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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1 / 2)

第85章

确切地说,是把他们一起锁在一栋房子里。

池述趴在她耳侧,一遍遍呢喃她的小名。微凉的手覆在她的后颈,轻重交叠地捏着软肉。

乔皎皎只觉得t他疯了,但心底从层层的恐惧中溢出来的悲哀又让她觉得,是她迫使池述步入此番境地的。

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缠着他的衣摆不肯松手:“池述,你别逗我玩了好不好。”

他困住她的肩膀,从她颈肩擡起头来,目光毫不掩饰偏执地探进她的瞳孔深处,企图将那些乱成一团的复杂情感一股脑抛给她。

“我是认真的。”他嘴边笑意晃眼,却不如眼底的痛苦来的炙热,“和我在一起,每时每刻,好不好。”

将她抱在怀里的每一秒,原本枯萎的枝叶又重新长出繁茂嫩芽,奇迹般在他心里生长复苏。

他是真的不能没有她。

“你疯了吗!”乔皎皎拽着他衣服的手不断用力,寒意遍布全身,连嗓音都忍不住发颤,“我还要读书,还要考试,我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接受早已成定局的事情。”

池述只觉她的每句话都仿佛在刺他的骨,剜他的肉。事到如今,她仍旧要拿这些话刺激他。

“定局?我从来没有同意过分手。”他嘴边的笑再也强撑不住,“我的确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的。”

乔皎皎害怕地不断往后仰,却怎么也躲不开铺天盖地的栀子香。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抹去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倔强地撇过头。

“我想要的很简单。”池述见到小姑娘的眼泪,心又再次软的一塌糊涂,尽量控制住糟糕的情绪,柔声说道,“我只要你不再骗我,不要撒谎抛下我。”

“我没有!”

他止住乔皎皎纷乱的动作,她的眼睛被衣袖蹭的通红,怪可怜的。

他也没想过把她吓成这样子。

小姑娘从来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他突然要把她锁起来,禁锢她的自由,凭谁都接受不了。

池述换位思考了,可怎么也无法做到放她离开。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祈求她:“娇娇,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乔皎皎红着双眼,咬着下唇看向他。

他的嘴唇苍白,无助的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偏偏眸中的欲念越发深幽,处在他瞳孔深处的她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她又怎么能不心疼。

少年的心理疾病好像复发了。

每一次她想做好一件事情,又会引得另一件事复杂化。

乔皎皎咬着牙,心脏被撕扯得生疼,充斥着满满的矛盾。

和他在一起,会导致他走上杀人魔的道路;离开他,他的心理疾病加重,强迫感会愈加控制他的精神。

说到底,都是死路一条……

她也是。

乔皎皎轻轻碰了碰他的眉眼,他的眼睫轻颤,纠着对她的渴望和害怕失去她的恐惧。

她的少年是如此爱她,她怎么能狠心一次次伤害他。

尽管是以希望他好为前提,可有些伤害是无法磨灭的,愈合也会留疤。

纵使被她伤得体无完肤,他也还是固执地想要拥紧她。

她又有什么理由再说分手呢。

乔皎皎感觉内心趋于平静,更像是理清一切的灰败。

她还是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拯救别人,从始至终不应该是她的使命。

从一开始,卜的卦象来看,她只是个什么都握不住的普通人。

她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控,更谈何改变他人的命运。

无稽之谈。

身前少年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与她肌肤相贴,骨血相融。

她错得太彻底了,从她以苦衷为由,辜负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肯放过他自己。

池述魔怔般一直重复着让她可怜可怜他,陷入无人之境。他根本不想寻求解脱,如果能永远和她在一起,那将他们捆绑纠缠,坠入深渊也没有关系。

乔皎皎只觉浑身脱力,太过矛盾的两种观点不断在她脑海中拉扯,那根弦逐渐收紧,最终不堪重负地断开。

她有些累了,更甚至是想逃避。

逃避她为自己束缚住的牢笼。

干脆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用去管。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依旧是亮着暖灯的卧室。

起伏不定的呼吸声在她耳侧,一双手紧箍她的腰肢。

乔皎皎以依赖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

她只是轻轻动了动,背上那只手顺而往上,耐心地抚着她的发丝。

她干脆不动,安静靠在他胸膛上,闷声问道:“难道你要关我一辈子吗?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得参加。”

池述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女孩,心里被柔软填满,每当她软声软气的时候,他总会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可她说出来的话又将他心底仅剩不多的愧疚鞭打消散。

池述停下动作:“不重要。”

乔皎皎一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明明刚才已经理清的思绪,再一次纠结不清。

她也说不清是想跟他闹别扭还是不肯放弃那些可笑的想法。

“什么不重要,高三的每一场考试都很重要……”

她还没说完,下巴被他捏在手里,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池述逼近,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肩颈处。

“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每说一个字,嘴唇便会擦过她脸上的绒毛。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忍耐,才慢慢说,“娇娇,我们结过婚了,你是我的老婆。你就不能…把我放在其他事之前吗?”

乔皎皎无奈,池述在她心里永远是第一位,这是毋庸置疑的。

也是因为上一世的遗憾,她总是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才没能够和池述考进同一所大学。

她的所有努力,何尝不是因他而起。

池述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只觉得他是在耍小性子。

乔皎皎反驳:“那不是还没领证吗。”

她感到池述的呼吸一窒,意识到现在说这话可能会刺激到他。

她弱弱地仰头看他,对上他晦暗不清的瞳眸。

深邃的目光中倒映着暖光,随着波光晃动着,像是含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将她层层缠绕。

池述绕着她的发丝,语气听着很平淡,可她知道,他已经快忍耐不住了。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知道你是有不能跟我提起的苦衷。”他凑近,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不爱我,你只是太爱我了。所以我给你时间,等你想清楚一切再回头,我一直会等你。”

他越凑越近,近到乔皎皎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可是,你就是太狠心了。”池述抚上她的心口,心脏剧烈跳动着,他纠着眉心说道,“是不是我给你的时间太多了,才让你一次次肆无忌惮地推开我。”

他突然笑了:“你这张嘴,总是能说出让我痛苦的话来。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无论他怎么说服自己,一切情有可原,可还是避免不了被怒火侵蚀理智。

乔皎皎哑口无言,事实确实如他所说。铺天盖地的栀子香下,她根本没有辩解的能力。

在她懵圈之时,嘴唇突然被他封住,带着十足的怒气,席卷她所有敏感。

指缝缠进他的手指,他紧紧地收紧,十指紧扣,死也不想放开她。

乔皎皎在纷乱不清的喘息声中软成一滩水,被他抵在柔软的枕席中肆无忌惮。

时间被不断拉长。

她真的快要窒息,连睁眼看他一眼的反应都没有。

如果可以,她真的有可能被他亲死。

感受到她胸脯起伏越来越微弱,池述才肯放开她。

深吻转成细密的啄吻,在她唇上,爱不释手。

乔皎皎接触到新鲜空气的那刻,贪婪地填入肺部。身体好不容容易缓过来,脸上的潮红迟迟不肯褪去。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越发暗沉的眼眸。

池述依旧离她极近,擦过她的唇瓣,声线变得格外沙哑磁性:“娇娇,叫老公。”

嘴唇边灼热的气息压迫着她。

若是不顺应她,恐怕下一刻,她真的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接吻而窒息死亡的人。

乔皎皎心下一横,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柔柔弱弱地喊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