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然道,“你们自个玩儿吧,我不奉陪了!”
季景深哼笑了声儿,伴随着一行泪从脸颊滚落,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开,“祝你们幸福。”
闻言,唐晚也心灰意冷,什么叫祝你们幸福?
眼见着他走离,她朝他离开的背影大喊,“季景深,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让给别人了吗?!”
唐晚气愤不已,忍耐着委屈看着已然空荡荡的庭院,他真的走了…
怎么会不失望呢,失望到无感,失望到平静也可以有如猛兽般的力量。
她以为他会站出来的,毫不退让地向唐司礼宣示主权,可怎么…到底为什么要为难她呢!
糟糕透了。
她再不能去冷静处理这件事儿,人光照顾好自己的感受就够辛苦的了,还要照顾三个人的感受?
“是我太天真了…”她无奈也乏力。
她问唐司礼,“哥,你满意了吗?”
唐司礼好声哄她,“他本就不那么爱你,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难受。”
唐晚哭笑不得,说的这是什么话!
她无力地擡起头,与他对峙,“那哥哥给我的难道就是爱吗?那难道不是枷锁吗?我并不想要啊哥,你是我哥,你只是我的哥哥,你早已经不是我想要的人了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是你当初亲手把我推开,你如今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我!”
唐晚说着情绪越发激动,直至歇斯底里彻底爆发。
她无法平复自己,该要怎么发泄心里憋屈的心情。
“你走,请你立刻马上离开这里。”她冰冷绝望地说道。
“晚晚,你冷静一下,先别生气好吗?”唐司礼伸手企图安抚她。
唐晚心里的沉寂彻底爆发,她被暴烈的情绪所裹挟,张着手臂与五指,任血脉偾张,嘶吼着道,“我没法儿冷静,你们干嘛要这么逼我!”
“这都关我什么事儿呢?”
“关我什么事儿呀!”
她头痛欲裂,简直要疯了。
“你走不走?”她手指着他又问了一遍。
唐司礼刚一开口,唐晚再受不了了,阔步往门口的方向,“好,我走。”
“晚晚。”唐司礼见状急忙追出去。
“小姐。”
许芸也赶忙放下手里盘子追上去。
唐晚不顾一切地跑啊跑,她想自己能飞起来多好,飞地远远的,飞到一个没有这些纷扰的地方,不被爱也行,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她跑啊跑,穿过了光影婆娑的树林,穿过一栋栋洋楼,穿梭于她半身高的灌木丛,如一阵风,沿着干净的无人的路一直跑,直到腿都麻木了,心脏都要跳出来,直到她不小心被磕倒在石子路上,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疼痛才令她清醒了过来。
她从地上爬起,看了看擦伤的膝盖,流了点儿血而已,血淋淋的伤口同样让她清醒——要认清楚眼前的现实
这是哪里?她环顾四周判断方位。
哦,原来是松山公园的山上。
她回头看了看,除了远处有悠闲散步游玩的人再没有其他人。
主要,是唐司礼没有追过来。
终于清静了,终于自在了,她得以暂得解脱。
她看了看自己,穿着一件睡裙就出来了,披头散发,还没有带手机,她原地转了一圈,竟觉得这样也不错。
——行吧,你们自个玩儿吧,爱谁谁呢,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娘不奉陪!
她往山上走,计划着今晚就做一回这山上的女鬼,做全宇宙最疯狂的人。
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她一路走上山顶。
顶上视野开阔,有无限自由的风。
夕阳虽柔和,却也够晒,唐晚折了一片阔叶植物的叶子来防晒。
山顶的人许多,拍照的更多,摄影师们都寻好合适的机位做好准备拍下城市落日的大片儿。
唐晚抱膝坐在凉亭里,观望一边在一棵古松上系上红绳祈福的人们。
边上,还有青年男女在崖边护栏上一起锁上他们美好心愿的同心锁。
——怎么人家就那么美好呢。
她质疑自己的感情经历,或许命运如此,强求不得,她天生孤星,不配得到爱吧。
——都是男人让我这么不快乐的,臭男人!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让我这么狼狈不堪!
这一刻,她更坚定了要离婚的念头,他要什么就给他,他要全部也给他,而她只要自由。
夕阳壮烈隐入城市尽头,她起身站起,迎着风,迎着落日光辉,张开双臂拥抱着这广阔的天地,向着遥远的地方,大喊道,“我拥有自己人生绝对的主动权,谁也不能奈我何!”
“去他的爱情,老娘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