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柳漠澜擡手,抚摸着江知烨的脸颊,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我知道你昨晚去乱葬岗,知道你杀了百来号人,知道你把红缨枪扔进溪水里洗血。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连你的血腥都见不得?
江知烨抓住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不是的,乖乖,我只是......他想说怕吓到他,怕他嫌弃,但看着柳漠澜眼底的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柳漠澜不怕血腥,甚至迷恋那种属于他的、带着杀戮气息的占有欲。
只是什么?柳漠澜逼近一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的保护?他笑起来,眼里却没有笑意,哥哥,你记好了,你的刀,只能为我出鞘;你的血,只能为我而流。至于那些想碰你的人......他顿了顿,语气冰冷,我会让他们知道,碰了我的东西,是什么下场。
江知烨看着他,突然觉得喉咙发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柳漠澜,眼底的侵略浓烈得几乎要将他吞噬,像只护食的兽,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可他偏偏喜欢这样的柳漠澜,喜欢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样子,喜欢他为自己疯狂的样子。
好。他低声道,将人紧紧抱住,都听你的。
柳漠澜在他怀里哼了一声,算是满意。他蹭了蹭江知烨的胸口,闻着那逐渐淡去的血腥味,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他的味道。那杆红缨枪,他突然说,以后别用了。
嗯?
太丑了,柳漠澜皱着眉,配不上你。
我给你铸把新的,上面刻我的名字。
江知烨笑了,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阿福的声音:江大人,柳老板,前院来了个怪人,说是要找您......
柳漠澜不耐烦地皱眉:什么人?
他说......阿福的声音带着犹豫,他说他是北境来的,姓血,叫血手,说您欠他三坛忘川露......
血手?柳漠澜愣了愣,随即笑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偷喝我酒的毛贼。他推开江知烨,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去看看,是谁家的狗,跑到来撒野了。
江知烨跟在他身后,他知道柳漠澜这是吃醋了,醋那个素未谋面的血手,醋任何一个可能接近他的人。
前院里,一个穿黑皮衣的汉子正对着酒坛闻味,看见柳漠澜出来,立刻咧嘴一笑:柳老板,可算把你等来了!三坛忘川露,该还了吧?
柳漠澜走到他面前,笑容温软:血手兄大老远从北境来,就为了几坛酒?
不止,血手搓了搓手,眼神却瞟向江知烨,还想看看,是哪个男人,把我们柳老板第一美人儿拐跑了......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柳漠澜手里多了把银簪,簪尖抵在他喉间:哦?你说谁是美人儿?
血手吓得一哆嗦,酒坛都掉在地上:柳老板,有话好说......
柳漠澜轻笑,簪尖划破他的皮肤,渗出一滴血:我男人,也是你能看的?他眼神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记住了,以后眼睛放亮点,不该看的人,别乱看。
江知烨站在一旁,看着柳漠澜替他教训别人,心里那点因隐瞒而起的愧疚,突然变成了满满的骄傲。他走上前,从身后抱住柳漠澜,下巴抵在他发顶,看着血手吓得屁滚尿流地跑掉,嘴角勾起个满足的笑。
好了,他低声道,别气了。
柳漠澜哼了一声,收起银簪,却反手掐了掐他的腰:谁让你招蜂引蝶的?
江知烨失笑,将人抱得更紧:我只招你这只蝴蝶。
柳漠澜被他逗笑,却还是板着脸:那你说,以后还敢不敢瞒着我做事了?
不敢了。江知烨立刻认错,我只属于你。
柳漠澜这才满意,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对了,柳漠澜突然想起什么,你那杆红缨枪,真的要重铸?
嗯,江知烨应道,你想铸什么样子的?
柳漠澜想了想,眼里闪过狡黠的光:就铸个箫吧,跟我这铁箫配对。他晃了晃腰间的铁箫,以后你吹箫,我听,好不好?
江知烨看着他,突然觉得心口一热。他低头,吻住柳漠澜的唇,温柔而缠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