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剪刀却没刺到我,有人及时护在了我前面。
“宁义!”淑芬大姐只叫出这一声,便被小侍卫一掌敲晕。
方才千钧一发,是周宁义扑过来替我挡住了剪刀。淑芬大姐看来是用了全力,剪刀深深扎在了他的背上,血渗开一大片。
阿福不管他,还在问我:“林姐姐,你没事吧?!”
我扶着靠着我晕过去的周宁义:“宁义?宁义!阿福快帮忙啊!来人!叫大夫!”
……
阿福跪在地上:“属下一时疏漏,请殿下责罚!”
太子带了御医过来,查看之后,御医说:“不幸之中的万幸,没有伤到要害,臣这就为周侍郎拔出剪刀处理伤口。”
太子看着周宁义紧紧搂着我的手臂,皱眉道:“是否先让他松开简安,免得血溅到她。”
御医为难道:“臣方才也试过了,可是分不开……这剪刀插的位置本就危险,若再蛮力动他手臂,牵动伤处,怕会影响日后恢复。万一致残……”
我:“好了别说了,快拔吧!”
御医递给我一方布帕子,让塞住他的嘴以免咬到舌头。然后拔剪刀、缝针、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不知他是装晕装到睡着,还是真的一直晕着,总之一直都没放开我,最后几个人小心翼翼扶他侧身躺好,我还被他牢牢抓着手,只好坐在床边。
其他人都退下之后,太子坐在一边说:“宁义的夫人对意图对你行刺之事供认不讳。我看她知你过府,早有预谋,是我们都太大意了。我听阿福说方才的情形,若不是宁义挡了这下,你被刺中颈间或是心口,必死无疑。你难道不后怕吗?”
我:“怕啊,真是防不胜防,她二话不说就动手,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可是淑芬大姐一向虽不算有多喜欢我,但与我也没有什么冤仇啊,为何突然要置我于死地?”
太子:“我对她的身世略有所知,她是福章郡丁氏遗孤,她父亲曾是郡衙法曹,对周太傅有救命之恩。她家人全部殁于当年的水寇之乱……那场祸事,延及十郡,历时三年才彻底平定。有一种说法,说是六归教与水寇暗中勾结……”
我叹气:“那确实是血海深仇了。可是她真的误会我了,我与六归教毫无关系,更对她的身世不甚了解。”
太子略微沉吟,继而说:“晚简院中,搜出了你母亲康氏暗藏的账册,其中有一些账目,有问题……简安,我一直相信你是无辜的,可上一辈的事,难免会波及到我们。传言如今说你是散播毒方报复朝廷,下一步还不知会说些什么。简安,我父皇向来铁血手腕,此类案情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我很担心你……”
我:“我爹爹说过,朝廷之中,关系错杂,谁也不能轻信。而任何祸事,都是因人而起,断案之人要以小见大,不放过任何细节,才能在坏人面前,抢先一步。一个普普通通的我,不会是案情的中心。”
我从袖子里抽出信函,“今日太子殿下来的正好,我本来写好书信想告诉你,我要见皇上!公主在六安恐怕会有危险。至于关于我娘的过往,我自有解释。若有些事你无法定夺,希望能让我有机会亲口跟皇上说明。”
太子接过我递过去的书信,想了想说:“我可以安排。”又说:“无论怎样,我一定会保护你!”
见太子看着我破了大口子的衣服和周宁义握着我不松开的手有些无奈,我只好说:“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我不怪淑芬大姐。宁义他因为我受了伤,我也觉得很内疚。方才御医说他睡一会儿应该就会醒了,等他醒了我就走。殿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必在这久留了。若是有话要与我说,也可晚些时候等你有空到别院来。”
太子再看看周宁义,对我说:“好吧。你需要什么,尽管让阿福帮你。”
太子走后,瑄瑄姐带着她儿子过来。我逗她怀里的小娃娃:“这不是不哭也不闹乖得很嘛,小胖仔仔?咦?”
瑄瑄姐:“方才还一直闹,我看他的功夫,你这边就出事了。哎!让我说什么好!我看你和周二郎就是八字不合,跟他在一起就没个安生,还是太子好!”
她声音略微大了一些,小胖扁着嘴就要哭。我说:“你别这么大声呀,这还有一个没醒的。”
瑄瑄姐叫奶娘抱孩子下去,说:“吵醒了最好,你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他一天不松手你是不是也不挪地方了,饭也不吃了?”
我谄笑:“瑄瑄姐最好了,给我拿碗粥来?”
这时丫鬟在门口说:“主母,二公子的药准备好了。”
瑄瑄姐没好气道:“拿进来吧。诺儿,御医不是说要定时吃么,我已经吩咐好了,一会儿他要是还不醒,就让后厨平时照管禽畜的王叔过来,撬开牙关,嘴对嘴给他喂下去!你就别插手了,这喂药也是个技术活,毕竟这般伤重不醒,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