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三个不同世界的伊瑟克相遇
维瑞迪恩公国的初夏,白玫瑰开得正盛。
艾德里安站在露台,看着远处风景。王宫顶端新换的国旗——白玫瑰缠绕着银色三叉戟。衔尾蛇的图案在绸缎边缘若隐若现,象征着永恒。
“在看什么?”伊瑟克从身后拥住他。
“在想.....”艾德里安侧过头,鼻尖蹭过伊瑟克的下巴,“你把我从圣坛前抱进寝宫,差点摔了我。”
伊瑟克低笑,手臂收紧:“明明是陛下自己笑得太开心,像只偷喝了蜜的猫。”他低头,吻落在艾德里安发顶,“结婚纪念日,想要什么礼物?我让厨房做你最爱的杏仁蜂蜜蛋糕,再去北海捞颗最大的珍珠镶在蛋糕上。”
艾德里安被他逗笑,正要说话,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露台边缘的空气似乎泛起了涟漪,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伊瑟克立刻警觉地松开手,握住腰间的佩剑。
“怎么了?”艾德里安也察觉到异常,扶着石栏稳住身形。
“不知道,”伊瑟克皱眉,“像是……空间的波动。”他曾在古老的航海日志里读到过类似的记载,据说在特定的星象下,大海的边界会出现裂隙,但从未想过会在王宫里遇到。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凭空出现在露台中央。
一道身影带着浓烈的海风气息,浅白的发丝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蓝色的眼睛像盛夏的爱琴海,充满了活力与好奇。他穿着亚麻便服,袖口还沾着不知名的草渍,手里攥着一朵刚摘下的蓝玫瑰——那是阿瓦隆特有的品种,在维瑞迪恩本不该存在。
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华丽的王宫和穿着礼服的两人,脸上露出惊讶又兴奋的表情:“哇!这就是维瑞迪恩的王宫吗?比我想象的还漂亮!艾德里安,你看,我找到你了!”
另一道身影则完全相反。他站在阴影里,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浅白色的发丝乱糟糟地贴在额角,遮住了一道隐藏在鬓角的细疤。他穿着破烂的海盗服,上面沾满了血污和海水的痕迹,眼神疯狂而警惕。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艾德里安,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小东西,躲在这里挺舒服的嘛。”
27岁的伊瑟克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这两道身影——或者说,认出了他们身上属于“伊瑟克·德莱斯切”的气息,却又截然不同。一个是24岁的、来自未亡国的阿瓦隆、眼中还盛满阳光的自己;另一个,是20岁的、从角斗湾的血泊中爬起、被疯狂与仇恨浸透的自己。
“你们是谁?!”27岁的伊瑟克将艾德里安护在身后,手按在剑柄上,声音冰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24岁的伊瑟克眨了眨眼,看看27岁的伊瑟克,又看看他身后的艾德里安,恍然大悟:“哇!你是未来的我?还有……艾德里安,你真的在这里!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他兴奋地往前走了两步,“我叫伊瑟克,来自阿瓦隆,我……”
“闭嘴!”20岁的伊瑟克突然低吼,眼神凶狠地瞪着24岁的伊瑟克,“谁准你靠近他的?”他的目光转向艾德里安,带着一种熟稔的、令人不安的贪婪,“小东西,跟我回去,别待在这个虚伪的地方。”
艾德里安躲在27岁伊瑟克身后,看着眼前三个“伊瑟克”,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伊瑟克——一个阳光得像海面上的波光,一个却阴鸷得像深海的暗流。尤其是那个20岁的伊瑟克,他的眼神让艾德里安感到本能的恐惧,那是一种混杂着占有、欲望和毁灭的疯狂。
“你是谁?”艾德里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未经历过20岁伊瑟克的世界,对这个伊瑟克完全陌生,“我不认识你。”
20岁的伊瑟克闻言,眼神更加疯狂:“你不认识我?小东西,你忘了在‘淫尾海妖号’上,是谁给你洗澡,是谁喂你吃东西,是谁把你锁在身边的?”他向前逼近一步,“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够了!”27岁的伊瑟克猛地拔剑,挡在艾德里安身前,剑尖直指20岁的伊瑟克,“这里是维瑞迪恩,不是你的海盗船。艾德里安是我的丈夫,轮不到你放肆!”
“丈夫?”20岁的伊瑟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他怎么可能是你的丈夫?他是我的宠物,是我从那些伪君子手里抢来的玩物!”
24岁的伊瑟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明白过来,脸上的兴奋变成了困惑和担忧:“等等,你们在说什么?艾德里安怎么会是……宠物?他是维瑞迪恩的王子啊!”他看向艾德里安,“艾德里安,你没事吧?”
