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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虎穴焉得虎子(1 / 2)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经过一间门户大开的香闺时,迟晚不经意瞥见一个熟人,脚步一顿,从容擡步进门。刚走一步就被惠儿赶过来扯住,只道:“公子请慢!此间已有客人在里面,咱们去别间吧!”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既然遇上了自是要进来打个招呼的。”迟晚笑着用扇柄轻轻敲了一下惠儿的手,“你不必管我,我等会儿来找你。”又吩咐道:“惠儿,就有劳你将药送到这里来。”

惠儿疑惑道:“这里?”

迟晚道:“就是这里。”说着顺手塞了一锭银子到惠儿手里。等会儿把药送来,也省得她再多跑一趟。

“是!”惠儿应声退下。

彼时炙羽一身锦衣华服,头发一束,活脱脱一个贵公子形象。他再次化名为柳玉,正坐在一个名为柳儿的姑娘身边喝酒。

看见迟晚进来,炙羽眼皮一擡,喝道:“出去!”

迟晚置若罔闻,随手扯过一张椅子,毫不见外地坐下,假意笑道:“兄台好雅兴,兄弟前日喊你,你说不方便。不想今晚竟又殊途同归,在这里遇上……”

话未说完,迟晚的视线不经意落到炙羽对面的镜辞身上,未完的话音便蓦地打住,看镜辞也有一个美人在侧,而他手握一盏玉杯缓缓饮。

迟晚移开目光,放在身侧的手却情不自禁地握紧,自顾自挤开一个姑娘,在镜辞身旁落座,低声耳语道:“你何时会喝酒了?”说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却在看见玉杯里的茶叶浮沫时一怔,心情好了许多。

唯有炙羽早就察觉到了镜辞和迟晚之间气氛不太对劲,总算从镜辞的目光中认出脸生的公子是迟晚变的,他了然地笑了笑,一杯酒下肚,让柳儿在旁执壶忙又添满。

迟晚放开镜辞,将一个空杯推到柳儿面前,笑容可掬道:“劳姑娘给我也倒上一杯。”小酌之后,啧啧道:“这里的酒水果然是要更香一些。”

她一面品评菜肴美酒,一面装作不经意地打探房间四周。见窗子开着,迟晚自顾走过去,瞥了一眼窗外,好巧不巧正对着后院。

迟晚缩了一下肩膀,假意喊了一声冷,顺手把窗关上。转身就凑到镜辞近前来,道:“好了,请姑娘们暂且出去一下。”

柳儿视线看向炙羽,颇有些不情愿道:“这……”

“走,我们去别处。”炙羽说完,搂着柳儿起身。

镜辞擡手搂住迟晚的肩膀,对旁人道:“出去!”迟晚适时倾身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两记,道:“麻烦把门关紧!一时半会儿请别进来打扰我们!”

见状,另外那位十分干脆利落地起身往外走,临出门前扭头怪异地看了明显关系亲密的迟晚和镜辞,待关上门后在外倚门听耳。只偶然听得一声闷哼,接着便是鸦雀无声。

那人正自疑惑,忽然门被人从里打开,擡头就见一张漂亮的脸正冷冷地看过来。

迟晚道:“还想听到几时?”

镜辞衣着不如先前齐整,衣襟松松垮垮的,走过来问道:“怎么了?”眼见有人还在门口,“你们怎么还没走?我们暂借你的地方办点事,勿要打扰!”

恰逢惠儿取药送过来,镜辞问道:“这是什么药?”惠儿答:“回公子,这是房中秘药——回春丹。”

见镜辞朝自己递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迟晚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忙解释道:“放心,不是给你的,我自己吃成不成?”

那人闻言和惠儿面面相觑,道:“奴家这就离开!不敢打扰二位雅兴!”离开的背影略显仓促,再不敢回头打探。

惠儿看她神态不同寻常,忙追上去问:“风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不在里面伺候客人,怎么出来了?看你样子好像也不太对劲,是生病了吗?”说着拉人进了自己的香闺,顺手倒了两杯热茶。

风儿抿了一口茶水,叹道:“唉!两个大男人,说什么借我的地方办点事,还吩咐我不要进去打扰,现在又叫你拿了什么回春丹来。明摆着那两人……唉!”

惠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如今这世道,好南风的男人不少,家中养娈童的也多。既然他们吩咐了,左右没缺了给我们的银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难得有这样可以拿银子不做事的机会。”

“妹妹说的是!那我们就在这里喝喝茶、下下棋,等他们完事。”

迟晚掩上门,落下门闩后,恢复自己原貌,手脚麻利地改了个发髻。

镜辞道:“我不是来喝花酒的,你误会了。”将方才被迟晚故意扯开的衣襟合拢。

迟晚动作一顿,道:“我知道,只是一时没忍住……”将枕头塞到被子力,已然睡下了。”说罢从窗子翻身下楼,一路藏匿到了后院。

迟晚绕过一座花园,专注查找有人严加防守的地方,果真找到一处。正要走过去,身旁多了个人。她一扭头,却是一身黑衣的镜辞。

“我来帮你。”镜辞话音一落,手中凭空多了一把骨笛,他长指按下,一曲迷魂曲飘然而出,所经之处人全部倒下,转头对迟晚道:“我去处理外面守卫的人,你尽快!”说罢身形像影子一般飞掠出去。

“好!”

有镜辞相助,迟晚再无后顾之忧,在倒下的守卫身上翻找到了开门的钥匙,打开进去一瞧,里面建造得像监牢一般。

分隔的房间内关押着数十个妇女、儿童,均是面貌姣好。不少人身上有鞭痕,脸上也有淤青。看起来受了不少苦打。其中就有不少是九尾狐,但他们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

这些人见她进来,纷纷瑟缩着身体往角落躲。个个脸上、眼中皆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迟晚忙安抚道:“别害怕!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我现在开门放你们出来!”

她说罢一一开了门,带领全部人相互搀扶着出来。镜辞果然依言处理了所有的打手,迟晚带着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后门。

迟晚折返时,见镜辞倚在墙边。他身如修竹立于月光下,眼帘低垂不知在思索什么。微风拂过时,他衣衫轻飘,发丝轻扬,如月夜中形单影只的孤鸟。

迟晚不由得顿住,这是她以往熟悉的镜辞,可似乎又不那么像以前的镜辞。

然而,听到迟晚的脚步声靠近,镜辞擡起头眼睛直直望过来,嘴角微微往上一扬,孤独的气息立时就被冲散了。

迟晚快步走过去,道:“我要去找罪魁祸首。”

“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