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乐美与少年伊瑟克
咸腥的海风卷起甲板上的血污，顺着排水孔流入海中，17岁的伊瑟克·德莱斯切站在黑鲨号的艉楼，手里拎着一颗刚被砍下的头颅，脑浆顺着指缝滴落在他破烂的皮甲上。
啧啧，小子，下手够狠啊！独眼龙船长拍着他的肩膀，独眼里闪烁着赞许的光，比老子当年还猛！
伊瑟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他刚加入黑鲨号不到三个月，从角斗湾逃出来时，浑身是伤，眼神却比任何猛兽都要凶狠。第一场登船战，他就用一把捡来的破刀，割开了三个水手的喉咙。
船长，伊瑟克的声音沙哑，下一票，去哪？
独眼龙灌了口朗姆酒，指了指海图上一个被红笔圈出的标记：听说威尼斯有艘运香料的商船，船上有个贵族小子，细皮嫩肉的，听说还是个伯爵的私生子。他舔了舔嘴唇，露出贪婪的光，抓来卖个好价钱，够我们快活半年了！
伊瑟克的眼神瞬间亮了。不是因为香料，也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子。这几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某个扭曲的开关。在角斗湾，他最恨的就是那些坐在看台上，用金币打赌他生死的贵族老爷们。如今，他有机会亲手折磨他们的同类，用他们最恐惧的方式，来回敬那些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
我要活的。伊瑟克低声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独眼龙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没问题！只要钱给够，别说活的，就是要个零件，老子也给你切下来！
伊瑟克没有笑，只是转身走向船舱。他需要准备一下，准备迎接那个即将到来的猎物。他从床板下抽出一个小木箱，里面装着他的玩具——烧红的火钳、带倒刺的皮鞭、还有从角斗湾带出来的，一根磨尖的人骨。他用破布仔细擦拭着这些东西，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
喂，新来的！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舱门口响起。
伊瑟克猛地回头，眼中的疯狂还未褪去，吓得门口的少年一哆嗦。那是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瘦骨嶙峋，穿着破烂的水手服，脸上带着淤青。他叫本，是船上的杂役，负责倒夜香。
滚。伊瑟克冷冷地说。
本却没有走，而是鼓起勇气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块硬面包：我……我看你没吃东西，这个给你。
伊瑟克盯着他，眼神像刀子一样：你想干什么？在角斗湾，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每一次善意的背后，都藏着更深的恶意。
本被他看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把面包递上前：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伊瑟克嗤笑一声，夺过面包，用力扔在地上：滚！再敢靠近，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鲨鱼！
本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转身跑了出去。伊瑟克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冷漠覆盖。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同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几天后，黑鲨号在亚得里亚海拦截了那艘威尼斯商船。战斗毫无悬念，商船的护卫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海盗们控制。伊瑟克第一个冲上甲板，手里的弯刀还在滴血。
船长！找到了！一个海盗拖着一个穿着华丽丝绸衬衫的少年走过来。那少年大约十五六岁，金色的卷发凌乱，脸上满是恐惧，昂贵的衬衫被撕破，露出苍白纤细的脖颈。
放开我！我父亲是伯爵！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少年尖叫着，带着浓重的威尼斯口音。
伊瑟克一步步走近，弯刀挑起少年的下巴。那皮肤光滑细腻，像上好的瓷器，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哦？伯爵的儿子？伊瑟克笑了，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愉悦，那你应该知道，在我手里，伯爵的儿子和狗没什么区别。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涌了出来：你想干什么？要钱吗？我父亲会给你很多钱！放了我！
钱？伊瑟克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看你哭着求饶的样子。
他一把将少年推倒在地，用靴尖踩住他的手背，少年发出一声惨叫。
把他带到我的舱里去。伊瑟克对旁边的海盗说，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瞭望手突然大喊：船长！前方发现船只！是……是绯红毒蛇号！
独眼龙脸色一变：莎乐美·冯·海德拉？她怎么会在这里？
伊瑟克也皱起了眉头。莎乐美这个名字，他在角斗湾时就听说过。那是个比男人还狠的女海盗，据说她的船上只收女海盗，手段残忍，连最凶悍的男海盗都不敢轻易招惹。
果然，没过多久，一艘主帆染成绯红色的三桅帆船快速靠近。船头站着一个女人，黑色的卷发在风中飞舞，手里把玩着一柄镶着红宝石的细剑。她就是莎乐美·冯·海德拉。
黑鲨！莎乐美的声音透过海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又在抢这种小鱼小虾？
独眼龙脸上堆起笑容：莎乐美船长！真是稀客！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
莎乐美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黑鲨号的甲板上，她穿着黑色的皮质束腰，勾勒出姣好的身形，琥珀色的眼睛扫视着甲板上的狼藉，最后落在伊瑟克和他脚下的少年身上。
哦？这是什么？莎乐美饶有兴致地走近，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年，威尼斯的贵族小子？伊瑟克·德莱斯切，听说你就好这口？
