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城刚想说一句算你有胆,结果迎面就飞来四名身怀绝技的高手,朝着他们四兄弟摆出请教的姿势。
卫暄重金聘请的贴身侍卫,终于派上了用场。
赵氏兄弟被人反过来挑衅,心中大叫一声岂有此理,当场束紧腰带,与这四人打了起来。
他们打得天昏地暗,卫暄等人趁机走进内院,却迎面遇上了一群严阵以待的女眷。
冀安侯夫人笑脸盈盈,让丫鬟捧来十几张面盆大的??米饼,请卫暄吃掉。
卫暄看了那些大饼一眼,伸手将膀大腰圆的卫曙拉了过来。
“九弟,辛苦你了。”
卫曙:“……”
其实他跟过来只是想凑个热闹。
不过为了兄弟义气,他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他拉上他的狐朋,调松了腰带就开吃。
另一边,赵广奕的夫人刘氏让人捧出了几个大碗,又拿出两尺长的木箸,要卫暄将碗中泡在水里的几把莲子全部夹出来。
卫暄瞄了那木箸的长度,一把将探头探脑的卫昕扯了过来。
“十弟,有劳了。”
卫昕:“……”
行吧,为了八哥的终身幸福,他也拼了!
他拉上他的狗友,撸起袖子就去夹莲子。
等卫曙吃完??米饼直打嗝,卫昕夹出莲子手打颤,赵氏兄弟也打完架回来了,脸上肿一块青一块,衣服也皱巴巴的。
而卫暄依旧潇洒俊逸,纹丝不乱,他擡手示意,便有人提来一只绑好的活雁。
卫暄接过大雁,顶着赵氏兄弟忿忿的目光,往新娘子的房前走去。
奠雁后,他看着新娘子仍然紧闭的房门,沉思了起来。
进入这个梦境,他没有事先告诉赵芷雨,不知道她突然困在这个梦里,是否意识到这只是个梦?
当她得知自己被赐婚,要许配给瑾王,她又有什么感想?
她是疑虑还是期待,是忧心还是高兴?
但不管怎样,只要他一开口,她就会认出他的声音,再多的焦虑也会散去。
也许她还会冲出来扑进他怀里。
想到这里,他带着微笑向房门作了个揖。
“娘子,请恕为夫来迟。”
房门没开,新娘子也没有如期冲出来。
赵以令发出一声嗤笑,赵以城更是用力地哼了出声。
卫暄没有心情管自己丢脸不丢脸的,他只是觉得奇怪。
为什么赵芷雨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她认不出他的声音?
就算她一时认不出来,她应该也想看看他是不是她的八郎吧?
卫曙和卫昕见哥哥请不出嫂子,便助力高喊:“新娘子,快出来啦!”
他们的狐朋狗友也在起哄:“新娘子,快去拜堂啦!”
乱哄哄地催促不是卫暄的作风。
他制止他们叫喊,在空地上踱步了几个来回,便有诗成:
“盈盈素洁捧素心,翠叶柔枝玉冰清。
和月出尘姿雅淡,揉曦烂漫影娉婷。
敛首不争牡丹艳,枕香犹胜海棠情。
妆成扉开轻移步,相知莫离伴此生。”
卫曙和卫昕等人立即拍手叫好,赵氏兄弟却不屑一顾。
赵以城:这什么诗,风花雪月的,孟浪轻浮!
赵以捷:文绉绉的有个屁用,那蠢丫头一半都听不懂!
赵以关:牡丹和海棠早就谢了,这人脑子不好使啊!
赵以令:张嘴就莫离伴此生,也不嫌肉麻?
卫暄咏的既不是牡丹也不是海棠,而是赵芷雨最喜欢的茉莉。
他也担心她听不懂,故而在最后一句提及了他曾对她说过的话。
茉莉茉莉,莫离不弃。
然而,赵芷雨可能真的没听懂,也可能是纯粹忘了他说过的话,竟一点反应都不给出来。
赵氏兄弟幸灾乐祸地瞧着,卫暄沉下心来,又踱了几步,再接再厉。
“北山有璞玉,跋涉千百寻。
恬然数风雨,随意著香尘。
隐耀怀美质,钟灵溢秀痕。
何须添雕饰?天然本至淳。”
卫曙和卫昕等人又连连称赞,赵氏兄弟却在心里疯狂吐槽。
赵以城:这人竟然说小雨上妆还不如不上妆,妈的!
赵以捷:这不是换个法子说那笨蛋是个黄脸婆?姓卫的,你等着!
赵以关:什么本至蠢?竟然说我妹妹蠢?岂有此理!
赵以令:催催催,连妆都不给上了?姐姐别开门!
仿佛感知到兄弟的怨念,新娘子仍躲在房里不露面,一点声响也不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