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舍不得你的小帮手们吗？”
或者是舍不得她的超英小朋友们？杰森挖苦地想。
佐伊叹了口气：“杰森，你有的时候可真笨。”
杰森心想主厨你真是没资格说这种话，但他更好奇佐伊接下来会说什么，于是姑且不准备反驳。
“我当然是舍不得你啦。”佐伊捏捏他的掌心，像是在安抚他，“我倒是想让你也留下来，但我们都不回去的话其他人会很担心，餐厅不能没有副厨，红头罩帮也不能没有老大。”
“他们不叫红头罩帮。”杰森干笑一声。
她说的没错，要是红头罩消失的太久，他的地盘很快就会被其他闻讯而来的鬣狗瓜分…这样看来，也许目前他们注定要分开。
“那么主厨，你打算在农场留多久？”他问。
“要看存货补充的数量决定…不可以为了让我早点回哥谭就省吃俭用噢！”佐伊叮嘱道。
杰森的心思被勘破，有点心虚。她怎么知道他打算实施严格的配给制度的，最好每天只吃杂菜汤和土豆直到主厨回来为止。
“杰森，听到了没有，你得跟我保证——”佐伊拉着他的手掌晃来晃去，拖长了尾音撒娇，像是缠住主人要零食吃的小猫小狗。
如果佐伊是个犯罪巷的小孩，那她肯定会成为乞讨界闪闪发光的天才，光是靠着浑然天成的撒娇技巧，她也绝对饿不着。
不行，杰森陶德，争气点儿，你不能这么容易就沦陷…
“好吧，好吧主厨。”他投降的速度比他想的更快，“我保证，不会让用餐标准下降太多，那你呢，你也会保证早点回哥谭？”
“我保证。”佐伊点点头，表情严肃认真。
杰森朝着传送阵走近了一步，又不放心地问：“你不会永远都不回餐厅吧？”
“当然不会。”佐伊惊讶地说，“虽然我很喜欢我的农场，喜欢我的牛、羊、小鸡小鸭还有祝尼魔，也很喜欢种地，喜欢鹈鹕镇的垃圾桶…”
怎么什么都喜欢，听起来更让人放不下心了！
“…但我更喜欢你。”
佐伊擡起手，杰森下意识低下头，让她摸摸他的头顶。果然比自动抚摸机触感更好，杰森觉得自己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一点。
“等我多攒一点农产品就会回去的。”佐伊把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合格的主厨绝不会丢下她的副厨！”
头发被拨弄的触感有点麻痒，一想到下次有机会和她这么亲密地相处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杰森就觉得心口一阵酸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钻进了他的胸口，揉捏着他的心脏。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环抱住了他的主厨，鼻尖抵着她的锁骨…他们现在是情侣了，他完全有资格这么干，没什么好脸红的。
他会承担起身为恋人的职责，他会照顾好她的餐厅，她的小朋友们，还有犯罪巷嗷嗷待哺的居民。
他会尽力促使哥谭回到正轨，尽管他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有一个人一定会有办法——一个他不太想提起也不太想见到，更不想与之合作的人。
为了佐伊，他也不是不能…稍微妥协。
“我知道，主厨。”杰森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光是想一想没有主厨的餐厅就让他涌起一阵分离焦虑，“你发誓不会让我等太久？我…”
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嘴角，在那里留下了一个温暖的烙印。
“用我最贵的陈酿果酒发誓。”佐伊笑眯眯地说。
焦躁的情绪被主厨用一个吻轻飘飘地吹走，杰森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踏入传送阵的范围。
…然后又一次迟疑。
“要不我还是多待一天…？”
“再不回去孩子们会担心的。”佐伊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的提议，“还有吃饭的问题，他们进不去储藏间，放在外面的食材肯定快吃完了。”
“但是…”
佐伊忽然伸手用力一推杰森的胸口，杰森毫无防备，只能踉跄着后退，踏进了传送阵中央。
“不！主厨，我——”
……
“咦，你怎么还在这？”
佐伊一头雾水地看着愣在原地的杰森，他正因为自己过于戏剧化的呼唤陷入了深深的尴尬。
…幸好他刚才没来得及大喊什么奇怪的话，现在这样已经够让人难堪了。
“好问题，主厨。”杰森面红耳赤，脸上烫的能煎蛋，“我，呃，我也不知道。”
佐伊低下头，研究了一会儿那个完全没亮起来的传送阵，试探着把脚尖探过去一点——传送阵最外面的光圈倏地亮了起来。
“看来只有农场主才能启用传送阵。”佐伊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奈，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翘。
“现在怎么办，主厨？”杰森佯装担忧，实际上已经把存粮问题抛到了脑后。
他可以两天吃一顿饭，可以挨饿，反正他已经很习惯这个了，他甚至愿意用宠物罐头填肚子。大不了还能去抢劫企鹅人，抢劫双面人，从下水道偷渡食物进来，办法总会有的。
“现在嘛…”
虽然她的餐厅需要更多的存粮，虽然留在农场种地或许是当前的最优解，虽然她想喂饱更多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看来她注定要回到哥谭，回到餐厅的孩子们和餐厅保镖的身边。
佐伊稍稍后退一步，助跑，轻巧地跳进传送阵的范围。
“…当然是回哥谭啦。”
杰森大笑着接住了飞扑过来的农场主，传送阵亮起又熄灭，伴随着一道划破空气的声响，重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消失在原地，农场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