伊瑟克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她的眼神太锐利，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黑暗。
莎乐美蹲下身，用细剑挑起少年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长得确实不错，可惜胆子太小了。她站起身，对独眼龙说，这小子，我要了。
独眼龙一愣：莎乐美船长，这……
怎么？莎乐美挑眉，你不同意？
独眼龙立刻摇头：不是不是！只是……这小子是伊瑟克先抓到的……
莎乐美看向伊瑟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伊瑟克，你看如何？我用一箱朗姆酒换他，怎么样？
伊瑟克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怎么可能轻易给别人？但他也知道，莎乐美不好惹，尤其是在她的船就在旁边的情况下。
我不要朗姆酒。伊瑟克低声说。
哦？那你想要什么？莎乐美饶有兴致地问。
伊瑟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要和你打一场。如果你赢了，人给你。如果我赢了，你不仅要给我朗姆酒，还要把你船上最锋利的那把匕首给我。
莎乐美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提议：有意思！伊瑟克·德莱斯切，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跟我挑战？
我不管你是谁。伊瑟克拔出弯刀，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莎乐美大笑起来：好！既然你这么想找死，我就成全你！她拔出腰间的细剑，剑尖指向伊瑟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伤了残了，可别怪我。
伊瑟克没有说话，只是摆开了架势。他在角斗湾杀过无数人，手上的功夫都是用命换来的，他不信自己赢不了一个女人。
两人瞬间交锋。伊瑟克的弯刀挥舞得如同狂风暴雨，带着不要命的狠劲，每一刀都直奔要害。而莎乐美的细剑则灵活多变，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然后反击。她的剑术精妙，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和伊瑟克野路子的打法完全不同。
甲板上的海盗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决斗。独眼龙搓着手，不知道该帮谁。本躲在桅杆后面，紧张地看着伊瑟克，手心全是汗。
伊瑟克越打越急，莎乐美的细剑像毒蛇一样，总能在他攻击的间隙找到破绽。他想起了角斗湾的铁链，想起了烧红的火钳，心中的疯狂被激发出来，动作也更加不要命。
铛！一声巨响，伊瑟克的弯刀被莎乐美的细剑架开，同时，细剑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输了。莎乐美微微喘息。
伊瑟克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输。他看着抵在喉咙上的剑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是更深的疯狂。
再来！伊瑟克低吼着，想再次进攻。
莎乐美却收回了剑，摇了摇头：算了，杀了你多没意思。她看向地上的少年，这小子我带走了。朗姆酒和匕首，稍后让人给你送来。
说完，她示意手下带走少年。少年被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尖叫求饶，那声音像针一样扎在伊瑟克的心上。
伊瑟克站在原地，握着弯刀的手还在颤抖。他输了，输给了一个女人，还失去了他的玩具。这是他逃离角斗湾后，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莎乐美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有点意思。不过，别太执着于折磨那些没用的贵族，那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伊瑟克猛地擡头，眼中充满了血丝：你懂什么！
莎乐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黑鲨号。很快，绯红毒蛇号消失在海平线，只留下一箱朗姆酒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伊瑟克看着那箱朗姆酒和匕首，突然一脚踢翻了它们。朗姆酒洒了一地，匕首掉进了海里。他转身冲进船舱，拿起火钳，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本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看着狂怒的伊瑟克，鼓起勇气说：伊瑟克……
滚！伊瑟克怒吼着，火钳差点砸到本。
本吓得缩了缩，但还是没有走：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
难过？伊瑟克转过身，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我为什么要难过？不过是个没用的贵族小子！他抓起桌上的人骨，用力扔在地上，我有的是机会找到更好的！更细皮嫩肉的！
本看着他，突然说：我知道你不是难过那个贵族小子。你是难过……你输了。
伊瑟克愣住了，看着本，眼神冰冷：你再说一遍？
本深吸一口气，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我说，你是难过你输了。你不习惯输，对不对？
伊瑟克盯着他，眼神像要杀人。本闭上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殴打。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伊瑟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的人通常死得更快。
本睁开眼，看到伊瑟克转身坐在床上，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伊瑟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本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杀了那些坏人，你救了我。
伊瑟克猛地回头：我救了你？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本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青：昨天，那个大副想打我，是你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滚的。
