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爬起来,还待捡起棍棒,被迟晚一个眼神瞪来,连武器也不敢拿了。顾不上腿脚腰背上挨的棒痛,相互搀着跑出门去。
到了门外,却不防还有镜辞等在这里。几个仆人又挨了一顿打,又是几声惨叫。
镜辞拍拍衣袖,从容地走进门来。
迟晚走过去搀扶那男人起身,道:“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男人虚弱道:“鄙人姓李,正是弘景堂的大夫。”拱手谢道:“多谢姑娘伸出援手!不然,我此命休矣!”忽又悲泣起来:“可怜我那不满十岁的小儿,今日落入他们手中,怕是活不成了!我身为父亲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带走!”
迟晚道:“此话怎讲?若是你家欠债还不上,他们将你儿子带去为奴为仆抵债,怎么就说活不成了?”
闻言,李大夫眼泪更加汹涌,道:“二位有所不知。若带去为奴为仆倒还好了,我辛苦几年挣钱赎出来就是。可恨的是,那赵府的公子有龙阳之癖,更是喜爱娈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且赵川手段残忍,被他玩弄过的孩子,只一夜便……我那小儿若是落到他手中……唉!”说着猛一拍腿,跌足痛哭。
迟晚大惊,怒道:“竟有这样禽兽的人!你别哭了,先将赵府的所在指与我,我替你将孩子救出来。”
李大夫转悲为喜:“当真?”
迟晚不耐道:“你再婆婆妈妈的,尽耽误时间!还不快快说来!”
李大夫叹气道:“即便你救下孩子,他们也绝不会放过我们!到时不止小儿再被抓走,就是我全家,也性命不保啊!”
迟晚道:“难道你想牺牲儿子保全家人?他也是活生生的性命,你忍心叫他惨死在一个畜生的手中吗?”
今日这事不叫迟晚知道还好,但凡她知道了,就不打算袖手旁观。
想来这李大夫定是惧怕赵府的势力不敢报官,若这姓赵的畜生干的肮脏事真是人尽皆知,却至今还能逍遥法外,那么只怕此地的父母官也是个不管事的。
听她说完,李大夫连忙跪在地上,正待弯腰磕头就被迟晚一把拉起,催促道:“别啰嗦了!快说!”
打听得赵府的所在后,迟晚和镜辞立即赶往。
……
另一边,赵府内。
一间卧室中,李大夫的儿子被放在浴桶中洗干净后关在房中。
丫鬟很快退下去从外面锁上了门。他跳下床,正要开门出去,眼角却瞥到桌上摆放着美酒佳肴,烧鸡烧鸭,还有两道精致的小菜。摸摸饿得干瘪的肚子,忍不住吞咽口水,跑到桌边拿起美食大快朵颐。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人跨进门来,复又把门从里闩上。他长着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但眼神却让人十分不舒服。这就是赵府的公子,叫赵川的那位了。
赵川悠悠踱步到桌边面前,眼睛里透出一股满意与精光。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公子,客人问你何时把人送过去。”
那赵川兴致正高昂,闻言被人打断,他停下来,不快道:“你告诉他,过了今晚,明日我自会送去。”他正要继续,又闻:“公子……”
那仆人话未说完,赵川猛地怒喝一声“滚!再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来烦我,我要你的小命!”下人立即从门口离开,再不敢多说一句。
赵川正欲行那不轨之事,却没注意到门闩掉落的声音。等他反应过来转身看去,才发现面前忽然多了三个人,一个红衣妖冶、不辨雄雌;一个青彩衣飘逸、貌若天仙的女子;一个黑衣邪魅、金相玉质的男子。
赵川大惊失色,喝问道:“你们是何人?”大喊外面的守卫,但叫了几声,外面鸦雀无声。
迟晚潜入赵府后,绕过看家护院直达后院。不待她想法子找寻赵川的居室,那冲天的黑气已为她指明了方向。迟晚凝神看去时,见那团黑气原来是怨气凝成,笼罩在后院上空,直指其中一间屋子。
这黑气阴郁盖顶,明明是白天,院子却仿佛独处于黑暗中。只是肉眼凡胎看不见这异样。
迟晚一看见密布在房屋四周的阴魂,其中有男有女,皆是幼龄,最小不过四五岁,最大也才十五岁的模样。但不论年纪大小,此刻面貌狰狞,哀啼不止,令人闻之生畏,望之生惧。而迟晚却不觉得畏惧,心头反而生出滔天怒火,握紧双拳,骨节咯咯生响。
她原先想:事情若非自己眼见耳闻,不可臆断其真假。她即便要救人,也不可凭借一人所言就偏听偏信,冒然出手。就怕一时冲动,救人又害人。但此刻亲眼见到众多冤魂齐聚于此,真相明了。
迟晚怒火正炽,当即冲了进去。
而镜辞已经凭借非凡的能力先一步到了,还替迟晚解决掉了门外的守卫。更不知炙羽是何时来的,也一并赶到了这里。
迟晚将男童抱到一边,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走过来,笑道:“赵公子,要不要我服侍你啊?他年纪还小,疼起来可会哇哇大哭的。我会的花样更多,保准让你爽上天。”
闻言,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赵川大喜,打量完迟晚,眼神又不自觉瞟向站在迟晚身后的炙羽和镜辞,贪心道:“那他俩……”
本来房中突然多出几个人来让赵川大吃一惊,但眼见来人均是身姿纤长、美貌无双,且并无恶意,更意想不到的是,还主动说愿与他欢好。
赵川越看越馋,此时欲望正炽,精虫上脑急欲纾解,也无暇多想其中的怪异之处。
迟晚瞥一眼炙羽难看的脸,还有好似无知无觉的镜辞,走近床前,道:“你真是心急!总得一个一个来啊!不怕吃不消么?”
赵川被她勾得心痒难耐,露出猥琐下流的笑容来,火热的视线却绕开迟晚,紧盯着迟晚身后的炙羽和镜辞,急不可耐道:“好好好!让他俩快脱了衣裳来服侍本公子!”
迟晚笑着佯装答应,眼底闪过一抹嫌恶和冷意,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甩在赵川脸上。赵川被打懵了,没等他反应过来,迟晚继续左右开弓,一连甩了他四五十个巴掌,直把他那张脸打成了馒头,牙齿也被打落数颗,嘴角溢出血来。
赵川一时间疼得就连想开口求救也不能了。
迟晚动手将人绑在床上,原话奉还:“你乖乖不要动,我保证会让你爽上天。”话音一落,一拳捶给他吃了,问道:“怎么样?爽吗?”又接连打了数拳,每打一拳就问一句。
直到数十拳之后,迟晚甩了甩手,啐道:“够爽吧?”
小孩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炙羽和镜辞倒是神色淡定,站在一旁,权当看戏了。
迟晚又扯了赵川脚上的袜子,一把塞进他嘴里,忍不住骂道:“赵川,好好的人不做,你偏畜生不如干这样的勾当!想来你也不是一次两次做这种事了,害了多少人,也不怕他们的冤魂日夜缠着你吗?”
赵川已被控制住,动弹不得,嘴也被袜子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声来求饶。
迟晚转过头,正待问一句:“你俩要不要……”暂且出去?
还未待她说完,眼前闪过一道红影,炙羽一巴掌已甩在了那早已看不出人样的赵川脸上,直将人打得差点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