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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塔(2 / 2)

左君竹衣下的铜钱叮当作响,君隐剑也嗡鸣在侧。

“出事了……”左君竹回头望了眼镇妖塔,猛扑上来的魔物被他斩碎。

君隐剑还在作响,他捏紧了拳,金光覆臂。

背后高塔颤动,地面跟着显现出裂痕。不远处的昏暗中冒出无数狰狞面孔,先前围上来的鬼怪作鸟兽散,天地一片血色。

“还不出来?”左君竹心下有些发怵,好在东君在身,那些妖物还不敢轻举妄动,让他难得地有了喘息机会。

君隐剑忽然平静,左君竹诧异地垂眸摸向他,鞘中剑刃赫然滑出,寒光消失在血雾中。

妖物已然冲来,左君竹右脚在地面划出弧度,背后凉意冲霄,待他转身时,君隐剑已将血雾撕开一道口子。

“还等着呢。”初尘仗剑而来,白袍不染纤尘,“出大事儿了。”

“被你放走了?”

“比这还糟。”初尘挥剑扫开妖秽,“我们来之前就不在了。”

“啊?”左君竹愣怔时凶牙冲来,初尘看也不看,寒芒裹挟剑风,直将其斩碎。

“适才破除这门上的封印,应该也快有人要来了。”初尘用剑斩开一条空旷大路,“赶紧走。”

“来不及了。”左君竹忽然说。

初尘转过头,天地间铺开一片花海,在这片猩红中难辨颜色,竟是彼岸花。

“江离的人,”二人被彼岸花海包围,宿沐身形出现在不远处,“宿沐也来了。”

“他也喜用扇?”左君竹乍一眼还以为是十风,他将剑鞘还给了初尘,“他就是宿沐?”

“他受命镇守妖塔,受封‘伏魔君’。”初尘回过头,水袖自血雾中伸来,险些触及二人。先前叫嚣的恶鬼已不见踪迹,全凭宿沐的功劳。

“临天君。”宿沐惯用竹扇,跟十风的象牙扇比起来更加清贵风雅,“君上听闻此处有异动,你猜是谁报的信。”

“不是你,便是云宗了。”

“他三番五次救你,上回更是凭一己之力拖住了两位神君,”宿沐露出优雅的笑容,“总算想通了。”

“他的混沌镜照不进镇妖塔,几百年前我就知道了。”初尘毫不动摇,“更何况上次施展幻境消耗巨大,兴许不知道我在此处。”

“除了你,还能是谁呢。”

“镇守妖塔是你本职,如今狰兽已逃,便是你的失职了。”

“我看是临天君你放走的。”

“你难辞其咎。”初尘翻过剑身,“二位,一起上吗。”

彼岸花翻涌而来,宿沐看着闪身躲避的二人淡淡地合上了扇子:“这地方没人比我熟,你就是还留有后手,我也自信能杀了你。”

左君竹撑着地面跃起,低声问:“怎么办?”

“跑喽。”初尘白袍晃眼,纸妇反应过来时他们已奔离血雾,“你去找界无,我拖着人。”他风轻云淡,好似在说着家常。

“你为了不打草惊蛇没告诉任何人,从此地去天都路途遥远,没有一日脚程根本跑不到。”左君竹语速渐快,“不如破釜沉舟!”

“不成。”初尘说,“宿沐早已能将妖魔力量化为己用,硬拼绝无胜算。”左君竹还在犹豫,初尘已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你再不去,我们便要一并葬身于此了。”

宿沐倒没多在意左君竹,双目死盯着初尘:“你太自大了。”

纸妇见了情况,也淡了追逐左君竹的意思,忘川河水如海啸般涌现。

初尘周身金光暴显,半身法相抵住浪潮。

“气海已填,”宿沐吸了口冷气,“小看你了。”

忘川河水不能再进一步,彼岸花在法相周遭焚尽,初尘双手施力分开河水,长剑直指宿沐。

“你沉睡了三百年,”宿沐收起竹扇,“如今已无胜算。”

初尘不着痕迹地掀起唇角,宿沐巨力撞来,不想法相如烟破碎,其人更不见踪迹。

初尘靠在残垣之后,收起了剑:“谁说我要跟你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