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嘉的目光直直射过来，落在方麒景捂住他嘴巴的一双手上，表情晦暗不明。
“没……”韦斯莱飞速扒开方麒景的手，脚底像安了弹簧一样跳出半米远，把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半个单词活生生给吞了回去。
晚上的时候更甚。方麒景最近总自称太累，洗澡的时间比通常慢了许多，有一回甚至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季元嘉在外面等了许久，忍不住敲了好几次门，屋内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心里一慌，还以为方麒景在浴室里出了什么意外，急忙给房东打了个电话，翻箱倒柜找出了浴室的备用钥匙。好不容易将门弄开，却发现对方正戴着耳机坐在马桶上看手机。他开门的动静不小，方麒景当即擡起头，眼睛里闪过明显的慌张，而后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屏幕倒扣在腿上。
“你——你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
“敲门了，你没听见。”季元嘉拿出手上的钥匙，看到对方脸上露出窘迫。方麒景迅速收拾好耳机线，红着一张脸从他身边飞速地钻了出去。
季元嘉沉思了半天自己近日的种种行为，还去网上搜了搜有没有关于他们两个的不利传闻，到最后甚至旁敲侧击去问了秦扬。
“不对劲？没有啊。麒麒前天还很兴奋地打电话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躲闪似乎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
春日清晨的阳光实在太好，饶是季元嘉也产生了几分疏懒心思，关掉闹铃以后却没有立即起床。半睡半醒间，他伸长了胳膊，侧身将枕边人结实地搂在怀里，闭着眼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
方麒景正睡得迷糊，温热的呼吸蓦地喷薄在他的颈肩，挠得人有些发痒。方麒景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企图躲开这个干扰清梦的罪魁祸首，却恰好将自己更亲密地送到了对方的怀里。
季元嘉用脸颊蹭开方麒景的碎发，方便他在肩颈处落下细细碎碎的亲吻。
……
他猛地清醒过来，后退着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抱歉，我……”
方麒景的脸还是红的，这时却浮上几分不自在，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季元嘉垂下眼，空气有一瞬的安静。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帮方麒景将滑落的睡衣穿好了，扣子也一颗颗重新系上。
“是我太着急了。”
方麒景还是不敢看他，喉咙动了动，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放在季元嘉还挺立的地方，而后缓缓地俯下腰，将脸凑了过去。
“我，我可以帮你……”
季元嘉立即捧住他的脸，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不用勉强自己。”
“我没有——”
方麒景有些急切地想解释，季元嘉却已经翻身下了床，快速将自己锁进了浴室。空气里只剩下花洒传出的水流声，还有床上逐渐冷掉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