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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山(2 / 2)

此人一笑,说道:“价格可以再谈,诸位不如先饮了茶。”

“南方茶细腻,在景堂山也没少品尝,这次就不必了。”溟汐警惕地说,“我等还有要事,还望阁下先谈正事。”

“正事?”男人斟了茶,低头时颈边伤痕显露,“这是神机阁与我们的商务,景堂山难道不派神机阁的人来吗?”

“既然都是景堂山的人,何必分出个你我。”溟汐望着四周墙壁挂着的矿石展品,“天海东南两地最为富饶,至今也没有只是与各方势力达成合作,可这并不代表临天君可以为阁下的无礼一忍再忍。”天海东边因水路通达而富庶,南边则是由于这矿山生意而富甲一方。

“矿山里都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即便临天君收复了此地,也未免会插手其中,利润自然不必从前。”

“什么勾当?”

“奴隶喽。”男人将茶杯飞掷过来,溟汐伸出手指虚点一下,那茶杯便顿在半空,期间茶水一滴不潵。

“大人。”溟汐身后一人低声说,“我记起来了,适才那声音是蛇吐信。”

溟汐将茶杯举到唇边,忽然再一次看见了男人颈边的伤疤,掌中瓷杯崩碎!

茶水在地面冒出“呲呲”异响,气泡窜腾时男人揭br/>

无数棍棒刀枪瞬间冲出,溟汐恶狠狠地盯着连识:“你既然胜券在握,为何还要拖延时间。”

“为了万无一失。”连识身后忽然露出散光细眼,“我自然不指望光凭这些人就能杀了你,十八座金甲卫之一,想杀你,还需费一番功夫。”蛇群涌动,白蛇从人腿中窜出,獠牙撕咬而来。

“你一直是江离留在天都内的暗桩,那日显露头角以后竟来了这里。”溟汐金甲覆身,“专门为了杀我吗。”

“先前也不知道是你,能杀一个是一个,顺道还能将这片矿山收入囊下,何乐而不为。”连识从那伤疤中抽出短匕,“不过你们对矿山这么上心,叫你来送死,不枉我准备这么久。”

天雪剑穿梭人群,一道短光袭来,溟汐举剑格挡:“不是对矿山上心,而是对风斋那个暗桩上心。”

连识一击不得便立即抽身,在四周陷入黑暗时说:“他不过一枚棋子,有什么值得上心?这种人最好挟持,只要捏住他一家亲人的命脉就能用得上。”

溟汐眼色暗沉,才发现与手下人的联系已切断了。白蛇缠绕脚踝,被他一剑斩断,血液落在地上侵蚀着石头,好在金甲坚硬,才保他不受影响。青符从指尖环绕着地,触及青符的白蛇全部被阻隔在外,冲进来的人被他轻松了解。

短刀淬毒,直取他侧颈。天雪灵光一闪,溟汐再次挡下一击。连识冷笑一声抽身欲腿,正当溟汐紧追而上,另一把匕首从侧刺穿了他右眼。

溟汐吃痛弯腰,紫色纹路当即遍布脸颊,水流从地面擡升,连识并不着急,立刻退回黑暗。

脚下青光若隐若现,白蛇已突破灵阵,水流如薄锋锐刃旋身在外,眼角疼痛却已传及全身。

水流一时凝滞,连识双手分开激流,匕首抵在溟汐额头:“你死期已至。”

天雪表面纹路散发青光,金甲盖住了溟汐暴起的紫色经脉,他起身挥砍,连识却再一次退身出去。连识一遍遍摧残着溟汐的意识,他用灵符扼制住了毒势蔓延,发出怒喝时眼珠被整个扣下:“连识!”

连识应声出现,捏住了溟汐右臂,将其整条卸下:“这下你彻底废了。”

溟汐忽然明白过来,连识的不杀并非无用,这是想将他做成和白桦、纸妇一样的行尸走肉,先前他们的死都是迫不得已,只有用活人改造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余热!

水流从四面翻涌,溟汐提起最后一分力气,周遭黑暗如镜碎裂。他高声对那些还在苦战的同伴喝道:“众将听命!”

连识在水流中用短刀分出空隙,闻言时已在心底升起不妙之感,果然听溟汐继续说。

“自刎!勿留身魂!”

天雪剑穿破坚不可摧的黄金甲,鲜血四溅,其中恐怖威力将他身躯与神魂逐渐一并摧毁。

“你疯了!”连识大喝一声,其他人也毫无迟疑地照做,地面震动之下矿山即将崩塌。

溟汐在死前投来最后一眼:“天下大义于你为消遣,日后你定会明白,今日我这动作……”

矿山轰然崩塌。

泓峥在净明寺的半座佛像前眉头几跳,方点燃的香被风吹灭了。

他踏出寺门看着月光,手心不知不觉间淌了汗。

连识从废墟中爬出,他抽出腿,在黑夜里喘气。

“妈的,人死了。”连识将天雪剑端起来,“好在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