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日的温宁海,无疑是一块香喷喷的唐僧肉,就算他没那个心思,也自有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前仆后继,防不胜防。何况温总算得上驻颜有术,相貌堂堂兼具八块腹肌。
她不止他一个,他也可以不止她一个。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公平公正?若绮自嘲一笑。
浴室的门打开了,温宁海下身围了条浴巾,头发还是半干不湿的。上了床长臂一伸把若绮捞了过来,又凑近她的发鬓啄了口。
“睡吧。”若绮在他怀里调整好睡姿,闭上眼。
“不高兴了?”
“怎么会。”她翻了个身,到底没忍住,讽刺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都这样这样了,你当然也可以多交几个女朋友,很公平。”
空气似乎凝固住了,沉默了会儿,身后传来温宁海的低笑:“……吃醋了?”
“你做梦!”若绮转过脸瞪他,一双眼睛恶狠狠又亮晶晶的,恨不得在他脸上瞪出两个窟窿眼。
温宁海的心情已经可以算得上轻舞飞扬,他不顾她的挣扎,握住她的手一路向下,腆着脸耳语:“你摸摸看,这种硬度……呵,就算我今年18岁也没那么厉害吧?”外面吃饱了还能这样。
若绮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地收回手,红霞从脖子一路烧上耳朵。她翻了个身,拉高被子:“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
温宁海看她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扶着她的肩膀温言软语:“我都这样了,你怎么睡得着?”
“我有什么睡不着的?”若绮抖动肩膀,企图抖掉他的狼爪:“别闹,我好困。”
温宁海用力掰着她转了个身,见她脸上虽然还带点愠怒之色,唇角却含笑上翘,一副眼梢更是弯里带勾,哪里来的困意?
“又骗我!”他哂笑着刮了记她的鼻梁。
若绮对着他的脖子咬了口,温宁海夸张地叫出了声。
“好了,暂时扯平。”若绮看着他脖子上亮晶晶的几颗牙印,略微解气,她擡手轻拍他的脸颊:“以后就看你表现了。”
温宁海顺势去握她的手,眼神亮晶晶的,十分不要脸地说:“现在就让我表现一下好不好?包你满意。”
月亮的光晕从纱帘间透了进来,洒落一地清晖。
温宁海穿着睡袍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借着月色细细打量床上的方若绮。他们的女儿都要21岁了,她却还是那么美。温宁海甚至想她年轻时上的那些培训课真是神了,估计老师连学员睡觉时都没放过他们,疯狂培训美姿仪态,不然她怎么连睡觉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他看向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臂膀,上面还有他方才激情时留下的粉色印记。如果掀开被子,只怕更多……温宁海眼神发热,喉结上下滚动。
第一次在宁珊店里见到若绮真人,他惊叹于她的美丽,比大屏幕上更有冲击力、更令他怦然心动。之后他陆续以工作为由同她接触了几次。他发现她果真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女孩子,而且很聪明,永远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同她聊天时,既不会故作天真也不会不懂装懂。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没有很多年轻人会有的,在语言上咄咄逼人的胜负欲,不会刻意去刷存在感。
随着彼此年龄的增长,和她说话越来越轻松自由,有时甚至像是一场疗愈。而且她还给自己带来了不菲的财富。不管是告诉他浦东那里的动迁消息,还是因为她的原因涉足影视圈投资。
他当然看出了她最初对自己的爱也并非那么纯粹,就像他最初也只是被屏幕上她的美貌所吸引。但是若绮对自己这种不够纯粹的爱反而令他更加欣赏她,令他充满了男人的征服欲和激情。
家里恋爱脑有小妹宁珊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他可吃不消。
时至今日,形形色色年轻漂亮的男女他见多了,甚至不少男孩子明知他性取向是女,还贼心不死地企图去“掰弯”他。温宁海当然知道自己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但这点魅力在他的“钞能力”和权势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有人坚守底线、忠于自己的内心脚踏实地赶路;也有人无所顾忌、永远在想办法走捷径,去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风景。对于后者,他不予置评,存在即合理。只要自己不入局就好。
他正在衰老,今天尚明艳动人的若绮终有一天也会衰老,也会布满皱纹,满头银发,甚至走路颤颤巍巍。这都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永远十八,但永远有人十八。可她永远都是他的温太太,他女儿的母亲。
想到几个小时之前,女孩指着他脸上的创可贴轻笑:“温总脸上的这个酷洛米,又是哪个冤家贴的?”
温宁海恼羞成怒地甩开了她柔软黏糊的手,起身理了理衣襟,冷声道:“那是我太太贴的。”
“宁海……”若绮在睡梦中呓语。
温宁海踱步过去,弯腰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我在的。”随后掀开被子长腿一横上了床。
若绮自然而然地挪动身体,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温宁海看着她红润的脸庞和两弯细眉,苦涩一笑。若绮曾对他说过,天道忌全,人道忌满。也许老天都看不过去他太幸福圆满了吧,必须让他失去一些什么,亏损一些什么。
“若绮,宝贝,我爱你。”他伏在她耳边低语。
就在他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睡梦里若绮含含糊糊地说:“我也爱你,宁海。”
温宁海倏然而笑,胸口的苦涩郁闷感一扫而空,他换了个姿势,重新抱住她一起入睡。
不能乱来。他想,听太太的话才会发财,好运常在,尤其他这样的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