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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1 / 2)

故事

雪意稍退,月光爬上竹枝。

“你三番五次帮我,不怕被江离灭口?”初尘坐下来,对面坐着云宗。

“我在闭关。”云宗银发散乱,滑至肩头。

“借着闭关的名义置身事外,原本我是没想着你帮忙的。”初尘说,“你不怕东窗事发?”

“没有混沌镜,你的徒弟连平安殿的门都碰不到。”云宗夹着花生,“东窗事发又如何,江离想杀我,他配吗。”

“那我真是得好好谢谢你。”初尘对他一笑,将云宗手边的酒壶拿来,“少喝酒。”

“如今我闭关石室,不能往外走,这次以后,就是真的闭关了。”

“闭关想做什么,杀了我?”初尘推开窗散着酒味,“还是像你爹证明,你能杀我?”

“没有区别。他赢不了的人,我能赢。”

“杀我之心超过了求存之心。”

“错了,杀你之心成了求存之心。”

“没有区别。”初尘浅酌了口酒,“你为杀我而活,为杀我而闭关,甚至为杀我而救我,那你可曾想过,那一天真的到来,你杀了我,你要何去何从?”他迟迟没等来云宗的后文,叹了声气问道,“你恨我吗。”

云宗手里酒杯顿了顿,才说:“没什么可恨的。”他不是凭恨活着的人,他靠的是信念,或者说斗志。

初尘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铜镜:“要是没别的事了,那就回去吧。”

“我闭关之处如同死人棺,想出来一次难如登天。”云宗没回头,袖子里淌出黑色稠液,缓缓在地上化作镜子模样,那才是混沌镜,“你别死了。”

“若是不小心死了呢。”

云宗走进镜子前回眸,淡淡地说:“不要紧,不过我会追杀一切与你有关的人,你的徒弟,你养过的犬和鱼,你的兵和信仰者,还有一切与你有过擦肩的人。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初尘翘腿坐在椅子上,闻言也没动容,微微侧头说:“你若杀得完,尽管来。”

枝上月光皎洁,恍然间被云层吞没,酒馆退入寂静之中。

大雪渐止,泓峥从校场回来。

“临天君呢。”泓峥忙了一夜,喝着酽茶提神。

“睡着呢。”溟汐坐在院子里擦拭着长剑,念道,“你进去吧,要是没醒就把他叫起来。”

“你怎么不去?”泓峥拉来藤椅,“这么多天了,有什么可忙的。”

“你有事找他,”溟汐擡眼,看了泓峥的眼神说,“那就该你去找他。”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外面又来了批兵,得请示下他。”

台阶上的门忽然开了,一只黑犬走在前面,嘴里叼着木履。黑犬敏捷地跃下石阶,初尘单脚着地,睡眼惺忪地跳出来。

“临天君怎么回事。”泓峥打趣道。

“小白!”初尘一手扶着门框,半睁着眼指向小白,“胆子肥了是吧!”

溟汐有些诧异,他往小白盯了几秒,说:“临天君真是没睡醒。”

小白转头要跑出远门,初尘袖下一道风起,直接将其拽了回来。初尘夺回右脚上的木履,把小白丢到一侧:“臭小子。”小白“嘭”一声变作烟雾,现回了石头原形。

左君竹起到好处地走进来,说道:“都在呢。”

“我没睡醒,但不是丢了脑子。”初尘靠着门伸懒腰,“这石头是你的吧。”

“不是啊,什么石头?”

泓峥站起身,整理衣襟:“别装了。”

左君竹恍然一笑,摸了摸鼻子说:“你分明早醒了,怎么还不出来?我就是好奇,所以借小白的名头进来看看。”

“看到什么了?还不是在睡觉。”初尘缓步走下阶,“累死我了。”

“你有什么累的,这几天都没出来过,屋子里连一点闭关的迹象也没有,”泓峥说,“你睡了整整三日?”

“没有闭关迹象是你修为不够,我的气海还没完全好呢,这几日稍微稳固了一下。”初尘接过泓峥递来的名册,“这是什么?”

“这几天想投奔我们的人多得很,你看看。”

初尘眼里正迷糊,他适才确实睡着了,这会儿还有些懵:“你先自己弄着吧,有什么问题先找小白,我一看着字就头晕。”泓峥退出了院子,初尘问道,“你们几个呢?找我干嘛?”

左君竹瞥了眼地上的石头:“我看见小白成功了,就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