27岁的伊瑟克听到24岁的伊瑟克如此自然地呼唤艾德里安,心中莫名一紧,醋意悄然升起。他知道这个年轻的自己来自一个和平的世界,对艾德里安或许带着纯粹的好奇和好感,而艾德里安……艾德里安对美好的事物总是缺乏抵抗力。
“陛下,您先回房。”27岁的伊瑟克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定着20岁的伊瑟克,对艾德里安说,语气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不——”艾德里安刚想拒绝,却被27岁伊瑟克眼中的坚定制止。他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尤其是面对那个疯狂的20岁伊瑟克。他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目光却忍不住在三个伊瑟克之间流转。
“喂,未来的我,”24岁的伊瑟克走到27岁伊瑟克身边,好奇地打量着他的铠甲和戒指,“你和艾德里安……真的结婚了?感觉怎么样?”
27岁的伊瑟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20岁的伊瑟克则完全无视了24岁的伊瑟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艾德里安身上:“小东西,过来。”
艾德里安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一步,躲到一根石柱后面。
就在这时,露台边缘的空间涟漪再次出现,比刚才更加剧烈。27岁的伊瑟克心中一凛,握紧了剑柄。难道还有第四个?
但涟漪很快消失了,似乎只是刚才裂隙的余波。
“看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24岁的伊瑟克摸了摸下巴,看着27岁的伊瑟克,“至少暂时是这样。”
27岁的伊瑟克皱紧了眉头。三个伊瑟克,一个艾德里安,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充满危险的过去的自己。这简直是一场灾难。他看向石柱后的艾德里安,看到他眼中的不安和恐惧,心中一阵刺痛。无论如何,他必须保护好艾德里安,不能让这个疯狂的过去伤害到他。
“跟我来。”27岁的伊瑟克收起剑,对24岁和20岁的伊瑟克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你们最好安分点。”
24岁的伊瑟克耸耸肩,跟上了他。20岁的伊瑟克则冷哼一声,眼神依旧死死盯着艾德里安,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维瑞迪恩的王宫从未如此热闹,或者说,如此诡异。
27岁的伊瑟克,作为这里的主人之一,试图维持秩序。他给24岁的伊瑟克安排了客房,就在他和艾德里安寝宫的隔壁,理由是“方便看管”;而对20岁的伊瑟克,他则下令将其暂时“安置”在塔楼的一间密室里,由最精锐的卫兵看守,理由是“防止他伤人”。
“我凭什么听你的?”20岁的伊瑟克被卫兵拦住时,立刻暴怒,眼神凶狠地瞪着27岁的伊瑟克,“小东西,让他们放开我!”
艾德里安躲在27岁伊瑟克身后,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我不认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说话。”
20岁的伊瑟克闻言,像是被刺了一下,眼神更加疯狂:“你不认识我?好,很好!等我出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他被卫兵强行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嘶吼着,“小东西,等着我!”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艾德里安才松了口气,身体微微发软。27岁的伊瑟克立刻扶住他,眼中满是心疼:“别怕,有我在。”
24岁的伊瑟克在一旁看着,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看着27岁的伊瑟克对艾德里安温柔呵护的样子,又看看艾德里安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艾德里安只是好奇,是想看看这位传说中严谨的王子,但此刻亲眼见到他们如此亲密,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那个……未来的我,”24岁的伊瑟克挠了挠头,“他刚才说的‘淫尾海妖号’是什么?还有,艾德里安怎么会是他的宠物?”
27岁的伊瑟克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一个……你不会想了解的过去。”他不想让这个阳光的年轻自己接触到那些黑暗的事情。
艾德里安从27岁伊瑟克怀里擡起头,看向24岁的伊瑟克,眼神里带着好奇和一丝警惕:“你……真的是伊瑟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伊瑟克?”
