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嘴对嘴喂药
“今朝有酒今朝醉,荷塘月,佳人手,相携游……”送走她们几个,我拎着酒壶坐在荷塘边,脱了鞋袜,将脚浸在水中,正觉得微醺的状态甚好。
“诺诺!”突然听到劈头盖脸一声叫我,然后他拎起我的裙摆,用自己的袍子包住我的脚,一脸认真道:“你刚小产,不可受凉,这样会落下病根的!”
我揉一揉自己的眼睛:“是你啊,宁义,啊不,周侍郎。你怎么胡子拉碴的?手怎么了?”
他的右臂靠颈上的布带挂在胸前,听我问,低头看了看说:“早上起床走神,摔的,不打紧。你别在地上躺着了,快起来!”
我自己站起来:“听说你最近有些倒霉,看来果然是啊!”
我脚下踉跄,他过来扶我:“诺诺!”
我忽然有些烦躁:“你不要叫我!像叫猫似的!对了,是有只和我同名的猫来着,它的主人被我从这挤走了你不高兴了是吗?那个那个,叫什么,白莲花,白姑娘……你是不是又怀疑人家了?要构陷她?……”
我跌坐在水榭前的石阶,看他明明杵在我眼前没动,手上的灯笼却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我挥一挥手:“眼花,看来我醉了。”
他到我身边坐下,单手环住我肩膀,絮絮叨叨,“你醉了,起来到里头榻上坐吧,小心着凉……”
“嘘——”我擡起手指压住他的唇,定睛一看,发现我的脸与他的脸相距不过一拳。指尖的暖流霎时传遍全身,亲上去亲上去的想法占据了我的脑子。
下一刻,扑通一声,荷塘里溅起的水花淋到我的脸上。小侍卫交着手立在我跟前,面无表情道:“林姐姐,起来回去洗洗睡吧。”
第二天早起,我思前想后,到周府找周宁义。
他在书房坐着,人倒是收拾的干净整齐,就是脸色有些不济。
我尬笑:“呵呵,昨晚,好像是我意图轻薄你,反害你被扔进了池塘……”
他看着手里的茶杯,平静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很乐意被你轻薄。”
我:“……”
他擡眼:“我只是生气,你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我:“我,我怎么不拿自己当回事了?哦你是说……其实我没有小产,都是骗你的,就是想敲你点家产而已。你,不用老是这样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我。我先前喝了那么久避子汤,就算停了,也得恢复个大半年才有可能……总之,骗你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实话告诉你吧。”
他倒是好像不在乎这个,又垂下眼,说:“听说你去月老庙挂了不少牌子?”
我含糊道:“是啊,趁年轻,不能找下一个吗?你不是也有那个谁……那个,周府别院那么大,我一个人住着也没什么意思,你要想要回去我没意见。你当时不是将安宁寺那块地方送给了我姨娘,我去那头住更好,更清静。”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他从书案上拿起一卷图走过来递给我,“安宁寺两月前因山洪塌了一半,重新整修少说也要半年。而且,就算是修好了,我也不想你去那里,太远了。还有,那个白姑娘,我早跟你说过,是有人有意让她接近我,身份可疑,如今因为她说自己是蜀地舍氏后人,才让她暂住在玉华客馆,我与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正要开口,淑芬大姐在门口出声:“宁义,这祛风寒的药,你还是得喝一碗,以防万一。”
丫鬟将药碗摆到桌上,淑芬大姐铁青着脸看着我说:“拜你所赐,让他大晚上跌进荷塘。你还来干什么!”
不知为何,感觉她今日怨气分外浓重。我起身道:“长姐不要生气,一场误会,我也不希望他因此风寒还是什么,特意来看看……”
她盯了我片刻,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忘了拿蜜饯,你随我来取给他吧。你也……带一些回去。”
虽说这不是我应该干的活,但我也不想和淑芬大姐闹僵,便随她起身来到厨房。
“是这个罐子?”我背着她伸手拿东西,忽然觉得背后有杀气,一转身,堪堪避过她手中捅火的铁勾子,只是衣裳从肩膀处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这般突然,我忙往后退时踩到了小凳子跌倒,她二话不说又摸起把剪刀直往我脖子处刺了过来。
避无可避,我闭上眼。