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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立太子(2 / 2)

谢庭之一倒戈,朝堂上的局面立刻变了。世家这边再无底气,新政终究是推行了下去。

翊坤宫内,谢姮自然是收到了信儿。她面上没多大表情,冬堇倒是欢天喜地,抱着魏琛笑道:“我们小殿下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未来定是人中龙凤。”

谢姮却不怎么高兴,她躺在软榻上,淡淡说道:“树大招风,本宫宁愿他平平安安长大,比什么都强。”

一国储君,要承担的责任和遭遇的暗算都太多了。可他还是一个小婴儿,只知道露出连牙齿都没有的小牙床傻笑,还不清楚自己的前路会有多么辛苦。

谢姮柔软了眼神,将魏琛从冬堇怀里抱了过来,看着他玉雪可爱的模样,低声道:“魏琛,喜欢你父皇给你取的名字吗?”

小太子听不懂,他很喜欢眼前人身上的香气,咿咿呀呀地说着话。魏宴安打帘进来,挥挥手让殿内人都出去,坐在了谢姮的对面。

谢姮看了他一眼,一段时日没见,男人身上的积威更甚,帝王之气尽显,她已经想不起从前的魏宴安是什么模样了。

“陛下为何要封琛儿为太子?”谢姮像是随口一问,她倒不是觉得魏琛配不上太子之位。中宫嫡子,没人比他更有资格,可魏琛毕竟才刚刚出生,这是不是有点早了。

魏宴安却不记得谢姮有多久没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他讲过话了,男人冷肃的面容温和了不少:“姮娘,他是我和你唯一的孩子,是南靖未来的皇帝。魏琛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册封他有什么不好?”

“谢卿才华盖世,等琛儿大一点,便让他做太傅教导琛儿如何?”魏宴安看着谢姮怀里的婴儿,眼底闪过一抹温柔。

那日谢姮生产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再也承受不住那样的煎熬,也不愿谢姮再受这样的苦楚。

谢姮起身,直接将孩子抱给了魏宴安,漫不经心地开口:“陛下都决定了,何必问臣妾?”

魏宴安怀中骤然被塞进了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连身体都僵硬了,生怕自己不小心使点劲,就会把这个小团子给捏死。

他双臂调整了一下,尽管已经学过怎么抱孩子了,动作依然透着生疏。魏宴安小心翼翼地抱了会,觉得有损形象,他可是要做个严父的,便将孩子放到了摇篮里。

谢姮坐到梳妆台前,扬声就要唤人进来给她卸钗,却被一只大掌轻轻按住了脑袋。

南靖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正从她鬓间,取下一只凤簪。魏宴安望了眼眼谢姮满头的珠翠,眉头微皱:“戴这么多,头不重吗?”

谢姮一时无言,觉得魏宴安简直是在找茬。比起历代皇后,她已经称得上简朴了。毕竟皇后贵为中宫,为显身份,自然是什么昂贵就往头上戴。

“陛下是觉得臣妾奢靡吗?”谢姮话一出口,就有点懊恼,她不是想和魏宴安对着来,但心头确实有股气,想发没处发。

魏宴安的手顿了顿,低沉的语气居然藏着一丝丝委屈:“皇后可真没良心,朕得了什么好东西,不是往翊坤宫送的?”

谢姮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吃的新鲜瓜果,都是快马加鞭从各地运来的,顿时有些心虚了。

吃人嘴软,她抿了抿唇,不说话了。魏宴安瞧着她叹息一声:“姮娘,你与朕夫妻一体,朕的东西便是你的东西。”

谢姮想问权力也同样也是如此吗?但终归未曾自取其辱,只是到底心中不平。

魏宴安替她梳着头发,两人就像世间最普通的夫妻一般,岁月静好,举案齐眉。

“对不起”高高在上的帝王低下了头,他语气里满是自责:“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陛下何出此言?”谢姮不喜欢他如此,她已经习惯了和魏宴安针锋相对,相敬如宾的样子。男人突如其来的示弱和温情,让谢姮无所适从。

可魏宴安却不这么想,高处不胜寒。他走的这条路注定孤独,他要谢姮陪着他,才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我绝非有意让秦清绫去陷害谢三郎”魏宴安一提及此事,便追悔莫及。实在是他低估了那女人的野心和手段,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去伤害谢姮。

谢姮微微勾唇,懒洋洋地起身:“陛下只是将计就计罢了,臣妾又岂敢怪罪陛下。”

谢姮说话总是带刺,挖苦人的意味极浓。魏宴安建国,做了开国皇帝后,也就只有谢姮才敢这般同他讲话。

魏宴安只觉心头爱怜,他一想到谢姮受过的苦楚,便心口发疼,挨几句讽刺算什么。

只要谢姮不再为了谢家和他拧着来,他什么都能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