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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密布(2 / 2)

方妙将账册拍在石桌上,血书还在微微渗液:“漠北渊知道你拿了第三块虎符。”

安德鲁转过身,额角的伤口已结痂,眼神却亮得惊人:“他当然知道。”他从袖中掏出块陨铁,正是玄甲卫虎符的第三块,上面的虎头纹与账册上的印记完全吻合,“百年前玄甲卫‘叛逃’,是南都高层自导自演的戏码,而漠北渊趁机收编残部,用兽牙信物控制他们。”

江知烨皱眉:“那‘乌云’的印鉴……”

“是南都前指挥使的私章,”安德鲁指了指账册上的印泥,“漠北渊杀了指挥使,用他的印鉴伪造‘乌云’身份,既能号令南都禁军残部,又能把贪墨罪名推给不存在的人。”他顿了顿,拿起第三块虎符,“而这块虎符,本是前指挥使留给都察院的证据。”

地牢突然传来鸽哨声。白鸽撞破窗纸飞入,爪子上绑着柳漠澜的信:“父亲已集齐两块虎符,正调玄甲卫围攻南都王府,欲假‘乌云’之名清君侧。”

方妙猛地站起:“他想借玄甲卫之手,以‘乌云’名义铲除南都异己,再以黑市势力接管政权,实现黑白通吃!”

安德鲁将三块虎符拼合,陨铁瞬间发烫,映出墙内隐藏的密道入口:“漠北渊以为拿到两块虎符就能调兵,却不知道玄甲卫的规矩——必须三块虎符共鸣,才能启动最终指令。”他看向方妙,“你和江知烨带着账本去南都王府,当众揭穿‘乌云’真相,我去引开漠北渊。”

“不行!”江知烨按住剑柄,“玄甲卫只认虎符,你拿着第三块太危险。”

安德鲁突然笑了,从怀中掏出枚一模一样的兽牙信物:“漠北渊给我的双生兽牙,早被我换成了假的。”他将假兽牙抛向空中,“真正的杀招,在柳漠澜手里。”

南都王府的演武场上,漠北渊身披玄甲,手持两块虎符,身后列阵的玄甲卫铁甲铿锵。

他高举起“乌云”印鉴,对着围观的南都官员怒吼:“‘乌云’有令,清君侧,诛贪墨!”

方妙突然从人群冲出,将账册摔在漠北渊马前:“所谓‘乌云’,不过是你漠北渊的假面!”她指向账册上的印鉴,“看看清楚,这印泥下的‘漠’字!”

官员们哗然。漠北渊脸色骤变,挥剑劈向账册:“妖言惑众!玄甲卫,给我拿下!”

就在此时,柳漠澜的身影出现在王府角楼,他手中高举着枚兽牙戒指,“父亲,”他的声音穿透喧嚣,“你忘了,玄甲卫听令,需虎符与兽牙双印共鸣。”

漠北渊猛地看向柳漠澜,又看看手中的两块虎符,突然明白过来——第三块虎符根本不在安德鲁手里,而是被柳漠澜用戒指替代!玄甲卫的真正指令,是虎符与兽牙信物同时共振。

“不!”漠北渊挥剑砍向柳漠澜,却被突然出现的安德鲁挡住。

“玄甲卫听着,”安德鲁的声音响彻演武场,“前指挥使有令,凡持兽牙信物者,皆为叛逆!”他扬起手中的假兽牙,“漠北渊私刻‘乌云’印鉴,盗卖军粮,罪该万死!”

玄甲卫阵列中突然爆发出呐喊,半数士兵脱下玄甲,露出里面的都察院制服——安德鲁早已策反部分旧部,用假兽牙替换了漠北渊的信物。漠北渊看着倒戈的士兵,又看看柳漠澜手中的戒指,突然狂笑起来:“好,好一个安德鲁!”

他猛地将两块虎符砸向地面,陨铁碎裂的瞬间,王府地下传来爆炸声——他早埋下火药,宁可毁掉证据也不愿落入敌手。

浓烟中,漠北渊的身影冲向黑暗的角落,玄铁熊和枭隼紧随其后,而柳漠澜的戒指脱手飞出,精准击落了他手中的“乌云”印鉴。

方妙捡起印鉴,上面的“漠”字在火光中清晰可见。江知烨扶住受伤的安德鲁,顾氏兄弟护着白鸽,柳漠澜走到父亲消失的墙角,捡起半块虎符。

夜色渐深,南都王府的火光渐渐熄灭。方妙望着手中的獬豸玉佩,裂缝中渗出的暗红液体早已干涸,露出底下的真容——那不是血,而是前指挥使留下的密信,上面只有八个字:“黑白通吃,终成画饼”。

安德鲁靠在断墙上,看着柳漠澜手中的半块虎符,突然笑了:“漠北渊跑了,但玄甲卫的残部还在,黑市的势力也没散。”他指向远处的黑市方向,“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方妙知道,漠北渊虽未伏法,但“乌云”的假面已被撕碎,南都与黑市的平衡被打破。

而柳漠澜手中的虎符断口,与獬豸玉佩的裂缝,恰似这个乱世的缩影——看似破碎,却藏着重新拼合的可能。

至于漠北渊躲进了黑市的哪片阴影,玄甲卫的最终指令是什么,恐怕只有下一场风暴来临时,才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