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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2 / 2)

镜辞挥袖打倒一片强盗,飞身将镖师一一从包围圈中救出。

当是时,迟晚拿回财物,交还给东风镖局带走。镖头带着镖师、趟子手和杂役千恩万谢后快速离去。

强盗头子被炙羽打倒在地,他眼见竹篮打水一场空,更加恼恨迟晚三人。他翻身而起时拾起铁锤,吼道:“尔等狂妄之徒大胆!我清水寨盘踞于此十余载,连官府都不敢来侵犯我们的地盘,你们竟然胆敢擅自闯进!还搅了我们的买卖!狂妄至极!狂妄至极!”曲着食指放到嘴边发出一声长啸,其音悠长又尖锐。

随着他的哨声响起,躲在草丛里观望的盼青感觉脖子上一凉,一把长剑从背后直指她的后颈。大黑却早一步嗅到了危险靠近,溜走了。

迟晚猜到强盗吹哨是在搬救兵,但没想到救兵来得如此神速。更要命的是,这救兵眼力忒毒!打蛇打七寸,偏就一眼看中了他们这一行人中最弱的一个——盼青!

盼青汗颜地看看左边的镜辞、迟晚,再看看右手边的玄乙,对于自己最弱这个事实她无法狡辩。虽然辩无可辩,但盼青还是觉得十分气愤,喊道:“喂!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放我下来,我们打一架!”

盼青嚣张过后便是人五花大绑像捆猪似的捆在一根粗木上,余光竟然瞥见迟晚和镜辞潇洒飞走的背影,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喊道:“……喂!你们就这么走了?!”

收到迟晚传音,让他留下接应的玄乙:“……”

玄乙因“顾念”盼青的性命,虽有法术也只好暂时“束手就擒”。

玄乙双眼都被蒙上,手上被绑着,惟有盼青是被横着擡进来的,其难受程度无以言表,一直挣扎,喊道:“喂!你们是不是太区别对待了?放我下来!”

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盼青一顿叫嚣之后脸上挨了一顿胖揍,才恢复不久的脸再次挂了彩,看起来惨不忍睹。

到了大堂,玄乙眼上的黑布被人扯下。

盼青躺在地上看得颇为费劲,脑袋只能往一侧转,视野受限。除了地面上的几把椅子和小几,也就能看到站在她身侧的玄乙了。只是这个角度,她顶多能看到玄乙的下颌。

盼青最终因脖子无力支撑太久而躺回去,倒霉的是,她脑袋旁边就是一双黑色的长靴。

倒霉的是,那靴子的主人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脚了,盼青被熏得一阵眩晕,双眼被熏得直冒眼泪,她好不容易用尽力气往外边蠕动了一丁点儿距离,又被人生生扯回原地。

盼青正暗自腹诽,忽闻有脚步声走近,接着她脸上便挨了一拳,那人叱道:“你果真嚣张啊!都被绑到这儿了还不肯乖乖就范,你跑什么跑!”

盼青简直欲哭无泪,道:“……我跑得了吗?稍微挪一挪也不可以啊?”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暗自啐道:这孙子下手可真重!

此时一道女声响起:“好了!将人扶起来让我好好看看!”这声音带着七分威严。

盼青被人暴力拽起来时,鼻端嗅到一抹淡淡的花香,四处张望之时,花香也消失了。

而彼时迟晚和镜辞正隐身倚靠在房梁上,暗中观察着

迟晚视线一转便看到了堂上方才说话的女人,她看着也并不是多么穷凶极恶,却目光如炬,只一眼便让人感觉到了上位者的威压。

迟晚还未仔细打量,就听自大门处传来几声娇笑,扭头看去时,只见两个模样标致、正值妙龄的女子走上堂来,一面走,一面往这边瞧,均是掩口而笑。一个年轻男子跟在后面,视线掠过玄乙和盼青,尔后忽然毫无征兆地擡头朝迟晚看来。

即便知道他不可能看见,迟晚还是不由得心中一紧,忽见那年轻男子随手取下墙上的一副弓箭,搭弓引箭,对准了迟晚和镜辞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松开手。

恰巧房梁上有一鸟巢,一只鸟儿在此时飞回巢xue,眼看就要死于箭下,千钧一发之际,镜辞抓住箭杆,迟晚将鸟儿放回巢xue。

如此一来,迟晚和镜辞也已然暴露了。

“梁上有人!”那年轻人说罢,迅速射出第二支箭,这次却落了空。他眼神一凛,拿上弓箭追出。另有一队人马当即跟上,一并追去。

这位年轻人叫万晓,是清水寨当家的小儿子,嗅觉敏锐,箭艺超群,方才便是嗅到了迟晚身上的花香这才察觉了端倪,引弓试探。

迟晚和镜辞见万晓带人穷追不舍,正疑惑此人为何灵通至此,即便他们隐了身也能精准追踪。忽然,空中一阵松叶气味飘至,两人不约而同回味过来:是气味!

镜辞身为清泉,味甘却嗅之无味,当即化出一股泉水将迟晚包裹。

万晓带着人循着气味追至野林,气味陡然消失,失了踪迹,无法寻觅,只好败兴而返。

等人一走,迟晚和镜辞重新现身,却见远处一阵黑烟冲天而起。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火光在另一端大盛,染红了半边天,连空气也被灼热。

而着火的地方正是清水寨。

迟晚和镜辞赶至时,大火湮灭了一切,盼青和玄乙身形颇有几分狼狈地站在树下,旁边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正是万晓等人。

“怎么回事?”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迟晚还没反应过来。

盼青急忙撇清关系,指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道:“这些人是玄乙动的手,跟我可没关系!”

玄乙瞥一眼盼青,道:“火是她放的,人……是我杀的。他们折返时看见寨子起了火,不由分说朝我们冲过来,要我们的性命,出于自卫,我动了手。”

迟晚转头问盼青,道:“为什么放火?里面的人为什么没能跑出来?”

盼青道:“那个什么寨主非得让我当她女儿的压寨相公,这我当然不肯啦!拉扯时不小心打翻了灯油,火一下就烧起来了……他们为了救火,不肯先逃命,最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迟晚不肯死心,道:“玄乙,你可以降雨救火的吧?”

玄乙半阖了眼帘,道:“抱歉!上一回是恰逢雨伯有降水令,我借了他的东风。这次没有降水令,我不能擅自降雨。”

火势熊熊燃烧,迟晚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青石镇的那场火,一切都在火中燃烧殆尽。

迟晚道:“人没了,什么都没了……”不禁握紧了双拳。

火势再大,可人是活的,纵然要救火,整个寨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人逃出,除非人死了或是失去了意识,否则这绝无可能!况且,火势也迅猛地过于诡异了,从起火到烧尽一切只用了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其中若无人推波助澜,怎会如此之快?

若说她先前还不敢确定清水寨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经此一场迅速得过分的大火,她已然肯定清水寨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必定与之前发生的一切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