“当然!”24岁的伊瑟克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像个得到认可的孩子,“我是阿瓦隆的伊瑟克·德莱斯切,今年24岁,觉得你很有趣,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艾德里安看着他纯真的笑容,心中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这个伊瑟克和27岁的伊瑟克很像,却又完全不同。他没有经历过亡国的痛苦,没有沾过血腥,眼神清澈得像阿瓦隆的海水。
“你……怎么会有蓝玫瑰?”艾德里安注意到他手里的花,那是真正的蓝玫瑰。
“哦,这个啊,”24岁的伊瑟克把花递过来,“我们阿瓦隆的王室花园里种了很多,可漂亮了。这朵送给你,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下意识地想接,却被27岁的伊瑟克拦住了。
“陛下,小心花粉过敏。”27岁的伊瑟克面不改色地说,实际上艾德里安对花粉并不过敏。他只是不喜欢这个年轻的自己对艾德里安如此亲近。
24岁的伊瑟克眨了眨眼,有点委屈地收回手:“不会啊,蓝玫瑰的花粉很温和的……”
艾德里安看着27岁伊瑟克微微皱起的眉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知道伊瑟克在吃醋。
“好了,”艾德里安对24岁的伊瑟克说,“谢谢你的花,很漂亮。不过现在,我们该去用晚餐了。”
晚餐设在宴会厅,气氛却异常尴尬。
27岁的伊瑟克坐在主位,艾德里安坐在他身边。24岁的伊瑟克被安排在艾德里安的另一侧,而20岁的伊瑟克则被“请”了过来,坐在宴会厅的角落,由卫兵寸步不离地看着。他拒绝进食,只是死死地看着,仿佛要将对方身上每一寸衣料都剥下来。
“喂,未来的我,”24岁的伊瑟克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好奇地问,“你们平时都吃这么精致的东西吗?不像我们阿瓦隆,都是烤鱼和面包。”
27岁的伊瑟克切着盘子里的鹅肝,头也不擡:“维瑞迪恩的饮食文化一向如此。”
“艾德里安,”24岁的伊瑟克转向艾德里安,眼睛亮晶晶的,“你最喜欢吃什么?我下次从阿瓦隆给你带好吃的来,我们那儿的海盐蜂蜜可甜了!”
艾德里安刚想回答,就感觉到身边的27岁伊瑟克身体一僵。他忍住笑,对24岁的伊瑟克说:“我很喜欢杏仁蜂蜜蛋糕。”
“杏仁蜂蜜蛋糕?”24岁的伊瑟克眼睛更亮了,“听起来就很好吃!等我回去就让厨子学做!”
27岁的伊瑟克终于忍不住了,放下刀叉,看向24岁的伊瑟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你好像忘了,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去。”
24岁的伊瑟克顿时泄了气:“是啊……那个裂隙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呢?”
一直沉默的20岁伊瑟克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回去?你以为还能回去吗?这里就是你的牢笼,就像小东西一样。”
艾德里安被他的话吓得一抖,往27岁伊瑟克身边靠了靠。
27岁的伊瑟克立刻握住艾德里安的手,对20岁的伊瑟克冷冷地说:“注意你的言辞。”
20岁的伊瑟克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扭曲的占有欲:“他是我的宠物,只有我能碰。你看他脖子上的红痕……是不是你弄的?”他的目光落在艾德里安领口露出的一点肌肤上,那里本是昨夜欢爱留下的吻痕,此刻却被他解读为施暴的证据。
“住口!”27岁的伊瑟克脸色铁青,“艾德里安是我的丈夫,不是任何人的宠物!”
“丈夫?”20岁的伊瑟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以为给他戴上戒指,他就真的属于你了?他是我从海里捞起来的珍宝,是我用皮鞭和火钳驯服的玩物……”
“够了!”艾德里安猛地站起身,“你错了。我属于我自己,也属于爱我的人,而那个人,”他握住27岁伊瑟克的手,“不是你。”
20岁的伊瑟克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失,随即又被疯狂的怒火取代:“你说谎!他是我的!你们都在骗我!”他猛地发力,想要冲过来。
“拦住他!”27岁的伊瑟克将艾德里安护在身后,同时抽出佩剑。但20岁的伊瑟克动作更快,他像一头野兽扑向艾德里安,指尖几乎触到对方的衣角。
“砰!”一声枪响。
24岁的伊瑟克举着一把从侍卫那里“借”来的燧发枪,枪口还在冒烟。子弹擦着20岁伊瑟克的耳边飞过,嵌进墙壁里。少年人吓得吐了吐舌头:“哇,差点打偏了。那个……大哥哥,你脾气太坏了,吓到艾德里安了。”
20岁的伊瑟克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阳光明媚的“自己”,又看看挡在艾德里安身前、眼神冰冷的“自己”,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哈哈哈哈!好!很好!原来在那个世界里,我竟然过上了这种可笑的日子!”他猛地转身,撞开落地窗,消失在庭院的阴影里
晚餐就在这样紧张而诡异的气氛中结束。送走24岁的伊瑟克回房,27岁的伊瑟克带着艾德里安回到寝宫。
“他好像……很喜欢你。”27岁的伊瑟克帮艾德里安脱下礼服,语气有些闷闷的。
艾德里安转过身,看着他:“你在吃醋?”
