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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2 / 2)

“我是来要钱的。”溟汐语出惊人,他接着说,“咱们太穷了,虽有战绩但一直没什么钱,现在还成,以后投奔我们的人多了,花销绝对不是小数目。”

“好像是的……”初尘斜眼思考,“哎呀,跟小白说去。”

“又找他?”溟汐叹了口气,“他人呢?”

“我怎么知道,估计在彦川边上吧。”

“另寻他主了。”

初尘看了眼左君竹,回头说道:“彦川也有经验,找他们肯定没错。看看有什么通商口岸能够断下来的,这事交给你了。”

溟汐抖了抖湿润的剑身,也出去了。

“你还要干什么。”

左君竹说:“无聊。”

“无聊可以出去玩,”初尘在泓峥坐过的藤椅上坐下来,“我一个小院子有什么有趣的。”

“正好碰上你出来,几天前你要讲那桐华的故事貌似没讲完,我去查过许多书,一直没找到,心里痒痒。”左君竹也坐下来,挥手间房门合上,“先别回去了,给你徒弟我解解闷。”

“少管闲事,”初尘偏过头,“你跟苏净还差了不少。”

“无碍,总有能赢过他的一日。”左君竹说。

初尘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声气:“自从沈丹臣横空出世,天下势力渐隐,只剩下两方。大型战争侵扰民生,在他与云河第一次战斗之后就开始缓慢演变,到了后来的精锐之战,两军加起来不过万人。至于那所谓的最后一战,不过是天下安定后的一场闹戏。”

云河脚下枝条枯萎,他坐在一边,看着前方的人影。

桐华气息微平,正背着朝阳:“后面的路我替你走。云河,你已胜不了沈丹臣。”

“你就算赢了他又能怎样?天下已平,再有手段也只是稍大一些的棋子。”云河看着自己未走完的路,路的那端是他与沈丹臣约战的钟山,“锋芒显露成不了大业,你,我,沈丹臣都错了,现在的天下共主乃是君上。”

“我出身乡野,”桐华也坐下来,似乎不急着走了,“有人说我是天才,将我的努力一概覆盖。我不服,曾在霜城门前拦住了天下人,可仍有人冷嘲热讽。我胸无大志,只想从天下人口中得到一句彩。”

“为君者最害怕臣子锋芒太盛,沈丹臣也不例外,他迟早会被自己人捅刀。”

“所以你才没有接受封君。”

云河舔舐着干裂的嘴唇,点头。

“天下英杰看着我胜,死又何妨?”桐华语气决绝,“我比你们年轻,甚至你们年轻时都没有我这样的能力,如今却要被压在‘九霄君’三字之下,你大度,我不大度。这些年我一直熬着,我已十分低调,世人总爱将我和沈丹臣对比,今日我便要从了他们的愿,有何不可?”

云河放下手,摸到了藤条的粗糙纹路:“你若输了,就会成为第二个我。”

桐华不再多言,他看着朝阳一整个从山那边被吐出来,站起身,踏上了东途。

阳光逐渐被乌云遮盖,云河半敛着眸,不知现下晨昏,等再次听见人声时才睁了眼。

“老爹,”云宗从藤条间跨过来,蹲下身问,“你没去吗?”

“嗯。”

云宗接着说:“听说桐华和沈丹臣在钟山一会,不是该你去吗?”

“桐华想去。”云河站起身,“去看看。”

“看样子是你输了,”云宗看着地面疮痍,“桐华这般强?”

“昨夜和他一战,我才知自己早已是强弩之末。”云河低低叹息,“我身负顽疾,好在一开始没有动全力。不过这个桐华确实厉害,他虽然这些年低调为人,但实力着实不俗,即便我经脉稳健,想赢他也有些难。”

二人翻过山,这会儿乌云退散,谷间阒无人声。

桐华浑身鲜血,躺在地上胸口起伏。沈丹臣蹲在一边,也在喘着粗气。

“什么情况?”云宗拉来一个人,问道,“他们战了多久?”

“有快十个时辰了。”那人没认出面具之下的二人,说,“本来听说这个重楼君战胜了云河,还以为他能跟九霄君打个四六开。一开始感觉还差不离,越往后,九霄君就越来越激进,现在只是累了。”

“我早就猜到沈丹臣会拼,”云河沉沉合眸,“没想到他是在拿命在拼。”

“别看“九霄君已是年迈,他精力有限,体力不支也是正常。而且你看,他浑身一点伤都没有,内伤也没有,反而是重楼君,满身的血。”

“也没有内伤。”云河低声说,“沈丹臣力道控制得好。”

“什么?”那人没听清,疑心是对自己说的,正凑过来,忽然被人叫了名字。

“溟汐。”少年的泓峥远远叫他,“走了!”

云宗侧过头,在茫茫人海间注意到了一双湛蓝的眼。初尘白袍招展,抱剑转身不再看他。

“那是沈丹臣的最后一战,他头一次累得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