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87%
这天,和无数个平静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纪明谦不知从哪捯饬来一辆嘎吱嘎吱响的二手三轮车,自告奋勇送她去上班。
一路上,迎着初生朝阳和薄薄晨雾,沿着泰晤士河,她坐在自行车后座,紧紧搂住他的腰,舒缓的河风拂面。
她真正理解到知足常乐的妙处。
“纪明谦。”
“嗯。”
“纪明谦。”
“嗯。”
“纪明谦,当初最后一次庭审,你明明喝了牛奶,怎么醒过来的?”
纪明谦勾起唇角:“我提前嘱咐贺扬,让他提前一个小时来亲自找我。”
“你...你怎么会?”她歪头问。
“伶伶,你做贼心虚得太明显。”他轻笑,单手掌控自行车,另一只手握住腰间她的手,“抓紧了。”
自行车加速,一股畅快和轻松从她心底生发,“知道加了安眠药,你还喝?”
“伶伶,我不喝,怕你不放心。”他嗓音温和,没有半分指责。
“你那时来了,我更不放心。”她抓紧他腰间的衣服,搂得更紧,深吸一口,全是他身上浓郁的乌木沉香气息。
“伶伶,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我也该有自己的选择。”他难得正经。
黎芷伶努努嘴:“你还挺聪明。”
“你才知道?!”他得意洋洋地说,接着调侃,“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在班上得最多的小红花。老头对我妈说,这臭小子怕不是个天才。结果,在气炸他这个领域,我确实是个天才。”
给点阳光就灿烂,非他莫属。
她狠狠拧一把他的腰际,“爷爷一把年纪,你多孝顺他,别说些有的没的。”
“所以,伶伶,我把纪氏的一切安顿好,才来找的你。”他沉默一会儿,“虽说晚了几年,还好赶上了。”
话里话外,带上些低落的情绪。
她拍拍他以示安抚,“可你又不聪明,放弃优渥的生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
“伶伶,我放心不下你。”
她又问:“你怪不怪两年前我的不辞而别?”
“不怪。”他眼神微暗,“是我自己不够强大,保护不好你,才让你只能孤零零地一人远走。”
“哦,那能不能骑慢一点,这风把我吹得有些鬼迷日眼。”
他咬牙切齿:“能不能有点情调?每次我正经说话,你就打断我,我们还怎么培养感情?!”
她挑眉,“那你去找个能配合你培养感情的人。”
他进入咕哝模式:“仗着我吃你这套,你搁劲作。”
“说什么呢?”她用力一巴掌拍他背上。
“没什么,公主殿下,您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小人的错。您坐稳了!”
她兀自偷笑。
他把她放到公司楼下,临走前给她整理衣领和头发,“下班再来接你。”
左右探望,见四下没人注意到这边,他又凑近她低声说:“累了就适当摸鱼,别一个卷生卷死,到时候卷到别人有意见。”
“知道了。”她推推他,“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快走吧!”
他突然把脸凑到她面前,耍无赖,“亲一下,我才肯走。”
过路的行人有的往这边投来看戏的目光,有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腾地脸颊一热,推推他的手臂,“你快回去吧!”
“我这么劳心劳力送你上班,讨点赏赐怎么不行?”他继续没脸没皮地凑过来。
她左看右看,踌躇不定,硬着头皮靠过去,在即将接触到他脸颊之时,没想到他居然侧过脸。
唇间温热的感觉一触即逝,两唇相贴,颤得她一个激灵,立马往后弹开。
“你...你真鸡贼!”她控诉。
他心满意足地坏笑:“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他骑上自行车,哼起小曲,意气风发地离开。
她害羞得直往公司里钻。
一进公司,有同事来揶揄说:“Lily,刚才楼下那男人是谁啊?”
她坦然一笑:“我未婚夫。”
今天老板家里大喜,给她们提前两个小时多下班,一阵暴雨接踵而至。
这种天气,坐车回去更方便。
她掏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告知纪明谦让他不用来接,腰间被一个硬物顶上。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学姐,把手机放下,往前走。”
“龚西,你——”
“走。”
她被龚西塞上一辆小轿车,刚要推开门逃跑,腰间再次被那个硬物顶上。
“学姐,不要轻举妄动,qiang眼无情。”
她这才低头看去,发现那个硬物是把黑色手qiang。
龚西见她老实下来,驱车飞速离开。
看到熟悉的景物一步步退去,她惶恐地问:“龚西,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他全神贯注地开车,冷硬的侧脸更显偏执。
“龚西,你这是何苦?我何德何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她尽量保持冷静,“你在这里停车,把我放下来。我回去以后,就当今天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晚了。”龚西语气冷淡,不管不顾,将车速开得更快。
很快,一辆白色小洋楼出现在眼前,龚西停下车,连拖带拽地用枪威胁着将她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