伊瑟克愣住了。他不记得了，他每天都在杀人，救人这种事，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我不是救你，伊瑟克冷冷地说，我只是看他不顺眼。
不管怎样，谢谢你。本低下头，从今天起，我跟你混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伊瑟克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拒绝，想把这个麻烦的小鬼赶走。但看着本眼中的坚定，他突然想起了角斗湾里，那些和他一起被关押的奴隶。他们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直到被折磨致死。
随便你。伊瑟克转过身，不再看他，但跟着我，可能明天就会死。
我不怕死。本坚定地说，我怕的是像以前一样，被人随意打骂，像条狗一样活着。
伊瑟克没有再说话。本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像一只忠诚的小狗。
从那天起，本就成了伊瑟克的跟班。他帮他擦刀，帮他拿酒，在他发疯的时候默默待在一旁。伊瑟克对他依旧冷漠，甚至时常打骂，但本从不抱怨。他知道，这个看似残忍疯狂的白死神，内心深处或许并不像表面那样冰冷。
几天后，黑鲨号袭击了另一艘商船。这次，伊瑟克亲自冲进船舱，抓出了一个年轻的贵族少爷。那少爷大约十八九岁，穿着精致的礼服，脸上带着惊恐。
又一个细皮嫩肉的。伊瑟克笑了，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他把少年拖到甲板上，拿出火钳，开始在火盆里加热。
不！不要！少年尖叫着，拼命挣扎。
伊瑟克按住他，火钳已经烧得通红。他想起了角斗湾的疼痛，想起了父亲倒下的画面，心中的恨意和快感交织在一起。
叫啊！大声叫啊！伊瑟克低吼着，火钳离少年的皮肤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本突然冲了过来，挡在少年面前：伊瑟克！不要！
伊瑟克愣住了，火钳停在半空中：你找死吗？滚开！
他只是个孩子！本哭着说，你看他，和我差不多大！你不能这样对他！
伊瑟克看着本，又看看那个吓得尿裤子的少年，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他想起了莎乐美的话，别太执着于折磨那些没用的贵族，那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他猛地将火钳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滚。伊瑟克对少年说。
少年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滚！伊瑟克怒吼着，捡起弯刀，砍断了少年身上的绳子。
少年连滚带爬地跑了，消失在船舱里。
本看着伊瑟克，眼中充满了惊讶：伊瑟克，你……
伊瑟克没有理他，转身走向船头，望着茫茫大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过那个少年，也许是因为本的眼泪，也许是因为莎乐美的话，也许是因为……他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折磨。
但这种厌倦只是一瞬间。很快，角斗湾的痛苦和父亲的死讯再次涌上心头，他的眼神又变得疯狂起来。
本，伊瑟克低声说，去把我的人骨拿来。
本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
伊瑟克接过人骨，用力砸在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一遍遍地砸着，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本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疯狂的举动，眼中充满了担忧。
而莎乐美·冯·海德拉站在绯红毒蛇号的艉楼，望着远处海平线，那里曾是黑鲨号消失的方向。她把玩着指间的红宝石戒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船长，您真的要把那箱朗姆酒和匕首给他？大副卡特琳走到她身边，不解地问。卡特琳是个身材高大的女海盗，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是莎乐美的左膀右臂。
为什么不？莎乐美转过身，靠在栏杆上，那个叫伊瑟克的小子，很有意思。
有意思？卡特琳皱眉，他就是个疯子！听说在角斗湾杀了不少人，手段残忍得很。而且，他好像对贵族有种病态的仇恨。
正是因为他是疯子，才有意思。莎乐美笑了，你不觉得，一个内心充满痛苦和仇恨的疯子，比那些只会按规矩办事的海盗，更有价值吗？
卡特琳还是不明白：价值？船长，我们要他有什么价值？
莎乐美叹了口气，仿佛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解释：卡特琳，你看那片大海，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我们绯红毒蛇想要在这七海上立足，就需要盟友，也需要……棋子。伊瑟克·德莱斯切，就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没看到他的眼神吗？那里面有恨，有痛，还有一种……不甘。这样的人，一旦被点燃，就能烧掉整个世界。而我们，也许可以成为点燃他的那个人。
卡特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船长，他刚才还想跟您决斗，这么桀骜不驯的人，能为我们所用吗？
桀骜不驯才好。莎乐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太过温顺的狗，是咬不死人的。我们需要的，是一头有獠牙的狼，只要我们能控制住他的缰绳。
她想起了伊瑟克那双蓝色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的疯狂，让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只是她更早地学会了隐藏，学会了用理智控制疯狂，而那个少年，还在任由疯狂吞噬自己。
对了，莎乐美突然想起什么，把我那把咬骨匕首给他了吗？
给了，船长。卡特琳回答，不过那可是您最喜欢的匕首之一……
一把匕首而已。莎乐美耸耸肩，比起未来的收益，这点代价算什么。
她转过身，望着大海，仿佛能透过层层波浪，看到那个疯狂少年的未来。
伊瑟克·德莱斯切……莎乐美低声呢喃，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呢？
与此同时，黑鲨号上的伊瑟克，正在经历一场内心的挣扎。他坐在自己的小舱房里，手里握着莎乐美送的那把咬骨匕首。匕首的柄是用鲨鱼牙齿镶嵌的，刀刃锋利无比，确实是把好刀。
