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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斗(1 / 2)

相斗

书生看向不远处,镜辞手中的神笔笔尖电流还在交错发力,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架势挡在迟晚前面。

书生停下来,视线在迟晚和镜辞之间来回游走,最终停留在镜辞身上时,眼神颇为耐人寻味。

迟晚道:“我这张脸怎么比得上你的美貌?不然,方才那只男魑魅又怎么会急巴巴地抛下唾手可得的食物,宁愿扮作女子模样,也要和你好呢?”说着一脚送出。

书生避开了,见迟晚毫不客气地戳自己的痛处,双眼一眯,怒道:“你这张嘴着实讨嫌!我不介意送你早归黄泉!”说着以手成爪朝着迟晚抓来,被迟晚闪身避开。

“是吗?我只怕阎王不敢收我。”迟晚对着镜辞微一颔首,示意他别插手,接着丝毫不惧,迎面而上。她一面应付,一面笑着回应:“没听过色字头上一把刀么?你也该吃一堑长一智才是!”

书生冷哼,瞥一眼镜辞,讥笑道:“说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的相好不也长了一副好皮囊么?你若不是图他长得好看,难道还图他别的?”

“你管我图他什么!”迟晚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解释自己和镜辞的关系,说着掌中旋起一道风,倏地对着书生拍了过去。见一击未中,她再来一掌,又被书生惊险躲过。

迟晚再要继续对上时,书生却不知为何仓促停下,留下一句“今日算你侥幸!来日遇上,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只在夜空中留下一闪即逝的一抹红影。

迟晚错愕地停下来,也不知这厮突然被什么事缠住了,走得这样匆忙。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从背后迅速靠近,迟晚正待反应,腰间却一紧,是镜辞先一步将她抱走。

出其不意折返的书生捞了个空,遗憾道:“你下手倒快!”话音渐渐飘远。

迟晚心里一惊,即刻挥掌朝他的方向一击,却打了个空。

迟晚骂道:“……混蛋!有本事当面出手,趁我不备偷袭算什么!”但此时除了风声,再无其它动静。

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迟晚转头才注意到镜辞的手还揽在自己的腰间,她眼睛眨了眨,镜辞默默松开了手。

迟晚往后退开了半步,道:“我们走吧。”却听镜辞道:“我临时有事要办,不必等我了。我随后赶上来。”镜辞留下这一句,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迟晚一转头看见一声不吭就自己溜了的黑狗和盼青又朝自己跑过来,拍了拍衣裳,走向树下。

那里躺着一具美貌男尸,正是魑魅附身的那一具。走近查探过后,尸体尚有余温和微弱的呼吸,原来并未死去,却很快便变作了一只红毛狐貍,气息奄奄的躺在原地。

迟晚心道:难怪魑魅身上会有狐貍的气味,原以为是狐貍精,却不想是借用了狐貍的皮囊。

按理来说,狐貍修炼成人后便不会有那股明显的骚臭味,但眼前这只狐貍身体过于虚弱,难以维持人形,因而掩盖不住自身的气味,这才泄露了端倪,让迟晚察觉到了魑魅身上的异样。

迟晚将一丝灵力注入他的身体。狐貍睁开眼,勉力看向迟晚,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小声呜咽,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无须狐貍说些什么,迟晚将手掌贴在狐貍的额头,片刻后便得知了他的过往。古远是九尾狐的旁支一脉,因美貌,也因没有靠山,所以被歹人轻而易举得手,抽干了灵力,虽然保得一条性命,却还是免不了被买卖,辗转落到了魑魅的手中。

古远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只是性命悬于一线,苦于残身无法说话。

迟晚问道:“你想说什么?”注入更多灵力在他身体内。

古远暂时恢复人形,也终于能开口说话,勉力道:“我……我好想……回家……”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便用尽了他全部力气,说完便躺在地上茍延残喘。

魑魅利用古远来勾引过往行人,做尽龌龊之事,古远被迫竭尽精元的同时,身体劳损过重,若不是魑魅强行支撑着他的身体,妄图榨干他最后一点儿利用价值,他早就油尽灯枯,一命呜呼了。强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即便注入再多灵力也是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常言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古远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暂时忘却了过往的痛苦,家便是他唯一感到快乐的所在,也是他临死之际最向往的地方。

迟晚郑重答应道:“古远,我会送你回家!”

纵是与古远并不相识,迟晚也不忍心让他遗恨而亡。

闻言,古远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谢……谢。”随即便永远闭上了双眼,重新变回狐貍原形。

古远不过是那些被残害的灵族中的一个,除了他,还有众多灵族无端遭到迫害,而这一切,同样直指一个地方——丹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