像的。”
“星星在这呢，”虞岁穗轻轻点了点张栩生的眉骨痣，注视着他的眼睛，又说，“我也是你的尾迹云。”
羽毛般的白雪落在他们身上，石川河缓缓流淌。
爱意如阔野长空，横贯万顷国土，生生不息。
——正文完谢谢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