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慢(21)赌输
柴府内宅后院,崔辞与柴绍衍两下里僵持着。门外有小厮脚步匆匆进来,与高德安耳语了几句。高德安听罢,扬了扬眉毛,对崔辞道:“崔大人,你方才说,只要我们老爷愿意同你去衙门认尸,那尸体若不是赘婿,你便自愿收我老爷一剑,此话可当真?”崔辞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若那尸体就是柴家的赘婿,我要治他妨碍公务拒供之罪,要他在江宁府的城楼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捧着丹书铁券向我跪下认罪!还须得交待清楚你主仆二人与赘婿的死有何关系,另则,柴小姐是生是死,现在何处,也一并给我说清楚了。”“好!”高德安爽利道:“方才家丁来报,方大人与上元县的崔县令正在我府外求见。等下他们进来了,大人不妨将方才的话说与他们,也好叫他们做个见证。”崔辞道:“既是打赌,自然要见证。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正说着,游廊上传来脚步声,只见柴府的几个下人引着方森、上元县的崔县令与仵作匆匆而来。方森见崔辞李暧在此,抢功似地大声说道:“大人,你们果然在此。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来的还不算晚!”崔辞难得见这老小子这么卖力,不由心头宽慰,当下将方才的赌与他们一一说了。崔辞一口气说完,却见方森与崔县令几人面露尴尬之色。“大人,还是请借一步说话!”方森握住崔辞的手,试图将他拉到无人处私下里交待。崔辞被他滚热的手抓着,异常不自在:“有什么话,当面说就是。”“嘿哟!”方森急得满脸褶子挤在一处,不知从何说起。那崔县令凑过去替方森解围道:“大人,您可委实冲动啦!下官知道大人着急破案,欲寻那尸体的身份。但大人真的冤枉柴老爷了!大人知道的,柴澜生曾在我衙门里当差,上元县府衙上上下下都知道,柴老爷对澜生那是比亲儿子还好呢!”崔辞道:“关于这个,本官也早有耳闻。但这与这尸体的身份并无关系。”“嗐!大人,您听下官细细道来,等下官说完了,您就明白,这其中误会大了!”崔辞抱臂道:“那你说。”崔县令道:“这柴澜生刚入赘了柴府,柴老…
柴府内宅后院,崔辞与柴绍衍两下里僵持着。
门外有小厮脚步匆匆进来,与高德安耳语了几句。高德安听罢,扬了扬眉毛,对崔辞道:“崔大人,你方才说,只要我们老爷愿意同你去衙门认尸,那尸体若不是赘婿,你便自愿收我老爷一剑,此话可当真?”
崔辞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若那尸体就是柴家的赘婿,我要治他妨碍公务拒供之罪,要他在江宁府的城楼上,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捧着丹书铁券向我跪下认罪!还须得交待清楚你主仆二人与赘婿的死有何关系,另则,柴小姐是生是死,现在何处,也一并给我说清楚了。”
“好!”高德安爽利道:“方才家丁来报,方大人与上元县的崔县令正在我府外求见。等下他们进来了,大人不妨将方才的话说与他们,也好叫他们做个见证。”
崔辞道:“既是打赌,自然要见证。他们来的正是时候。”
正说着,游廊上传来脚步声,只见柴府的几个下人引着方森、上元县的崔县令与仵作匆匆而来。
方森见崔辞李暧在此,抢功似地大声说道:“大人,你们果然在此。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来的还不算晚!”
崔辞难得见这老小子这么卖力,不由心头宽慰,当下将方才的赌与他们一一说了。崔辞一口气说完,却见方森与崔县令几人面露尴尬之色。
“大人,还是请借一步说话!”方森握住崔辞的手,试图将他拉到无人处私下里交待。
崔辞被他滚热的手抓着,异常不自在:“有什么话,当面说就是。”
“嘿哟!”方森急得满脸褶子挤在一处,不知从何说起。
那崔县令凑过去替方森解围道:“大人,您可委实冲动啦!下官知道大人着急破案,欲寻那尸体的身份。但大人真的冤枉柴老爷了!大人知道的,柴澜生曾在我衙门里当差,上元县府衙上上下下都知道,柴老爷对澜生那是比亲儿子还好呢!”
崔辞道:“关于这个,本官也早有耳闻。但这与这尸体的身份并无关系。”
“嗐!大人,您听下官细细道来,等下官说完了,您就明白,这其中误会大了!”
崔辞抱臂道:“那你说。”
崔县令道:“这柴澜生刚入赘了柴府,柴老爷便托关系替他在衙门里找了差事。干了不到三个月,万事尚属妥帖。彼时,下官衙门里正好有个死囚犯需要移送邻县,下官便将这囚犯交给澜生,另有一个叫陈五的捕头,二人一道押送的。下官本想着不过是邻县,一路畅通,又无险峻山路,那陈五也是顶稳重的老人儿了,料定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陈五在邻县有个小老婆,到了当地已入夜,他便与澜生告辞,去他那小老婆家里住去了。”
崔辞皱眉道:“既是顶稳重的人,怎么会玩忽职守?”
崔县令道:“大人不知,那陈五除了有小老婆,还有与那婆娘生的一双儿女,许久不见,自然想的紧。陈五一家日子紧巴的,平日瞒着家中的大娘子,与那小的又不得见,这公费去邻县,他还不逮着机会么?
初审时,柴澜生还替他打掩护只说是他病了。还是下官瞧出不对劲,一审再审,他才交待了。”
“你继续说柴澜生吧!”
“是,陈五走后,柴澜生独自压着囚犯住在官驿里头,谁料到,他半途竟遇上了同乡,拉着同乡一道在官驿里喝起酒来,这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结果就出了事,那死囚趁着他们酒醉不省人事,偷拿了钥匙跑了。大人,柴澜生闯出这么大的祸事,不说掉脑袋,发配充军也是跑不掉的。可柴老爷为了他,上下打点,花销无数,硬是将柴澜生保住啦!唉,这话我本不该说,但大人您想,澜生捅下这么大的娄子,柴老爷都替他兜住,肯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怎么可能杀害澜生呢?”
崔辞默了片刻,突然问道:“那同乡是谁?是不是叫宝山与艳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