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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的蜂蜜(1 / 2)

血腥味的蜂蜜

“成钦,你怎么来了?”这是康心月在见到贺成钦时问的第一句话。

贺成钦是赶着来的,脸上还有一层浅浅的汗,他吐了一口气,说:“我拜托同事帮我守后半场。”

“啊……”康心月惊诧。

“幸好你还没走。”贺成钦庆幸地感叹。

“哎呀,你……”康心月又惊又喜,瞧着他满额头的汗,她疼惜得不行,“你干嘛非得来呢?”

“流这么多汗?跑来的啊?”她说着,右手在随身背的包里翻找,摸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不急?要是我慢悠悠地来,估计连飞机的尾气都瞧不见了。昨天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确定,就不敢跟你讲。”贺成钦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接下纸巾。

康心月拉上他闲在另一边的手,感觉到他皮肤的温热,眉眼轻柔地垂下:“就算你不来也不怎么样啊,我知道你忙,不会怪你的。”

“除非你认为我是这种胡搅蛮缠的人。”

贺成钦紧握住她,手指交缠,尽是绵绵情意。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

“只是你舍得我,我却舍不得你。”

“你这一去这么久,还不许我多见见你么?”

尽管是埋怨,但康心月听起来只觉得心口都是甜的,她实在忍不住,嘴角高高地翘上来。

“那下午呢?忙不忙?”她又问。

“就是一场监考,忙倒是不忙,就是哪儿也去不了,不过也不重要了,等到那会,你的飞机估计都离开闲静好远了。”贺成钦说。

康心月羞涩地笑,眼眸温婉。

“你们二位站着聊天累不累啊?”这时,缓缓走来的包雪才开口打趣他们,瞅好一阵了,怎么都找不到插嘴说话的地方。

“对,”康心月拽上贺成钦,“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刚才我跟包雪还这么打算呢。”

“好。”贺成钦依从她。

就近找了一家常去的咖啡连锁店,正巧里面还有几个位置,包雪和康心月落座,没等她们说话,贺成钦就主动请缨询问要喝些什么,他去买。

深知他情况的康心月说:“我们一起去好了,我还没想好喝什么呢?”

他也才上班,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呢,尤其是他妈妈,好像还有慢性病,每个月得定时去医院买药。

“我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贺成钦自信满满地答,“不过咖啡因摄入太多对身体不好,我给你点别的。”

“包雪,你呢?”

贺成钦把问题转向包雪。

“我……”包雪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该怎么讲比较好,“我跟心月一样吧,多少钱,我一会儿转给你。”

“多大点事啊,”贺成钦笑了笑,“何况这一路过去还得拜托你多照顾照顾心月呢。”

“那我就跟你俩买一样的了。”

算是定了。

康心月朝包雪递过去一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其实聊不了什么,多是些朋友间的话题,何况时间并不允许。

喝了饮料,又坐了会儿,差不多就到了登机的时候。

康心月依依不舍地松开贺成钦的手,安检门就在前面了,她就是不想放也得放了,目光最后在他脸上流连。

太突然了。

她的视野一下变得狭小。

只有鼻子能嗅到广阔的世界。

贺成钦的手在她后脑勺上轻轻抚摸。

“好好照顾自己,下次回来再这么瘦,我就不理你了。”他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讲,粘稠不舍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康心月心悸,她回应他,用双手紧紧抱着他。

“过年就回来。”康心月把脸蛋埋进他的胸口,导致嗓音变得闷闷的。

“嗯。”

望着贺成钦远远离去的身影,康心月的心像是被凿了一个大洞,风呜呜地往里灌,吹得她整个胸口都是麻的。

包雪拖着她把安检程序做完,两个小姐妹就并排着往登机口那边走。

“人都走了,还念呢。”包雪用胳膊肘碰了碰康心月说。

康心月幽怨地盯了包雪一眼,慢吞吞地讲:“他特地从学校来的。”

“感动吗?”包雪问。

“要死。”

“感动得要死。”

康心月重重地点头回答。

包雪噗嗤地笑了一声,耸着肩膀感叹:“唉,恋爱中的女人呐,真可怕。”

“哼!”康心月伸手拍了她一下,发泄着对她调侃的怒气,“你根本不知道成钦有多好!”

“我怎么不知道了?”

“刚才知道了啊。”

“明明自己没几个钱,还要坚持给我们买喝的,从这一点来看,确实比一些人好一点,现在有的人很小气的。”

“没想到他还挺大方的。”

“才好一点?”康心月叉腰反问。

就在包雪恼着怎么回答时,机场的广播播报她们乘坐的班机到登机时间了。

“好了好了,先登机!”

包雪推搡着她说。

……

这一去,就是小半年。

公交车日复一日的行驶,从没有延误过,陈凛狮在上面经历夏天到冬天的时光,短袖换成长校服,里面还得再加一层厚厚的毛衣,因为近来冷得吓人。

闲静在南方,气候湿润,到了冬天,这样的湿就成了刺骨的冷,尽管这儿不常下雪,但陈凛狮觉得闲静比北方还要冷。

十一月底,闲静有了深冬的冷漠。

窗外的树枝叶枯黄,只有一些常青还留存夏天的森绿,但并不多,仿若昙花一现。

陈凛狮坐在照旧的座位,眼睛望着街景。

对附近已熟稔于心,他撑住下巴,脑袋稍稍地歪着,还有三个站到转站点,他提上警惕心,怕自己又错过。

这事半月前有发生过一次,导致他最后迟到,被贺成钦罚了一周的清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