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云轩那边没了动静,果然是故意来闹的。
晚膳过后,天色也深了,卫暄再也不搞虚的,拉着赵芷雨就将她拐到了床榻上。
床帐内窸窸窣窣,不一会儿,便有玉暖生香,花开吐艳。
正是蓄势待发之际,外面的半夏冒着必死的决心喊道:“陛下,映云轩又派人来了,说郭婕妤……”
卫暄本就积攒了好几天的邪火,如今一听郭婕妤三个字,邪火都变成了熊熊怒火:“她再来扰朕,就降为御女!”
半夏知道皇帝已经处于爆炸的边缘,赶紧缩起来,小声吩咐下去。
卫暄斥罢,一肚子怒火重新转化为邪火。
他没能像前几次那般温柔,火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直至找到突破口,全数释放在赵芷雨身上。
玉烛燃尽,云雨停歇。
赵芷雨瘫软在榻上,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双颊绯红,长发乱云般铺满枕席,嫣红的嘴唇随着喘息微微翕动。
她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被子也顾不得拉上。
可没等她缓下来,一双滚烫的手又揽住了她,将她拉进了更加滚烫的怀抱里。
如此纵情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赵芷雨差点下不了床了。
尽管她有武功底子,平日里也有练武,可这回总算感受到了什么是腰酸腿软,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该劝卫暄多吃饭。
她让鸿雁和飞雁扶着洗漱,但没有让鱼素给她梳头上妆。
她只想躺着,什么都不想干,反正卫暄在朝堂,又不会来,就算他突然出现又怎样,她就不动了,爱咋咋地。
就在她瘫着的时候,忍冬又领着一帮人带来皇帝的赏赐了。
瓶器、摆件、书画、屏风,昨日皇帝提过的东西都齐了。
另外有一匣子更大更亮的明珠,以及一面两尺见方的铜镜,用檀木架子承托。
赵芷雨第一个反应就是问:“我可以躺着领赏吗?”
答案是可以的。
卫暄早就料到她身上不适,不仅免了她的谢恩,还派了个女医给她松筋按摩。
还别说,这女医手法很好,一轮按摩施针后,赵芷雨的身子就轻快了许多。
而且,她还给那里上了药,这让赵芷雨足够窘促了。
经过了良好的调整,赵芷雨晚上看见卫暄,还是腿软了。
卫暄见她像兔子见了猎犬似的怵着自己,也是觉得好笑。
他没有安抚她,而是故意搂着她用膳,又搂着她进内室,吓得她一直瑟瑟发抖。
躺到床榻上,赵芷雨紧闭双眼,并直手脚,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可卫暄只是抱着她,没有其他动作。
赵芷雨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皇帝的行动,忍不住睁开眼睛扭头看他。
卫暄本来也合着眼,感觉到赵芷雨在看他,便擡起眼皮,故意问:“怎么了?”
赵芷雨道:“陛下不需要妾侍寝了?”
卫暄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赵芷雨脸上一红:“妾哪里有,妾只是想做好准备。”
卫暄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那么,你想侍寝吗?”
“不想。”赵芷雨说完,意识到什么,连忙补充,“妾的意思不是真的不想,只是今晚不想,妾的身上还是很累,都怪陛下昨晚太勇猛了,妾有些受不住,想歇一歇。”
她说完,脸红得像三月桃花。
卫暄一阵坏笑,将她抱得紧紧的:“好了,是朕昨晚粗鲁了,今晚就歇一歇吧。”
赵芷雨听了,刚松一口气,就听到皇帝补充:“明晚继续。”
感觉到怀里的人哆嗦了一下,卫暄一低头,便看到她那委屈的眉眼。
黛眉半蹙,泪光点点,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前,又像在护着自己,看上可怜可爱极了。
他的心里一片柔软,手指点上她的眉毛,从蹙起的眉头慢慢抚至眉梢,然后托起她的脸,轻柔地吻了下去。
赵芷雨感到既惊讶又甜蜜。
以前她不知道侍寝的时候可以亲亲,后来有宠了,又不知道亲亲的时候可以不侍寝。
原来光是亲亲,感觉会这么美妙。
原来跟皇帝躺在一起,也不一定要侍寝。
如果每个晚上都有他陪着就好了。
她一夜好眠,再睁眼便看到卫暄在穿衣。
她还没试过在卫暄身边睡醒。
前几次侍寝,都是卫暄先醒,没吵她就走了。
再之前,她还没得宠的时候,是去玄央宫侍寝的,那时卫暄从来没有留她过夜。
如今一觉醒来就看到有个男人在自己身边穿衣服,这种感觉好奇怪。
她懵懵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皇帝要上早朝,自己身为嫔妃,应当帮他更衣。
“陛下,妾帮您……”
“不必,你再睡一会儿吧。”
卫暄将她按回了榻上。
赵芷雨就这样躺着,痴痴地看着他穿衣服系带子,像是在欣赏什么人间美景。
卫暄瞅了她一眼,嘴角含笑:“好看?”
“好看。”
赵芷雨说完,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卫暄轻笑一声,扯开她脸上的被子,在她唇上嘬了一口。
“今晚等着。”
赵芷雨看着他走出内室,耳边回响着他刚才说的话,身上一阵燥热,连忙推开被子下地,摸上冰盆里的冰再将手捂到脸上,试图让自己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