“没有。”27岁的伊瑟克立刻否认,但耳朵却悄悄红了。
艾德里安忍不住笑了,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脸颊:“傻瓜,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27岁的伊瑟克心中一暖,紧紧抱住他:“我知道,可是……看到另一个我对你那么亲近,我就是……”
“我明白,”艾德里安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别担心,他只是个孩子,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他24岁了,不是孩子。”27岁的伊瑟克闷闷地说。
艾德里安笑得更开心了:“在我看来,他就是个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王宫里上演着一出荒诞的三重奏。
24岁的伊瑟克像个好奇的游客,在王宫里四处探索。他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从图书馆里的古老航海图,到花园里修剪整齐的白玫瑰,再到厨房里的杏仁蜂蜜蛋糕。他总是跟在艾德里安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阿瓦隆的趣事,分享着他那个世界的阳光与海风。
“艾德里安,你看这朵白玫瑰!它的花瓣边缘好像有银色的光泽,像我们阿瓦隆的蓝玫瑰!”清晨的花园里,24岁的伊瑟克蹲在花坛边,小心翼翼地指着一朵带露的白玫瑰,浅白的头发被晨露打湿,贴在额角,像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
艾德里安走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是‘月光之吻’,培育了数代的品种。”他的语气不自觉地温和下来,面对这个未被苦难侵蚀的伊瑟克,他总有种莫名的怜惜。
“真漂亮!”少年伊瑟克擡起头,“对了艾德里安,你去过阿瓦隆吗?那里的海边有好多会发光的海藻,晚上像星星落在水里一样!”
“咳咳。”一声刻意的咳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27岁的伊瑟克端着两杯热可可走来,“大清早的聊什么呢?海风凉,回屋吧,陛下。”他自然地揽过艾德里安的腰,将一杯可可递到他手里。
“我在跟艾德里安讲阿瓦隆的发光海藻呢!”24岁的伊瑟克浑然不觉气氛变化,还兴奋地比划着,“可漂亮了,像天上的银河掉进海里!伊瑟克你去过吗?”他对27岁的伊瑟克露出天真的笑容。
“……年轻时去过。”27岁的伊瑟克语气平淡,心里却在默默磨牙。他记得那些发光海藻,记得和艾德里安在新婚旅行时,曾躺在甲板上看了一整夜。但现在,这个“年轻版”的自己,正用那双毫无阴霾的眼睛,对着他的爱人描绘着本该属于他们的回忆。
更让他在意的是,艾德里安似乎很喜欢和24岁的伊瑟克相处。他们会一起讨论航海图(少年伊瑟克对维瑞迪恩精准的海图表示惊叹),会在书房里下棋(少年伊瑟克总是耍赖),甚至艾德里安会亲自教他修剪玫瑰(尽管他差点把名贵品种剪成了灌木)。
“陛下,您看他把‘雪皇后’剪成什么样了!”老园丁哭丧着脸向27岁的伊瑟克告状。
伊瑟克走到花园角落,只见24岁的伊瑟克正拿着修枝剪,对着一株珍稀的白玫瑰愁眉苦脸,旁边的艾德里安无奈地笑着,手把手教他如何分辨老枝。
“咳,”27岁的伊瑟克走过去,从背后环住艾德里安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修剪玫瑰要小心,别伤了手。”他的目光却落在少年人握着修枝剪的手上,那双手干净、没有伤疤,不像他的手,布满了老茧和旧伤。
“知道了,”艾德里安回头看他,眼神温柔,“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27岁的伊瑟克低声说,在他颈侧偷了个吻。
“哇哦!”24岁的伊瑟克瞪大了眼睛,“你们感情真好!我以后也要找个像艾德里安一样好看又温柔的人!”
27岁的伊瑟克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先学会别把玫瑰剪成杂草再说。”
相比之下,20岁的伊瑟克则像一个被囚禁的疯魔。他被关在塔楼的密室里,每天只有送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人。但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艾德里安,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艾德里安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热而疯狂的视线。
这天,艾德里安在27岁伊瑟克的陪同下,去塔楼“探望”20岁的伊瑟克。
密室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20岁的伊瑟克坐在角落的稻草堆上,浅白的发丝更加凌乱,眼神却异常明亮,看到艾德里安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扑到铁栏杆前。
“小东西!”他低吼着,双手抓着铁栏杆,指节泛白,“你终于来看我了!”
艾德里安下意识地躲到27岁伊瑟克身后,心脏狂跳。即使隔着铁栏杆,他也能感受到20岁伊瑟克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你想干什么?”27岁的伊瑟克将艾德里安护得更紧,对20岁的伊瑟克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