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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殊途二(1 / 2)

天命殊途二

钱再多也终有耗尽的一天,两个月后,为了生存,迟晚只得拾起老本行。

她本就霉运缠身,这一回,她不仅被抓住,还被人卖进了青楼。她因为年纪小,只被安排做些端茶送水洒扫的杂活,但常常被克扣饭菜,为了不饿肚子,学得油嘴滑舌,好歹能混个温饱。

迟晚不再饥一顿饱一顿,待在青楼倒是她目前最好的去处。有窝睡觉,有饭可吃,虽然不比从前自由,但至少有个着落。

不过迟晚不是温和的脾性,端茶送水时遇到被客人占便宜,她当时忍了下来,事后总会找个时机报复回去。一开始倒无人察觉是她做的,但次数多了,难免露出马脚。

有一回,有客人上下楼时拍了拍她的臀部,她当即扭头记住了那人的模样,事后追到后巷去打晕了那嫖客,给人一顿猛揍。不巧被楼里的人看见,迟晚回来就被狠狠打了一顿,关进小黑屋三天不给吃喝。

三天后的晚上,迟晚被放出来,她一瘸一拐地回到屋里。她本和其他打杂的几个姑娘睡一屋,夜里正是青楼做生意的好时候,其他姑娘都去干活了,唯独她因为刚受了罚,腿脚不便。老鸨怕冲撞了客人,特许她多休息一日。

迟晚刚坐下,身边就多了个人影,对于钟意的神出鬼没,她早已见怪不怪。

在她被关小黑屋的三天里,钟意无数次出现在她身边,冷眼旁观她伤痕累累的可怜样,冷嘲热讽更是再寻常不过。

迟晚清楚地知道,钟意跟在自己身边,是为了吸取被自己吸引来的邪祟而已。

钟意瞧迟晚疼得龇牙,连弯身都费劲,而她只是懒懒地伸个腰,仍然回玉玦中去了。每回吃饱,她总要休息一段时间来消化。

黑暗中迟晚昏睡时,鼻端又嗅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她翻身时便察觉到自己枕边多了一样物件。瓷瓶瓶身还有余温,她打开瓶盖伸指挑起一抹膏状物,触感清凉,嗅之也觉清爽。

于迟晚而言,被毒死总比现在疼死好,于是不疑有他,挣扎着起身点了蜡烛,借着烛光用瓷瓶里的药膏抹了伤口。

谁知伤口果真不疼了。迟晚将瓷瓶小心收好,安睡一夜。

一夜过后,身上的伤口竟然愈合,迟晚更加把这个瓷瓶当宝贝一般小心收藏。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迟晚在青楼待了半年,经过半年,她那头似狗啃的短发终于留至披肩,平时就扎成一个小辫。

年关过后,青楼里又添了一批新人。

在这批新人中,迟晚结识了一个被迫卖身的姑娘,花名叫做燕儿,十七岁,平日待迟晚甚好。迟晚自从失去大黑后就闷闷不乐的,燕儿对她亲近,渐渐地,迟晚也打从心底把燕儿当姐姐。

因迟晚这个想法,钟意平日没少对她冷嘲热讽。

迟晚心无归处,无根的浮萍本就是随波逐流的。谁对她好,她便忍不住想拼命留住,因此并不把钟意的话放在心上。

迟晚知道钟意只在夜间才出来活动,但有一段时日,即便在夜里,她也总看不见这只爱热闹的女鬼的身影。

直到这天,迟晚忙完回屋休息。钟意倏地出现,斜倚着门,两手环抱胸前,嗤笑道:“你果然是个蠢货,又被人利用了。”

她似乎为印证了迟晚是个傻瓜这件事而感到高兴,总是为此幸灾乐祸。

迟晚喝了一口冷茶,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

钟意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过来,一个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你有点出息,别总巴巴地上前任人利用,这样会有什么好下场?”

迟晚痛呼一声揉了揉后脑勺,张了张嘴刚想骂回去,钟意一个眼神睨过来,她立刻闭嘴。

钟意道:“我亲耳听到,老鸨说让那燕儿姑娘好好待你,务必笼络住你,别叫你有了异心,生出逃跑的想法来。另外,老鸨还交代了,让燕儿留心你,一旦你有走的想法,就告知她。”

迟晚手一顿,随后笑着道:“你是不是编来唬我的?我一个小丫头,有必要这么盯着我?”

钟意看她犟嘴,微微一笑,“那你权且试一试好了,看燕儿到底是真心为你,还是为了一己之利假装对你好。”

隔日夜晚,迟晚去燕儿房间上酒,到了才看到钟意一身锦衣华服,头发一束,化名为白公子,正抱着燕儿喝酒。

活脱脱一个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形象。

迟晚隐约记得,钟意曾说过,她这个级别的鬼,是可以随意在人前显露的身形的,显与不显,全看她想不想。

迟晚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倒着酒,做完就要退下,忽然被燕儿叫过去,“小晚妹妹,你来一下。”

迟晚走过去,擡眼就见钟意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