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比起来,卫曙更愿意用棋盘下注,便同意了。
轮到卫暄下注的时候,卫昕眼珠子转了转,走到卫曙身边踮起脚,用手掩着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卫曙半信半疑,指着卫暄腰间的香囊犹犹豫豫地道:“若弟弟赢了,弟弟要您的香囊。”
那可是赵芷雨绣的傻鸳鸯,卫暄当然舍不得。
“你赢了,朕把那盆珊瑚树景送给你。”
自称都改回“朕”了,这还能抗议吗?
卫曙只能接受。
而且那珊瑚树是件稀宝,他惦记了很久,怎么也比一个丑出天际的鸳鸯香囊好上千万倍。
赌注下完后,两只斗鸡就上场了。
它们警觉地打量着对手,开始互相靠近。
卫暄也不端什么帝王气派了,连忙给自己的鸡打气:“龙麾大将军,赢它!”
皇帝都放开了,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声呐喊。
卫暄、赵芷雨和卫昕同时为龙麾大将军加油,将卫曙的声势比了下去。
慓勇大将军的打斗风格与骁勇大将军如出一辙,都是高头大攻。
龙麾大将军则狡猾得多,见对手冲过来,便围着场子绕圈,灵活地避开攻击,又不时回头挑衅。
待慓勇大将军追得晕头转向,它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将对方打得十分狼狈。
“果然是陛下的鸡!”赵芷雨道。
这话听着哪里怪怪的。
卫暄咳了一声,忽略掉这个问题,继续为爱鸡助威。
最后,龙麾大将军抓住慓勇大将军的破绽,一记猛攻,彻底将对手击垮。
卫暄和赵芷雨高兴地抱到了一起。
卫曙看不下去,转身抱来了第三位勇字大将军。
“这是鸷勇大将军,比骁勇大将军和慓勇大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对赵芷雨道,“你敢不敢跟它斗?”
赵芷雨有什么不敢,不过是让鸡打架,又不是她去打架。
她摸了摸玉面状元郎的头,对它道:“状元郎,赢了臻王的大将军,你就是我的啦。”
玉面状元郎不躲不闪,赵芷雨让它站哪里它就站哪里。
鸷勇大将军脚一着地,就朝着玉面状元郎疾步逼近。
可它还没进入攻击范围,身子突然一顿,踌躇不前,炸起的毛也变得软塌塌的。
卫曙不明白他的鸡怎么了,急忙对着它大喊:“鸷勇大将军,冲啊!”
可鸷勇大将军像没站稳一样,后退了几步,头也垂下来了,一转身就跑掉了。
而玉面状元郎依旧立在那里,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怎么会这样!”卫曙叫道。
“我就说它有杀气。”赵芷雨道。
卫暄若有所思:“它心性强大,已经到了武斗的最高境界,就算是龙麾大将军,也不及它十分之一。”
赵芷雨很开心:“我捡到宝了!”
卫昕对玉面状元郎的境界很好奇,在卫曙的斗鸡里又挑了几只,让它们对打。
结果那些鸡不是怂得不愿对打,就是刚开打就落荒而逃。
卫曙很是气闷,叫来驯鸡人,责问他为什么训练了一只那么厉害的鸡却没有告诉他。
训鸡人惶恐道:“殿下息怒,小人训练此鸡,用的是新学的法子,只拿它试验,不敢事前声张,怕训练失败被殿下怪罪。本打算再过几日,确定它战无不胜,才告知殿下。”
“放屁!现在它已经战无不胜,害得本王将它输了出去了!”卫曙气道。
赵芷雨看不过去,对他道:“你急什么,反正鸡是养在你这里的,你想用它,交些银子,我就借给你得了。”
卫曙一听,觉得可以。
“借一次要多少银子?”
“你一个月要借它几次?”
“最多不过三次。”
赵芷雨合着自己的俸禄比了比,举起三根手指:“三两。”
卫曙豪迈挥袖:“本王是这样小气的人吗,给你十两!”
赵芷雨当然是多多益善,爽快接受。
赏了鸟,斗了鸡,几个人终于安心用膳了。
食案上基本是家常菜,但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碗汤浴绣丸,其中奥秘只有赵芷雨和元氏两人知晓,故而吃起来特别得趣。
她们坐一席,卫曙和卫昕坐另一席,卫暄则在上首。
屋里气氛融洽,卫曙和赵芷雨没了芥蒂,卫昕不时说些还算正经的笑话,卫暄也没摆皇帝架子,就是一家人吃饭的氛围,说说笑笑便过了晌午。
卫昕提出让大家到他府上住一晚,可卫曙是断然不敢去他那里留宿的,只能坚决推辞,送了他们上马车。
赵芷雨刚上马车,就被卫暄拉到了怀里。
“芷雨,你还能再可爱些吗?”
她还没搞明白他的意思,嘴就被堵住。
接下来前往庆王府的路途上,她的唇和舌就没有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