但他不喜欢这把刀，就像他不喜欢莎乐美一样。那个女人看透了他的内心，看透了他的疯狂和痛苦，这让他感到不安。在角斗湾，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弱点，因为弱点意味着死亡。而莎乐美，却轻易地看穿了他的伪装。
伊瑟克？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船长叫你去甲板。
伊瑟克收起匕首，走出舱房。独眼龙船长站在船头，看着前方的一座小岛。
伊瑟克，独眼龙说，看到那座岛了吗？那是死人岛，据说岛上有宝藏。
伊瑟克挑眉：宝藏？什么样的宝藏？
不知道，独眼龙耸耸肩，是一个快死的老海盗说的，他死前把地图给了我。我打算让你带几个人上去看看。
伊瑟克看着那座岛，岛上长满了茂密的植被，看起来阴森恐怖。
为什么是我？伊瑟克问。
独眼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你小子够狠，够不要命。这种事，就得交给你这样的人去做。
伊瑟克沉默了。他知道，独眼龙是在利用他，就像在角斗湾，奴隶主利用他赚钱一样。但他不在乎，只要能找到宝藏，能拿到更多的钱，能买到更多的玩具，他什么都愿意做。
好，我去。伊瑟克说。
我也要去！本突然从后面冒出来，坚定地说。
伊瑟克皱眉：你去干什么？添乱吗？
我可以帮你！本坚持道，我熟悉岛上的植物，也许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伊瑟克看着本坚定的眼神，想起了他上次挡在那个贵族少年面前的样子。他叹了口气：随便你，死了别指望我救你。
本高兴地笑了。
于是，伊瑟克带着本和另外两个海盗，划着小船，朝着死人岛驶去。岛上没有沙滩，只有陡峭的悬崖。他们找到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方，攀岩而上。
岛上的植被异常茂密，藤蔓缠绕，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和一种奇怪的花香。
小心点，伊瑟克低声说，这里可能有野兽。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丛林中穿行，本果然发挥了作用，他认出了不少植物，还找到了可以饮用的淡水。
伊瑟克，你看这个！本指着地上的一个标记，那是用石头摆成的箭头。
伊瑟克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看来老海盗说的是真的。跟着这个标记走。
他们沿着箭头的方向，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一个山洞口。洞口被藤蔓覆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是这里了。伊瑟克说，拔出了莎乐美送的咬骨匕首。
两个海盗拿出火把，跟着伊瑟克走进山洞。山洞里漆黑一片，只有火把的光芒照亮前方的路。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白骨，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他们走了大约几百米，来到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箱子，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
是宝藏！一个海盗兴奋地喊道，冲过去想打开箱子。
等等！伊瑟克喝住他，小心有机关。
他仔细观察着箱子周围的地面和墙壁，果然发现了一些异样。他让海盗们退后，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到箱子旁边，研究了一会儿，找到了机关的按钮。
退后。伊瑟克说，按下了按钮。
只听咔嚓一声，箱子上方的墙壁突然打开，几根毒箭射了下来，插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两个海盗吓得脸色惨白，要是刚才冲上去，现在已经没命了。
伊瑟克冷笑一声，走到箱子前，用匕首撬开了箱盖。
箱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羊皮卷和一个小盒子。
伊瑟克拿起羊皮卷，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张详细的海图，标注着一个神秘的岛屿，旁边写着海神的黄金。
海神的黄金？伊瑟克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他听说过这个传说，据说那是古代海神藏起来的宝藏，价值连城。
他又拿起那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枚蓝色的宝石，那颜色深邃如大海，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这是什么宝石？一个海盗问。
伊瑟克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很值钱。
他收起羊皮卷和宝石，对两个海盗说：好了，我们回去。
就在这时，山洞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怎么回事？伊瑟克皱眉，拿起火把，走到洞口。
只见洞口外，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在和黑鲨号的水手打斗。那些人的身手矫健，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是海军？一个海盗问。
不像。伊瑟克眯起眼睛，海军没这么厉害。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色的卷发，琥珀色的眼睛——是莎乐美·冯·海德拉。她正和一个黑衣人打斗，细剑挥舞，动作优雅而致命。
莎乐美？她怎么会在这里？伊瑟克惊讶地说。
本也看到了莎乐美：她不是上次那个女海盗吗？
伊瑟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他不知道莎乐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和这些黑衣人是什么关系。
莎乐美似乎也看到了洞口的伊瑟克，她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几下解决了对手，朝着洞口走来。
伊瑟克·德莱斯切，莎乐美说，又见面了。真是巧啊，你也找到这里了？
伊瑟克冷冷地看着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和你一样，找宝藏。莎乐美笑了，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宝藏是我的。伊瑟克说，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