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宋陵与林年芝回山上给老先生配药,这一来一回,便错过了去镇上的时间。
太阳落山时,两人终于清闲,在厨房里对坐用晚饭。
灶膛里的余火映着宋陵清俊的侧脸,他忽然想起什么,擡眸看向对面:明天我去镇上采买,你在家休息,怎么样?
林年芝闻言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俏皮:不过是几包卫生巾,我哪有这么娇气。明天我们一起下山吧,好久没有和你逛集市了。
这话分明是在邀约,宋陵心头一甜,低低嗯了一声,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林年芝夹了一筷子青菜,忽然问道:今天那位老先生气度不凡,身份绝对不一般。我看你诊脉时有犹疑,怎么最终还是答应了?
宋陵给她碗里添了块鱼肉,温声道:我还没有治过人为下毒的病人,机会难得。
好啊,林年芝佯装嗔怪,眼角却弯成了月牙,原来是把人家当临床试验的了。
宋陵耳尖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过啊,林年芝忽然托腮凑近,烛光在她眸中跃动,恍若盛满了星河。她望着眼前怎么都看不腻的男人,轻声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好他的。
宋陵被她这么看着,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耳根烧得也厉害,连筷子都要拿不稳了。
林年芝噗嗤笑出来。
月色当空,今晚胖嘟嘟又出门疯玩了。
忙完一天的琐事后,两人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洗完澡上床。睡前,宋陵照例取出自制的药草精油,为林年芝做全身推拿。
房内药香袅袅,昏黄的灯光在轻纱床帐上晕开一片暖意。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蘸满温热的精油,时轻时重地按压着,精油在肌肤上化开,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
林年芝趴在柔软的床铺里与宋陵说着话,声调软绵绵的,一只手拉着宋陵垂落的衣服下摆把玩,眼帘上下微阖。
浓密的长发遮住林年芝侧颜,她半眯着眼睛,就要进入梦乡。
突然,林年芝小小“嗯”了一声,昏沉的头脑清醒些,就要回头去看罪魁祸首。
“你干什么……”
她还有些茫然,修长温热的身躯便压了下来,将她挤在他与床榻之间,动弹不得。
林年芝彻底清醒,挣扎两下,见挣脱不开,长发又遮住她的视线,只能喊,“宋陵。”
侧脸浓密的发被宋陵轻轻拨到一边,林年芝终于能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蛋了。
这张脸现在勾着笑,眼眸翻滚着浓浓欲海,不过他还克制着,垂下头温柔地吻住林年芝唇舌,暧/昧缱绻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不再是浅尝辄止地试探。
林年芝趴着,侧身与身后的男人唇齿交融,身上一只大手扶住她修长的脖颈作为支撑,而另一只大手一边有技巧地按揉一边往下走去。
“宋陵。”林年芝受不住地嘤咛,是叫他停下。
宋陵闻言,依依不舍离开林年芝甜美的唇畔,深邃的眼眸看向她,柔声问:“我伺候你,好不好?”
“砰!”地一声,名叫“林年芝”的小火山爆发,烧得她全身滚烫,恨不得现在去泡个冷水澡。
自从宋陵生病,两人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发生关系。林年芝闭了闭眼,睫毛随着心境颤啊颤,她的唇上还敛着水渍,微红的脸颊在暖光下泛起迷人的蜜色。
宋陵盯着看了看,忍不住在她脸上舔了一口,又吮吸了几下。
他隐忍着,吻密密麻麻延伸到后脖颈处,带着潮湿的热度急速飙升,手上的精油蔓延到女人全身,缓缓撚压。
林年芝趴在床铺里,弓起身子喘/息,背后的男人还在紧紧禁锢着她,她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房间里的熏香也像是变了味道,勾得人意乱情迷。
他在折磨她,想要她答应。
“我、我要看着你。”被单被她胡乱地抓起又放下,林年芝喘着气喊。
男人乖乖擡起身体,双手支撑在林年芝两侧,半褪下的衣衫挂在他臂膀,露出精瘦的身躯。衣衫垂落的下摆在林年芝裸露的细腰上晃动,看得宋陵眼热,又弓下腰背去吻。
林年芝实在受不住宋陵这番攻势,她得了空隙赶忙转过身,一双灼热深邃的眼眸与她碰撞。
林年芝难受得快哭了,对宋陵说:“宋陵,吻吻我。”
这是一句应允。
宋陵心口早就软化成热流,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送给她。
他抱上去,与心爱之人紧密贴合。
前半夜,林年芝还忍着没叫,后半夜,她对宋陵开始又打又咬,呻/吟阵阵传出,还带着恼怒的泣音。
第二天,林年芝腰酸背痛地从床上爬起,气势汹汹去找宋陵算账。
她在厨房找到了人。宋陵正神清气爽地在做饭,她扫了眼锅里炖着的老母鸡和案板上堆满的大补药材就躁得慌,这一看就是给她吃的。
无视宋陵衣领下不小心露出的半个咬痕,林年芝正义凛然道:“宋陵,你是不是悄悄吃药了,怎么能力比以前还要……”
怎么比以前还要变态!林年芝倏地一顿,后面的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宋陵一见到林年芝脸上就喜滋滋的,他拉上林年芝的手,给她舀了一碗鸡汤,说:“乖,趁热喝,大补。”
脸“噌”地一下又红了,林年芝气急败坏锤打宋陵,“问你话呢!”
