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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镜头前无法说出的告白(1 / 2)

那些在镜头前无法说出的告白

虞岁穗顺着引导他一直说话保持清醒:“你爱人怎么?”

“别告诉我爱人…她怀孕了,别让她担心…”

那个飞行员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就失去平衡朝旁边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虞岁穗一把扶住他,手心感到湿热,她知道那是他的血。

皮上没有大量的出血,他失去意识可能是因为撞到了头。

在检查是否有其他伤口的时候,虞岁穗发现他手里紧紧握着什么东西,对于航空她只懂得皮毛,猜那可能是数据卡。

一般情况下飞行员都不会弃机跳伞,如果不得不跳那就是遇到了无法扭转的事故。

数据卡没丢就好,已经最大程度地挽回了损失。

上面有字:“为国铸剑,筑梦空天”。

虞岁穗透过他的指缝看到铸剑的铸字浴着鲜红的血。

“坚持一下同志,马上就送你去医院了!”

她试图将他唤醒,灵机一动问:“你爱人还有多久生孩子?”

他果然喘出一口气,回答:“刚怀上…”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

虞岁穗以为他陷入了昏迷,没想到他竟是在思考,过了会儿艰难道:“女孩吧…女孩好带些…”

“那完了,”虞岁穗斩钉截铁,“肯定是儿子。”

“不行…要女儿…”

“那你睁眼,睁眼就是女孩好不好?”

他居然真听虞岁穗的话努力睁开眼,瞅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又说话了:“欸…我见过你…你是…”

虞岁穗全当他摔到了头在胡说:“你见过我?我是谁?”

“忘了…”他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撑开沉重的眼皮,没力气说长句,前后语序都像梦话一般颠倒,虞岁穗听得模糊。

“于赫说…没…他说有…看照片…好看…”

“我女儿长大了也会很好看…眼睛像她妈…”他居然笑了。

这句倒是挺清楚。

虞岁穗对于他笑这个动作很抵触,生怕是走马灯,好在他只笑了一下,可能是伤处太疼,就不笑了。

两个小时前。

电视台的车抵达试飞院,试飞员列队集合在门口迎接,一律身着深蓝军装。

这天主要拍室内采访的镜头,本来还要拍训练场,但天气不是很晴朗,拍出来效果不佳,于是协调后改为次日。

殷天阚非要胡蝶评价他的身材:“这样穿怎么样,够帅不?”

杨翀听到后扭头对林千木和张栩生说:“今天早上要不是他提醒,我都忘了要穿常服,呦,你俩也是穿上了哈。”

后两人对此早已习惯。

采访地点定在飞行讲评室,张栩生所在的小队队员得到批准后旁听,周亮锋也在,他们在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或坐或站。

“栩生哥,”徐安桦说,“不用紧张,当作聊天就行。”

电视台的同事在一旁打趣道:“徐记者和张少校都这么熟了,怎么会紧张。”

“要紧张也是我紧张,”徐安桦笑着转头看了张栩生一眼,“我很少见他穿军装的样子,很有压迫感呢。”

张栩生只是微笑,没接话。

另一个同事拉了拉徐安桦,向她打听:“安桦,他们都是试飞员吗,那个叉腰站着的是谁啊,长得挺帅,就是凶了点。”

“他啊,”徐安桦小声说,“他是杨翀,长得凶,但是性格其实很好,而且心特别软,就是傲娇。”

“你这么夸他,不怕你家张少校吃醋?”

“去,什么我家,别乱说。”徐安桦假装生气,羞涩占了七分。

她从一开始就喜欢张栩生,但张栩生给她的印象有点古板,是个温柔的但是面对异性非常寡言,客气到疏离的男人,她加到了队里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唯独要不到张栩生的。

请队员帮忙要都不行,五个人能给她五个不同的婉拒理由,这反而让她深深着迷。

无可否认,徐安桦是个优秀的女孩,漂亮,聪慧,有野心,从小只有男生追她,她习惯了被追逐被夸奖,唯独在张栩生这里碰了壁,或许她对张栩生并不是喜欢,而是掺杂了一点征服欲,想让他也和别人一样来爱自己。

皮皮说错了,徐安桦是不会表白的,她只想得到表白。

然而她这些小心思,以张栩生的阅历和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年长者的不知情往往都是假装,视而不见以示拒绝,亦或放纵容忍以示默许。

张栩生欣赏她的大胆,但并不喜欢她,她故意引导别人误会他们关系的行为让他不悦,尤其是现在。

于是张栩生礼貌地掐断了他们的对话:“徐记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徐安桦看了眼表:“等上一个节目播完,马上了。”

他们运气非常好,开机后不久就有一架飞机从天幕流云间经过,留下淡淡的眉形尾迹云,刚巧被收进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