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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痛苦(1 / 2)

第117章痛苦

自从圣诞节后慕羽大量时间都泡在了有求必应屋里,即使这样她也堪堪在新年后才赶出了面前这具精致的傀儡。

她的技巧比两年前要精湛太多,哪怕傀儡还没被她附上法力也仍然栩栩如生,除了尚还呆滞的眼神外和她本人已经没有差别。

这一次的傀儡已经能自由活动。

她又端详了许久确保再也没问题后才前往礼堂吃早餐。今年大部分人都因为圣诞舞会的原因没有选择回家。不管外面怎么改变,学校似乎仍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然而她发现至少斯莱特林学院少了几个人。

昨天霍格沃茨特快便将回家的学生接了回来。那些没回来的,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慕羽照常走过去时完全没有预料到阿斯托利亚会端着盘子直接坐到她身边。

“姐姐没参加舞会,她回家了。”当阿斯托利亚坐在面前时她才发现当年那个腼腆内向对她带着几分抗拒的小女孩已经无声无息长大了。

她身材看上去要比她姐姐瘦弱许多,金色的长发稀疏地披在肩上,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弱不禁风的瓷娃娃。然而当她挺直脊背时却自然有一股不输达芙妮的气质,甚至比达芙妮更加坚毅。

她像是仅仅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无声地试探:“姐姐一直操心爸爸。有天她是在公共休息室里面醒过来的,那天正好你也回来得特别晚,”她停了一下,“那晚你和她说过话吗”

“那天晚上我看见达芙妮了,”慕羽当然知道达芙妮为什么会选择回家,“她醉得不成样子。我完全拉不动,只好给她盖上毯子生好火炉,之后我就上楼了。”

她说的全部是实情。阿斯托利亚一定也想和达芙妮一起回去,大概罕见地遭受了达芙妮的严词拒绝。

那么爱护妹妹的达芙妮,怎么可能让阿斯托利亚这么早就接触可能的真相

阿斯托利亚又盯了慕羽许久,期间慕羽像是没感觉到她的目光一样继续对付着盘中的早餐,直到阿斯托利亚实在是看得太久了她才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在慕羽话音刚落时阿斯托利亚便迅速低下了头。

慕羽知道阿斯托利亚的心思,这个女孩和她一样总是对某些事情超乎寻常地敏感。

这样的敏感没有任何帮助,甚至只会徒增烦恼和痛苦。她大半人生都几乎沉湎于这样的痛苦中,只有极致的乐趣才能压抑住蔓延入灵魂的疼痛。

慕羽咽下最后一勺土豆泥时这样想到。

直到早餐结束时都没看见达芙妮的踪影。

往日喧闹的公共休息室难得在假期的最后时刻格外安静。大家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就连说话都是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即便这样也显得呆坐在角落的达芙妮诡异。

阿斯托利亚在见到姐姐的第一眼就迎了上去:“姐姐。”

然而达芙妮却疲倦地拉开阿斯托利亚的手,她都没有正眼看自己的妹妹。

慕羽没有错过在看到阿斯托利亚那一刻达芙妮眼中隐忍的泪光。

“我很累了,想先去休息一会。”她连说话都带着哽咽。

阿斯托利亚咬了咬嘴唇,仍然听话地让开了。

她的妹妹最是听话乖巧,也是她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人。如果,如果阿斯托利亚知道了…

达芙妮呆滞地看着银绿色的天花板,一句句争吵仿佛一台永不知停歇的粉碎机在她脑海里搅动,搅碎了她早已混沌的思维,更搅碎了曾经的记忆。

她闭上了眼,直到这时一滴泪才再也没有顾忌地滑落到柔软的枕头中。

“爸爸,这些,这些都是真的”

从去年开始若有若无的直觉便每时每刻提醒着她看似温和慈祥的父亲似乎有着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开始这样的直觉只是存于脑海中细微的声音,直到她开始做无休止的噩梦。

她梦见父母被人残忍地杀死在自家庄园,梦见利亚病痛缠身绝望死去。

那道微小的声音也在梦魇的滋养下不断壮大。

父亲有秘密,找到那个秘密….

于是她选择了圣诞节后回家,选择了潜入父亲的书房。

就是眼前这本薄薄的笔记本击碎了她从前所有的幻想。笔记本解。

也幸好没法破解。

她一擡头便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站在书房门口。她忽然发现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父亲在这一刻变得那么陌生。

陌生到她不确定他会不会伤害她。

“小迪….”艾伯特格林格拉斯轻声唤着自己女儿的小名,他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桌上的那本笔记。小迪发现了他的秘密,这是短暂慌乱后的第一个想法。

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

不,小迪是他的女儿,是他寄予了无限厚望的长女,是格林格拉斯家族下一代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小迪会理解他的,一定会理解他的。

“不要害怕,”他又尝试着向前走了一步,“我都是为了利亚。”

他说完这句话后达芙妮忽然笑了出来,脸上的泪痕让这个笑容格外瘆人,她低低重复道:“为了利亚为了利亚”

艾伯特格林格拉斯在这时彻底冷静了下来,他还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达芙妮面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确认了一遍:“为了利亚。”

达芙妮一把甩开他的手,她第一次如此粗鲁地对待自己崇敬的父亲,却对这样做的结果没有一丝害怕。

她只感觉胸中有一团火在烧。

真好,为了利亚。

“伙同法国魔法部部长以及美国那边的人,四处搜罗哑炮,默然者,将他们关在太平洋小岛上做惨无人道的实验,像榨汁一样从他们身上提取某种物质,”达芙妮扭过头,声音都在颤抖,“这就是你为她续命的办法你认为利亚愿意吗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口口声声说为了利亚”

让她更为绝望的是自己的父亲在这样的逼问下连愤怒也没有,他只是以绝对冷酷的目光看着她,这样的目光于达芙妮而言更像是一把在她骨头上不断切割的钝刀:“那你想让我怎么做”他拿过那本日记随意翻动着,“利亚出生时便被圣芒戈诊断为携带血缘诅咒,我和你母亲心惊胆战,阿斯托利亚每过一次生日我们在庆幸的同时又会担心下一次的生日,年复一年,不停循环。你体验过这种感受吗你体会过这种煎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