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假惺惺(1 / 2)

假惺惺

半道上,李诗语嗅着自盼青身上传来的腐烂气味,但为了将人带走,只好极力忍受,又不免心生鄙夷。

“师妹是多久不曾洗过澡、换过衣了?怎么这么臭?”她甩开盼青,捂着鼻子嫌恶道。

盼青笑道:“师姐说笑了,这是死人身上的腐臭,你没闻出来么?”

李诗语动作一顿,脸色铁青道:“你还是一贯爱胡说八道!”

盼青无所谓地笑笑。

走至僻静处,李诗语一改方才的温和态度,面色冰冷,质问道:“文清师弟之死跟你有关吧?”

盼青佯装茫然道:“师姐在说什么?什么跟我有关?”

李诗语道:“别装蒜了,你本该死在棺材里的。如今你却好端端回来了。而文清师弟反而生生闷死在棺材里。若说这不是你的手笔,我是不信的!你以为即便你不承认,便可相安无事了么?你最好老实交代,或可免受些皮肉之苦。”

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

盼青点了点额头,道:“我还以为需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让你开口呢,没想到师姐这么爽快,或者应该说是肆无忌惮就承认了是你和臣文清害死的我。这么歹毒的手段亏你们想得出来!”

说到后面,盼青脸上表情莫名,道:“不过……你们倒是挺合我的脾胃的。可惜呀,你们的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也实在是太蠢!既然要动手,就该不留一点儿余地,最好是赶尽杀绝,现在可好,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大麻烦!”

“你在胡说什么!”李诗语怒目而视,手中的长剑霎时出鞘,她握着剑柄,剑尖直指盼青,叱道:“贱人!文清竟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今日非得叫你给他陪葬!”说着拿着剑直刺盼青。

盼青无视剑身散发出的冷冽寒光,兀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诗语主动攻击的同时暗自防备,不想直到冷剑穿透她的胸口,她都没有出招抵挡。李诗语被盼青这番谜之操作打了个措手不及,短暂的惊讶后便是得意,只是嘴角还未勾勒出弧度便僵硬住,被眼前诡异的场景惊得愣住:

她的胸口处竟然没有流血!而她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甚至面色如常的往前走了两步,任由冷剑更进一步没入胸口。

李诗语难以置信道:“怎么会……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前半句是脱口而出的疑问,后半句则是自问自答,肯定了这个荒诞离奇的念头。

盼青阴恻恻道:“你忘了,我早被你们活埋了。你不是觉得我身上臭吗?那是腐臭。因为我已经死了啊!”

许是这个场面充满了诡异,盼青说的话太过毛骨悚然,李诗语吓得松开握着剑柄的手。但随即想到一件事让她顿时如蒙救星:“死人怎么可能还会说话?现在是白天,你不可能是鬼!你一定是施了什么诡术!”

盼青道:“现在,该我动手了!”

此时正值日落,夜幕逐渐降临。

她话音刚落地,李诗语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人掐住了,但明明眼前之人还站在原地没动。李诗语想不明白,也无力再想其中的诡异之处,脖子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快要无法呼吸。

盼青走近,在她耳边说道:“那时臣文清也是这么毫不犹豫扼住我的脖子,想置我于死地。可惜他错算了,胡敏敏早被你们活生生闷死在棺材里了,死人是不会再死一次的。“一字一顿说道:”除非她不是人。”

李诗语放大了瞳孔,但全身被不知其源的力量所禁锢,只能任人宰割。

盼青道:“现在我教教你什么才叫不留余地!”

随着她话音一落,李诗语脑袋一歪,身子一软。盼青毫不客气将她扔掉,道:“人总该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你不该夺走属于别人的东西。”

似乎盼青并不觉得李诗语的罪在于作了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活着,她之所以对李诗语动手是因为她夺走了臣文清,而臣文清原本是属于胡敏敏的……

盼青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一眼地上,笑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曝尸荒野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完尸体,她心情大好。

白日的闹剧已经过去,夜晚的红玄门归入了沉寂中。

迟晚想起盼青说过她曾是红玄门的弟子,便想溜进红玄门的密阁看能否找到些许有关盼青的事迹,却一无所获。

忽然听到外面有细碎的声响,同时有火光在靠近。

镜辞低声提醒道:“有人朝这里来了。”忙吹灭了蜡烛,将朝外的一扇窗子打开,一把拉过迟晚,带着她一起钻进了一幅挂在壁上的画卷之中。

紧接着,药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巡逻的弟子提着灯笼进来四处察看,无果。其中一人道:“这房里分明有人点蜡烛,怎么没人呢?”

另一人指着案头上尚有余烟未灭的蜡烛,以及洞开的窗户,猜想贼人刚逃走没多久,道:“夤夜至此,非奸即盗。臣师弟及其棺椁被盗一事,或许与此有关。追!”

入夜以后,臣文清及其棺椁被盼青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引得红玄门上下为之加强了防卫,巡逻弟子四处仔细搜寻臣文清尸体的下落。

迟晚听了,暗自猜测棺椁是盼青偷走的,想必臣文清的失踪也与盼青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