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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1 / 2)

君子

寒潭一梦,人间已度五载。

这日子是花玄的及冠之时,他在雪原外坐了五年,还是没等到里头有人出来。

“怎么这么倔。”常来此处的狐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我从五年前就看见你在这里了,寒潭之下无人深入,多半是死了。”

花玄没理会她。

“东海大乱,人们都说大劫将至,这片地方还算清静。”白狐舔了舔手上的洁白,“我看不一定,这寒潭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诶,要不你下去看看,说不准能碰上什么好东西。”

花玄清楚地记得自己今日及冠,有些耐不住性子,起身往寒潭走去。

“别!我就一说!”狐貍跳到他身前拦住,“下边九死一生!”

花玄攀住岸边,探头望去:“这不是还有一成生机吗。”

“我不管你了。”狐貍嗔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看他,“可是你若是没了,我也就再没朋友了。”

“此处全是妖,你何必找我一个人类。”花玄扭头问。

“我生来美丽,他们都嫉妒于我。”狐貍转过身,花玄已经扑通落水。

花玄伸手拨开水帘,四面黝黑,寂静中的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他憋着气,看见了那处石窟,脑袋已有些迷糊。花玄伸着手,眼皮无端地沉重,即便用尽全力也难以再近一分。

寒潭九死一生。

一道白影飞掷,狐貍拖住他下沉的身子,手脚并用朝石窟游去。

花玄低下头,狐貍已将他送入石窟。她说:“就这儿灵气最为丰沛了……”

二人已看见了海沟对面的冰封,一柄长剑隐隐发光。

“你小心。”狐貍说着,花玄已经走近前去。他踩在了悬崖边缘,他垂下头,呼吸急促。

“是他们……”

狐貍也跟着往下看,两人一犬浮在水面。狐貍说道:“海沟这般深,你看得清?”

“就是他教的。”花玄指着下方,又四面寻找着下去的路,“要是贸然下去,又得搭进去了。”

恍然间一道虚影从冰封中钻出,将花玄吓了一跳。花玄跌坐在地,虚影对他摆手说:“别怕别怕,我就是一道残魂罢了。”

狐貍显然见识更多,她很快平静下来,问道:“你是何人?”

虚影面容模糊,仍能看见他的浅笑:“你们帮我个忙,将下边两人救上来,感激不尽。”

“我们就是来救他们的。”花玄站起身,他走到狐貍的侧前方,“可是我们如何下去?”

“不必下去。”虚影让出身来,“将这面冰墙击碎,君隐剑一出,他们自会醒。”

花玄果断答应,狐貍却若有所思:“君隐剑……”

“不必担忧,我只是残魂一缕,害不了你们,可惜也没法救下他们。”虚影往侧边跑,嘴里嘀咕着,“别把我伤着了。”

花玄手中念珠碎裂,挥手间缠着青芒击打在冰墙上,他满怀期待地看去,却连一丝裂缝也找不到。虚影捂住了脸:“五年来就这么两个下来的,罪过,罪过……”

狐貍妖尾一甩,银光迸溅。花玄侧开几步,尾毛如细针刺入冰墙。他霎时见笑:“继续!”

狐貍白了他一眼,说道:“那剑埋得深,这样得到猴年马月去。”

“君隐剑自有灵性,叫它见光便成!”虚影遥遥地喊。

“他跑这么远,”花玄露出担忧,“会不会有诈?”

“不管了。”狐貍周身风起,银芒裹挟念珠一回回砸在冰面上。

“这是多少次轮回了?”左君竹照常跑上来,“十几次了吧?”

“界无答不了我,其余人也不与我说。”初尘面露疲惫,“我疑心这幻境不会叫我如愿。”

“他们没曾说过的事情,幻境再怎么变化你也不可能知道。”左君竹说,“可定有细节是你没注意到的。”

“你去找苏净。”斩魔台下会审已始,初尘缓步走下去,“三百年前我分明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