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慢(33)慢心自高者
“你有什么事?你的事情可多了。本官细数与你,你听好了。其一,你买通了宝山、陈五,在柴澜生押送囚犯的路上,设下陷阱陷害于他。你先令陈五借口看望妾室与一双儿女离开,等到柴澜生一人押送囚犯时,再令宝山与艳红在官驿附近现身,装作偶遇澜生。澜生在异地他乡见到二人,自然欣喜万分,邀他们一道吃饭饮酒。他却不知宝山早就被买通,趁着他酒醉不醒的时候,那对男女将囚犯放跑,连同崔县令给老娘贺寿的200两银子也一并吞没;其二,澜生犯下事,被衙门逐出,从此,他在你柴府中愈发擡不起头。你便又做出好人模样,出资替他开了酒楼,旁人只道你是澜生恩重如山的老泰山,那酒楼是因澜生经营不善而歇业的。实则呢,长干寺的慧伽师傅去酒楼调查时,那房主与牙人都说,澜生经营酒楼兢兢业业,事必躬亲,可生意不见起色,是因有人三天两头寻衅生事,说菜中有腌臜之物,才渐渐开不下去的,可见澜生再次受人陷害,至于陷害他的人是谁?柴老爷你自是心知肚明;其三,那便要说到本案,你数次作恶,以玩弄践踏澜生为乐,致使柴小姐与他之间也生出许多嫌隙,但你还是不满意。于是,你再次动用了宝山这枚棋子,决定给澜生致命一击。这次的手段比前两次都要高明许多,你利用澜生对你的不满,让宝山怂恿他绑架柴小姐,并以此勒索你家的丹书铁券。澜生中了圈套,还自认为是他自己的主意。柴绍衍,你果真是操控人心的老手。可惜,你还是露出了马脚,让我最先起疑的,便是头回叫你认尸,告知你丹书铁券的事,你全然不在乎。因你一早就知道,那被勒索走的丹书铁券是假的。那时你但凡愿意装一装样子,我都不至疑你,说到底,你还是过于傲慢自负了。再说回这自导自演的绑架勒索案,以我对你心理的揣摩,你一定与宝山交待了,务必让柴小姐知晓主使绑架之人是柴澜生。因为你费尽心机玩这一趟的目的,便是要柴小姐自责后悔,选定柴澜生,那个她在彩楼上挑中的男人,不仅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是个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白眼狼!”“一派胡…
“你有什么事?你的事情可多了。本官细数与你,你听好了。其一,你买通了宝山、陈五,在柴澜生押送囚犯的路上,设下陷阱陷害于他。你先令陈五借口看望妾室与一双儿女离开,等到柴澜生一人押送囚犯时,再令宝山与艳红在官驿附近现身,装作偶遇澜生。澜生在异地他乡见到二人,自然欣喜万分,邀他们一道吃饭饮酒。他却不知宝山早就被买通,趁着他酒醉不醒的时候,那对男女将囚犯放跑,连同崔县令给老娘贺寿的200两银子也一并吞没;其二,澜生犯下事,被衙门逐出,从此,他在你柴府中愈发擡不起头。你便又做出好人模样,出资替他开了酒楼,旁人只道你是澜生恩重如山的老泰山,那酒楼是因澜生经营不善而歇业的。实则呢,长干寺的慧伽师傅去酒楼调查时,那房主与牙人都说,澜生经营酒楼兢兢业业,事必躬亲,可生意不见起色,是因有人三天两头寻衅生事,说菜中有腌臜之物,才渐渐开不下去的,可见澜生再次受人陷害,至于陷害他的人是谁?柴老爷你自是心知肚明;其三,那便要说到本案,你数次作恶,以玩弄践踏澜生为乐,致使柴小姐与他之间也生出许多嫌隙,但你还是不满意。于是,你再次动用了宝山这枚棋子,决定给澜生致命一击。这次的手段比前两次都要高明许多,你利用澜生对你的不满,让宝山怂恿他绑架柴小姐,并以此勒索你家的丹书铁券。澜生中了圈套,还自认为是他自己的主意。柴绍衍,你果真是操控人心的老手。可惜,你还是露出了马脚,让我最先起疑的,便是头回叫你认尸,告知你丹书铁券的事,你全然不在乎。因你一早就知道,那被勒索走的丹书铁券是假的。那时你但凡愿意装一装样子,我都不至疑你,说到底,你还是过于傲慢自负了。再说回这自导自演的绑架勒索案,以我对你心理的揣摩,你一定与宝山交待了,务必让柴小姐知晓主使绑架之人是柴澜生。因为你费尽心机玩这一趟的目的,便是要柴小姐自责后悔,选定柴澜生,那个她在彩楼上挑中的男人,不仅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是个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白眼狼!”
“一派胡言!”柴绍衍怒道,“我为何要这么做?凭白损失这许多银两,我岂非疯。。。疯癫了不成?”
“就是,崔大人,您说我家老爷陷害澜生,可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第一条证据,便是你呀,高管家。”崔辞语带嘲讽道。
“我?!”高德安心中一凛,身子下意识缩了缩,“我怎么是证据?”
崔辞举起案上的信,递给方森,道:“这是方才柴老爷呈上的澜生写的绑架信,信上说的什么,有劳方大人念出来?”
“是,大人!”方森接过信,扫了一眼,朗声念道:“小姐在我手,速拿你家丹书铁券来换。明日午后未时,赘婿独身带宝物至青石崖柳树下,树前有香炉,将铁券置于炉下,转身即走。明日未见券,或报官或耍花样,替小姐收尸。”
“诸位都听清楚了吧?”崔辞道,“信上所说,令澜生独自带丹书铁券至青石崖柳树下的香炉之中。可方才,高德安在说到他将澜生出卖给算命的时,却说澜生会于三日后前往威灵钟山庙里。本官倒要问问,高管家是如何提前得知三日后会有绑匪绑架柴小姐,又如何得知地址会变成了威灵钟山庙?!”
崔辞此言一处,堂内顿时窃窃私语声四起。
“那定然是因为绑架柴小姐一事,高德安已经提前知道啦!”方森恍然道。
“正是。”崔辞道:“他不光已经提前知道,这整个事件就是他遵着柴绍衍的意思策划的。”
那高德安此刻脸色煞白,被踩坏的手兀自举着,他已不敢擡眼去看柴绍衍,只心虚地低头嚷道:“那,那便是我一人的主意,与我们老爷无关。是我瞧着柴澜生不顺眼,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高德安设计陷害的。”
“高管家,设下这些陷阱构陷澜生,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你还欠着赌场的钱,背后若不是你们老爷,你哪里来的银子做龌龊事?也罢!我知你们不见棺材不落泪,”崔辞冷声道:“将她带出来吧!”
只听方森道:“传证人许艳红上堂。”
不多时,衙役带着一个身穿嫩粉色窄袖褙子,下系茶褐色褶裙的黑胖妇人上堂来,那妇人中等个头,生得一张黄团团得脸,眉毛疏淡,双眼皮,眼睛微微浮肿,眼下挂着两抹青影,头发勉强挽成个松垮的懒髻,鬓角散着几缕焦黄碎发。
那妇人蹭着小步上得堂来,显得非常拘谨害怕,像是生怕惊动了堂上的大老爷。
崔辞道:“堂下可是许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