宋陵拉住林年芝,就要抱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准备好好聊聊,林年芝哪肯,跟条泥鳅似地从他怀里滑出来跳出老远。
宋陵见林年芝两只漂亮的眼睛瞪着他,面上露出宠溺的微笑,将汤碗搁在台面上,温柔地说:“没有,一直是我正常水平。”
林年芝无语,什么叫一直是正常水平,难道以前就很“正常”吗!
随后她的视线又扫向宋陵的两腿间,意有所指,“那你肯定吃了别的药,怎么那个……还变大了!”
林年芝崩溃大喊。
“咳咳咳!”没想到林年芝会这么说,吓得宋陵呛住,俊美的脸庞也跟着红了,他无奈地开口,“林年芝,你没发现我长高了吗?那个,肯定也是成正比例长大呀。”
“什么!”林年芝惊恐。
宋陵点头。
林年芝不高兴,不开心,她问:“那你还会长高吗?”
宋陵老实道,“不知道。”
眼看林年芝又要炸毛,宋陵赶忙站起来拍拍林年芝的背安抚,“应该不会了,我的病治好了,药也没吃,应该不会再长了。”
“那就好。”林年芝心满意足地喝了口宋陵递上来的鸡汤,瞅一眼男人,开始商量:“你研究一下,吃点药把那个变小点怎么样?”
宋陵呆呆地望着林年芝无辜的小脸蛋,以为听错了,“怎么还要变小?”
林年芝想到昨晚她无法控制到崩溃、□□里出现的各种情节在她身上上演,林年芝脸热心热,恨不得上去咬宋陵两口。
她两眼一闭,不管不顾,“我不管,你就得变小!”
林年芝单方面与宋陵吵了一架,在宋陵连连道歉的哄声中吃完早餐,又到了下山给唐老诊治的时间。
看着面前的男人蹲下身子,林年芝疑惑,“干嘛?”
宋陵温柔地笑,“你走不动,我背你下去。”
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又燃烧起来,林年芝大吼,“还不都是你害的!”
宋陵无辜地眨眨眼睛,“难道,你不喜欢吗?我没有让你舒服吗?那昨晚你为什么还叫得那么大声?”
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虎狼三连问!
林年芝可没宋陵脸皮厚,脸红着瞪了他一眼,快速往山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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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年精心医治,宋陵终于将唐老的中毒之症治愈。唐老不仅病根尽除,连多年的沉疴也一并消解,整个人竟比患病前还要硬朗几分。
王想心里乐开了花:这尊大佛总算要走了,他那热热闹闹的农家乐终于可以重新开张啦!
临走前,唐老忍不住问:“宋先生,真的什么都不要?”
宋陵面容平和,“是。”
山上清寂,他与林年芝很少下山,而一般人也上不去。否则以唐老知恩图报的性子,怕是早就将金山银山往他们门前堆了。
唐老仍不死心:救命之恩,若是不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
宋陵目光温柔地望向林年芝:那你想一个吧,怎么样?
唐老转向一旁的林年芝。这半年来,那些救命的药丸和药香都出自她手,恩情同样不小。
他郑重道:林小姐,请说。
林年芝略一思索,眉眼弯弯:不如建所希望小学?
唐老先是一怔,随即开怀大笑:妙!果然是林小姐!这事包在我身上。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唐老透过车窗回望,只见那对璧人手牵着手,目送车辆远去。山风拂过他们的衣袂,在苍翠的林间勾勒出一幅动人的画卷。
多年后,唐老果然如宋陵所说是长寿之人。弥留之际,108岁的老人恍惚间又看见85岁那年,在山林中遇见的那对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